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年輕二代的圈子內轟動了。
賀大少竟然戀愛了?!
小女友被他藏得緊,連根頭發絲都舍不得給外人看。
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打趣他:“你這到底是真在乎人家,還是假在乎啊?”
賀蘇言冷冷看他:“我對她的心思,用不著向你們證明。”
發小解釋:“是不用向我們證明,那你那小女友呢?誰家談戀愛藏著掖著,好像生怕她發現啥似的啊?”
賀蘇言皺眉。
“帶出來見見唄,要按照你喜歡的程度,將來肯定要跟人結婚的吧?難不成你真打算把人藏一輩子?”
賀蘇言的確想跟她攜手一生。
“我看她意願。”
他的小女友職業是主播,又格外討人喜歡,每天評論區都被‘老婆’兩個字占滿。
是他們老婆嗎?一天天的張嘴就叫,死夢男一個。
惡心死了。
賀蘇言心中陰暗,眼看到了時間,立即結束聚會,到家便打開直播間蹲守。
桑泠穿著他送的裙子,被粉絲們誇的很臭屁。
下巴都要昂到天上去了,卻一點都不討厭,可愛的要命。
他沒忍住,動動手指就送了幾百個嘉年華。
果不其然,小姑娘一看感謝名單,小臉都垮了。
借口去上洗手間。
賀蘇言輕笑一聲,在心裡倒數。
3、2……
桑泠的電話打了進來。
嬌軟嗓音難掩怒意,“賀蘇言你是不是有病!我說了不許你再送禮物了!”
其實桑泠的原話是,那麼多錢還要被平台抽走大半,虧死了。
錢多可以直接轉給她,謝謝。
賀蘇言好聲好氣地哄:“寶寶今天太漂亮了,所以我沒忍住……寶寶彆替老公心疼錢,老公錢多,線上給你送禮物,線下也把錢轉你卡裡,好不好?”
桑泠哼哼,“這不一樣!你的就是我的!你拿我的錢送給我自己,還要讓平台占大便宜,這不行!”
哎喲。
賀蘇言心都融化了。
連連賠不是,“寶寶說的對,我的都是你的,所以老婆,你什麼時候來管管我啊?”
男生嗓音喑啞,透著渴望。
桑泠臉有些燙,沉默了會兒,才彆扭道:“乾嘛!”
賀蘇言懇求:“寶寶,想天天看到你。”
桑泠摳摳手指,看向鏡子裡的模樣,嚇了一跳。
臉怎麼那麼紅!
她急匆匆的說還要直播,趕緊掛了電話。
賀蘇言心思被挑起,就很難再壓下了。
他很確定,他想跟桑泠結婚,他未來的妻子,隻能是她。
接下來幾天,賀蘇言一直纏著桑泠。
桑泠不是不心動的。
她很喜歡賀蘇言,很喜歡很喜歡。
終於,她對他說了實話。
“可是,我很胖……”
賀蘇言以為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好笑:“沒事,你怎麼樣老公都喜歡。”
桑泠終於答應見麵。
賀蘇言很早之前準備的禮物,終於派上用場,是枚藍寶石的鯨魚吊墜。
他其實不算外貌協會,如果真是為了臉找女人的話,以他的家世、外在,完全可以像那群紈絝子弟一樣,每個月都換不同的女朋友。
他是開車去的,這次來,他想把小姑娘帶回去。
在約好的地點見麵,他看到戴著帽子跟口罩的小姑娘,他走過去,戳戳她的帽簷,聲音溫柔。
“寶寶,不熱嗎?”
桑泠悶悶丟出一個字:“醜。”
賀蘇言卻覺得很好。
小姑娘的確跟直播間的有一點出入,但肉肉的也很可愛。
他主動牽住她的手,軟軟的,仿佛沒有骨頭。
“一點都不醜,寶寶,你看著我的眼睛。”
她的眼神怯懦,完全沒有直播間的自信。
賀蘇言莫名心痛。
他總覺得,他的小姑娘,不該是這樣的。
桑泠看到了男生深邃漆黑的眸,他看著自己時,目光專注認真,充滿了能感受到的愛意。
沒有一點嫌棄。
“我喜歡你,見了麵後發現更喜歡了,”賀蘇言摘下她的口罩,看著她肉嘟嘟的臉頰,覺得牙根癢,“寶寶,好可愛。”
桑泠被他誇的臉紅,“你彆說啦!”
賀蘇言把吊墜戴到她脖子上。
帶她去了電玩城、遊樂園……
所有情侶都會去的地方。
在分彆時,賀蘇言認真地問:“寶寶,你願意跟我走嗎?”
桑泠同意了。
賀蘇言的家庭比桑泠所想象的,還要有錢無數倍。
除了剛開始的甜蜜後,桑泠就反複陷入了深深的內耗中。
原生家庭的困苦醜陋,與賀家的光鮮亮麗,完全是兩個世界。
賀蘇言對她越好,越寵她,桑泠便越感到痛苦。
她跟賀蘇言,真的可以長久嗎?
某天,男生抱著她的腰,兩人窩在沙發裡看劇。
賀蘇言忽然道:“寶寶,要不要見見我的朋友?”
桑泠一怔,低頭。
賀蘇言勾唇,在昏暗的光影變幻中,跟她輕輕接吻。
“寶寶彆怕,你什麼都不用想,隻要堅定的一直站在我身邊就足夠了。”他環著桑泠,輕輕撫她的頭發,“你所擔心的事都不會發生,老公會解決,好嗎?”
桑泠無聲伏在他肩上抽噎。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隔天,賀蘇言挑了個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地方。
把他那群朋友們喊了過來。
桑泠也知道了,跟他關係最好的兩個,叫衛婪、江闊。
但桑泠覺得他們很奇怪。
尤其是那個紅頭發的男生,對她過於熱情了。
而衛婪,總是在角落裡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讓桑泠總會產生一種衣服被扒光審視的錯覺。
她躲在賀蘇言身邊,發誓再也不想來這種場合了。
回去見她悶悶不樂,賀蘇言問清楚原委後。
桑泠還是隔了些天才知道,賀蘇言跟他的兄弟們打了一架,難怪那幾天,賀蘇言都沒碰她,原來是身上有傷。
之後的日子裡,桑泠在賀蘇言的鼓勵下,去上了聲樂課。
她也開始嘗試寫歌,往各大音樂公司投稿。
或許她真的有些天賦,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
賀蘇言也進了公司,隱瞞身份,從底層做起。
但不論他多忙,總是不忘給桑泠充足的陪伴,準備節日驚喜。
兩人走出去,偶爾也會聽到有人背後議論,說賀蘇言這麼一個頂級大帥哥,怎麼找了個胖女友。
當時桑泠想拉著他快步離開。
賀蘇言卻帶著她,徑直走到了那兩名議論的人麵前。
冷笑:“她是我喜歡的人,有我喜歡的靈魂。所以無論她外表是什麼樣子,都不影響她在我眼中的形象。倒是你們——是挺瘦,可是,好看在哪兒?”
兩人麵紅耳赤,一抬頭,看清怯怯咬唇的女孩的模樣。
身材豐腴,皮膚是由內而外透出來的好氣色,粉粉白白,完全看不到瑕疵。
從精致的五官,都能看出她的底子有多好。
兩人落荒而逃。
賀蘇言揉揉桑泠腦袋,“寶寶,不許減肥聽到沒有?老公最喜歡你這樣了,我們健康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晚上,在床上時。
賀蘇言握著她軟膩的腰,將懷裡的女孩吻的融化成水。
悄悄告訴她另一個理由。
“寶寶,你這樣手感最好。”
桑泠罵他下流。
不甘示弱道:“那你記得保持你的腹肌,我可不喜歡胖的男人,要是你胖了,我就不要你了!”
賀蘇言悶笑著說遵命。
“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我覺得賈寶玉說的就很對,女人是水做的,香香的、軟軟的。男人…本身就是臭的,要是身材再走樣,老婆,我自己都覺得配不上你了。”
桑泠被他哄的眉開眼笑。
再也不提減肥的事。
不過斷掉抑鬱藥,又合理規劃飲食後,桑泠的身體情況也趨於穩定了。
糾纏了半夜,女孩在賀蘇言懷裡睡熟。
他親親女孩的額頭,露出幸福的笑:“老婆,晚安。”
……
天光刺眼,賀蘇言頭痛欲裂。
他習慣性地摸向身側,卻隻有一片冰涼。
“老婆!”
賀蘇言一瞬清醒,幾乎彈跳而起。
深色的床品,單調無趣的擺設。
那些花花綠綠的玩偶去哪了?還有他已經很久沒用過深色床單了……
賀蘇言大腦亂的厲害,心慌的幾乎嘔吐。
“泠泠?寶寶你彆嚇我,你在哪兒?”
“來啦來啦!”
洗手間門忽然被推開,小姑娘從裡麵跑出來,身上散發著清新的氣味。
“賀蘇言你做噩夢啦?”
她眼眸清淩淩,噙著好奇。
賀蘇言三步並兩步,緊緊抱住她。
呼吸顫抖,“嗯……做了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夢……”
“撲哧。”
女孩環住他的腰,聲音輕輕軟軟。
“那萬一…現在發生的一切,也是做夢呢?”
賀蘇言的雙眼漫出恐懼。
“不要——”
畫麵再次旋轉。
賀蘇言在床上醒來。
強烈的失重感令他心臟跳的發疼。
“泠泠?老婆?”
室內靜寂,沒有回音。
賀蘇言一把掀開被子,發現室內的布置又變了。
這裡,是他二十幾歲的家。
窗外風雪簌簌,冷氣似乎吹進了賀蘇言的骨頭縫裡。
曾在車禍中受傷的部位劇痛,提醒著賀蘇言。
美夢,該醒來了。
他痛苦地將額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心想,不如就死在夢裡的好。
他無心關注疼痛的部位,放任自己徹底陷入深深的自厭當中。
床頭櫃上,擺放著瓶寫滿英文的藥。
不知站了多久,久到渾身骨頭好像都移了位。
手機鈴聲忽地響起。
賀蘇言遲鈍地轉頭。
‘寶寶’兩個字,分外清晰。
“……喂?”
“賀蘇言,下雪啦,你的腿還痛不痛呀?在我回來前,要照顧好自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