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老板在開會,請您稍等一下。”
精英模樣的男人把桑泠帶到休息室內,客氣的跟她說了聲。
桑泠緊張的點點頭,“謝謝。”
女孩很羞澀靦腆,男人微微一笑,“是我應該做的。”
一出門,他表情就變了。
老板向來最討厭麻煩,上次救了小姑娘,又推遲行程陪她去警察局做筆錄。這次得知小姑娘找來,雖意外,依舊派他出去接人。
他感覺,老板對小姑娘是有點不一樣的。
…
會議室內氛圍壓抑,鴉雀無聲。
明明坐在主位的男人還在笑,也沒有罵人,但周身的氣勢卻足夠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震懾夠了。
賀筠淡淡收眸,“收購方案打回重做,明早交到我手上。”
他起身向會議室外走。
助理立即大步跟上,“老板,桑小姐在休息室。”
賀筠步伐微頓,按了下眉心,“差點忘了她……”
助理跟著他調轉方向。
賀筠再次停下,回頭。
一個眼神,就讓助理訕訕停下,“那老板,我先去工作,有事您聯係我。”
桑泠在休息室等的都快睡著了,揣著抱枕,腦袋一點一點。
哢噠。
她一個激靈醒來,懵懵懂懂的看過去。
修長冷峻的身影映入眼簾。
桑泠咻地站起來,“小、小叔。”
還以為不怕他了,膽子這麼丁點兒大,還敢跑上門來找他。
賀筠挑眉,“賀蘇言給你帶的禮物在我辦公室,跟我過來吧。”
“不是的…”桑泠擰著手指,“小叔,我不是來拿禮物的。”
“嗯?”
“這個——”
桑泠連忙拿出做了一上午的餅乾,雙手捧著,小心翼翼遞到賀筠麵前。
“小叔,這是我自己做的餅乾,送、送給小叔。”
鐵盒上的貼紙是兩隻呆頭呆腦的卡通貓咪,蠢兮兮的,跟這個小不點兒有一拚。
賀筠頭更痛了。
他接過,晃了晃,“什麼意思?”
女孩看他收下,悄悄鬆了口氣,眼神明亮起來,“謝謝小叔,救了我。”
哦,謝禮。
真彆致。
賀筠頷首,“唔,跟我來吧。”
男人情緒內斂,從表情看不出喜歡或是嫌棄。
桑泠從他那裡拿到賀蘇言送的禮物。
是一隻賀蘇言拜托賀筠從香江帶過來的女生腕表,很秀氣的款式,表盤鑲嵌碎鑽。
桑泠看到賀筠辦公桌上堆放的文件,就猜出他的工作肯定很忙。
趕緊提出告辭。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倒不像賀筠之前以為的那樣。
骨節分明的指骨敲著桌麵,賀筠神情莫測的睨著她嬌小的背影,忽然——
“你跟賀蘇言,怎麼樣?”
桑泠雖然意外,但還是開心道:“我們很好,小叔。”
“嗯,知道了。”
賀筠拿過一份文件,垂下睫去。
“回去吧,路上小心。”
桑泠乖乖跟他告彆。
人走了,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小姑娘身體上的桃子味。
“嘖……”
餘光又看到那兩隻蠢貓,賀筠乾脆伸手撈過來,打開。
好笑,“這是多喜歡貓。”
餅乾也是貓的形狀,奶香濃厚。
隨手撿起一塊丟入口中,很普通的味道,跟頂級西點大師的手藝自然沒得比。
但——還算彆有風味。
……
“就是她?”
“看照片沒有錯!帶走!”
天色擦黑,一輛麵包車從桑泠旁邊掠過,忽然刺啦一聲停下。
係統:“宿主小心!”
桑泠被猛地拽上車,加了藥物的帕子貼上口鼻,意識很快模糊。
不知過去多久……
毛茸茸的球體急得在桑泠身上亂蹦,“宿主,宿主快醒醒!”
桑泠覺得口渴的厲害,渾身無力,想坐起來手指卻隻是綿軟的動了動。
周圍一片漆黑,她似乎躺在一張大床裡,空氣裡散發著隻有高級酒店才會有的特殊香薰味道。
係統趕緊告訴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一切。
“宿主,你被下藥了!”
桑泠身體難受的厲害,有一團火焰在灼燒著她,逼得眼淚湧出,模糊了視線。
她才張口,喉嚨便抑製不住的溢出陌生的聲音。
“是…桑耀祖搞的鬼?”
“是他又不是!”係統非常憤怒,“他欠了上百萬的網貸,你又不肯給他錢,所以他把你抵押給了信貸公司的老板,這件事,是那個老板的手下乾的。”
桑泠的大腦渾渾噩噩,難受的她想哭。
迫切的想抓住什麼可以讓她降溫的東西。
係統見她實在難受,趕緊道:“宿主,你彆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你等等,我這就去商城找找有沒有解毒藥劑!”
桑泠小臉蹭了蹭枕頭,墨發散亂,隻悶悶的喘息,不說話。
就在這時,室內忽然大亮。
刺眼燈光讓桑泠眼淚流的更凶。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老板,醒酒湯等下酒店會送過來,您喝了再休息。”
“宿主!我找到解毒劑啦!”
桑泠抓著床單的小手忽然一緊,“不——”
唇瓣被咬的充血殷紅,細小傷口更顯破碎感。
她堅定道:“不用解毒劑了,係統,你先下線吧。”
係統還在吃驚,就聽到外間的腳步由遠及近。
“賀、賀筠?!”
同一時間,下午才見過的人,已經走了進來。
賀筠扯鬆領帶,太陽穴脹脹的痛。
心情稱不上多美好,而在看到大床裡那曼妙玲瓏的,屬於女人的身體時,更是瞬間降到冰點。
——難怪飯局結束時,作為東道主的匡瑞陽對自己笑的那麼淫蕩。
原來在這裡等著。
賀筠沉下臉,眼底殺意浮現,抬步就要出去。
“唔……”
女孩輕軟的嬌吟讓賀筠驀地頓住腳步。
眉宇狠狠皺起。
“瘋了不成。”
他竟然覺得床上女人的聲音,像今天下午那嬌嬌怯怯的小姑娘。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酒量不濟了,賀筠自己都覺得荒謬。
看來醒酒湯還是有必要喝的,順便讓酒店把這女人扔出去。
他走到門口,女人的動靜越來越不安分了。
嗚咽著哭,小動物似的,音色發顫。
“難、難受……嗚嗚救命…救救我……”
“小叔救我——”
大腦一陣恍惚。
反應過來時,賀筠已屈膝上床,一把將趴伏著的女人掀過來——
目光所及的瞬間,饒是冷靜如賀筠,“操……”
小姑娘體溫燙的厲害,在他手裡如同被暴雨捶打而亂顫的花枝,脆弱易折。呼吸很急,出了許多汗,濡濕的烏發貼在蒼白的小臉上,亂糟糟的,可憐極了。
怎麼會是她,為什麼會是她?
賀筠有種清醒又不太清醒的感覺。
被人觸碰的感覺緩解部分痛苦,讓桑泠更加急切地攀上去。
賀筠喉結滑動,克製地按住她,虎口卡著小姑娘的下巴,讓她抬頭。
語氣沉啞微磁,“桑泠,醒醒。”
“難受……”
桑泠不想聽,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她隻知道再沒人救自己,她就要因為口渴,脫水而死了。
她胡亂掙紮,賀筠一個大男人,竟然一時拿她沒辦法。
小手忽然摸索間,竟然一把薅住了男人的領帶,然後就再也不鬆手了,沉沉攥著往下墜。
“唔……”
賀筠額角青筋浮現。
在摔下瞬間,及時雙手撐床 ,才避免壓到她。
“鬆手!”
賀筠聲音冷了幾分,他意識到這時候是沒辦法跟小姑娘講理智的,她已經糊塗了。
“嗚嗚……”
桑泠覺得委屈,又開始低低的哭。
一雙眸子霧蒙蒙無焦距的看著他,仿佛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一樣。
賀筠捂住她的眼,“這麼看老子,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
都記不清多少年沒爆過粗了。
得把她弄到醫院去。
但桑泠向來擅長順杆往上爬,她忽然抬手,緊緊攀住男人的肩。
柔弱無骨地鑽進了男人懷裡。
下一秒,賀筠的耳垂便被咬了。
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