陸明橋一身大汗的下床。
走到桌前,迅速拿出一瓶水,一口喝乾。
依舊無法緩解身體裡難以遏製的衝動。
他將汗濕的碎發全部攏到腦後,甩出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旖旎畫麵。
桑泠已經睡著了。
月光照在她眼角的淚痕上,讓陸明橋再次回憶起,女孩是怎麼縮在他懷裡。
求他‘幫忙’的。
“該死……”
陸明橋低咒一聲,垂眸看向某處。
最終,放棄抵抗。
大步走出房間。
“嗯?陸先生睡不著?”
二樓的露台,紀輕桉發現了陸明橋的身影,撐著欄杆回頭。
陸明橋步伐微頓。
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頷首,“紀醫生也睡不著?”
紀輕桉撐著下巴,月光斜斜打在他身上,“在看風景,陸先生要來欣賞一下麼?”
男人一身純白的家居服,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不染質感。
陸明橋壓下體內的燥熱,走上露台。
凜冽的冷風如刀。
他看向樓下。
是幾隻遊蕩的喪屍。
但紀輕桉要說的風景,很明顯不是指的它們——
一株種植在路邊的月季長到了近乎三米的高度,花頭碩大幾乎長滿枝條,而枝條上裹著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緊的黑刺,在感知到有喪屍靠近時,突地——那些刺像有了生命,猛地紮入喪屍的大腦。
有什麼晶瑩剔透的物體,被從喪屍的腦子裡挖了出來。
陸明橋皺了皺眉。
“植物也變異了。”
早晚的事,心裡倒談不上意外。
但紀輕桉的反應就值得令人尋味了,他看著文質彬彬,看這種血腥殘忍的畫麵,卻目不轉睛。
甚至——陸明橋在他的身上,感知到了興奮。
“陸先生。”
紀輕桉開口,“商量一下,你把要付給我的報酬,換一種方式給我,如何?”
陸明橋盯著那株花,“你想要那株變異月季。”
紀輕桉頷首,唇邊笑意清淺溫柔。
“植物顯然比我們更快適應了環境變化,而且,植物比人類聰明多了。”
他指的是,那株變異月季,從喪屍腦袋裡挖出的東西。
陸明橋:“可以——我弄一截它的枝乾給你。”
紀輕桉:“……”
陸明橋漆黑的眼珠透著冰冷質感,轉向紀輕桉,“三米的變異植物,我自問沒那個本事給紀醫生你扛進來。”
“哈……”紀輕桉低笑,“陸先生很幽默,那好吧,但比起枝乾, 更令我感興趣的是,這株變異植物內部,會不會也長了喪屍腦子裡的晶體?”
陸明橋正愁一腔火氣無處宣泄。
點頭。
“等著。”
他回房,拿了自己的長刀,下一秒,踩著露台台階,撐著欄杆,兩三下從二樓攀了下去。
紀輕桉挑眉。
微微撫掌,“陸先生厲害。”
陸明橋頭也不回地斬掉一名喪屍的腦袋。
遊蕩在四周的喪屍嘶吼著撲上來。
陸明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滿地屍骸。
月季揮舞枝條,發出獵獵破空之聲,抽向陸明橋。
……
十分鐘後,陸明橋將一顆淺綠色的晶體,從樓下扔上去。
紀輕桉迅速接住。
男人手掌骨節修長,膚色是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
他捏著晶體,對著月光照了照。
“很漂亮,陸先生,辛苦了。”
說罷,他又溫聲補充,“早點休息,晚安。”
陸明橋看著紀輕桉帶著晶體離開,皺皺眉,忽然停下腳步,返回到他殺掉的那幾隻喪屍前,將那幾隻喪屍的腦袋用刀攪的稀爛。
從裡麵,挑出幾顆半個拇指頭大小的晶體。
……
桑泠對於昨晚後來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她睡了個特彆香的覺。
睜開眼,身體還是軟的,腰也有點酸。
想到昨晚她都拉著陸明橋,用他的手做了什麼,桑泠難得有點臉紅。
她蹭了蹭枕頭。
哢噠,門開了。
陸明橋走了進來。
自熱米飯的味道飄入桑泠的鼻腔。
她懶懶地窩在床上,卻饞兮兮的動了動鼻子,瑩潤的眸直勾勾地望著陸明橋的——手裡。
陸明橋唇很輕地牽動了下。
“不餓?”
桑泠撇撇嘴,“餓,可是我沒有力氣了,腰好酸的。”
陸明橋麵上有瞬間的不自然。
他把桌子拉到床邊,放下。
“在床上吃。”
陸明橋順便擰開一瓶水,放到米飯旁。
“不要。”桑泠頭一扭,拒絕的很乾脆。
陸明橋眼神危險起來,“桑泠,你又想作是不是?”
生病了還挑食,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他手癢了。
想揍人。
桑泠含水的眸憤憤瞪了陸明橋一眼,“我沒刷牙怎麼吃呀!陸明橋,雖然現在是末世,但要我臟兮兮的苟活,那我還不如——”
“停!”
陸明橋捏了捏眉心,“我去問紀輕桉有沒有新牙刷,你先去洗臉。”
說完他站著沒動,等桑泠點頭。
沒辦法,在他這裡,桑泠就是典型的,你忽略她,她能作上天。
甩又甩不開,陸明橋是真怕了這祖宗。
桑泠滿意地揚了揚唇梢。
水盈盈的眸子轉動,懶懶朝陸明橋張開手,嬌氣的不行,“那你等會再去,你先抱我去衛生間呀,我累呢。”
陸明橋沒說什麼,直接過去抱起她。
喉嚨滾動,沒什麼情緒地道:“你累什麼,我還沒喊手酸。”
“你——”
桑泠小臉迅速紅了。
兩手並用,捂住陸明橋的嘴。
“你不許說話了!”
陸明橋挑眉,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桑泠又瞪他,“快點頭!告訴我你知道了。”
陸明橋沒應,沉沉的目光鎖視她。
他的大掌還貼在女孩纖細不盈一握的腰間,幾乎是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
柔軟的手感,令人沉溺。
桑泠被放到洗手台前。
桑泠還在抱怨,“陸明橋,你真的很討厭。”
陸明橋站在她身後,鏡子裡,兩人的身高有著巨大的落差。
隻要微微張開雙臂,就能完全把她困在懷裡。
是一個很曖昧的姿勢。
陸明橋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一點。
桑泠很無語,陸明橋是傻了嗎?一直杵在她背後乾嘛呢?啞巴了?
她接了一捧水,扭頭就潑到陸明橋臉上。
當然自己也沒能免俗,被水淋了一身。
“陸明橋!我跟你說話呢!啊——”
桑泠驀地被按在了洗手台處,男人虎口抵著她下巴,捏住她的臉頰不容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