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是夜晚的江景。
客廳中的電視音量很低的播報著晚間的財經新聞。
男人穿著最簡單的白t,在做俯臥撐,因運動溢出的汗珠讓單薄的衣料變得潮濕,甚至有了一些貼身的效果,每一次發力下的肌肉賁張,線條完美到令人驚歎。
敦煌趴在宋檀玉寬厚的脊背之上,似乎想給他增加一些重量。
垂下的衣擺微蕩,貪玩的小狸竟然一個前撲,竄了進去。
“唔……”
宋檀玉動作一僵,片刻寵溺又無奈的放鬆雙臂,身體一翻,仰躺在地板上。
“喵~”小狸從領口鑽了出來,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無辜雙眸。
“胡鬨。”
而敦煌早因為自家主人那‘無情’的動作,先一步跳開,憤怒瞪他。
桑泠眨眨眼,一時糾結自己現在該不該出去。
敦煌先一步發現了她,秒變夾子,“喵~喵嗚!”
宋檀玉跟小狸也同時看來。
四目相對,桑泠小臉發燙,尷尬的解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不出聲的。”
宋檀玉眸光從她紅到滴血的耳垂劃過,勾起唇角,“沒事,剛睡醒麼?有沒有頭痛?”
他坐起來,呼吸平緩,顯然體力驚人。
桑泠乖乖搖頭。
“等一下。”
宋檀玉端了杯蜂蜜水給她,“喝點潤潤喉。”
“謝謝。”
桑泠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水,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因為運動,讓宋檀玉渾身的關節處都泛著誇張的粉,簡單的白t襯得他年齡都小了很多,黑發垂在眉宇間,說他是在校男大也沒人懷疑。
怎麼說呢……就跟平時衣冠楚楚,氣質斐然的男人,相差甚大。
桑泠胡思亂想著,眼前忽然一暗。
她反射性地向後躲去,強烈的男性氣息卻凶猛的裹住了她。
“彆動——”
骨節寬大的手掌很燙,幫她穩住晃動的水杯,接著,桑泠感到頭頂被輕輕撫了幾下。
然後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桑泠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好奇的抬起臉。
這個角度,讓她一下看到男人清晰凸顯的喉結。
一句話沒過腦脫口而出,“居然連這裡也是粉色的……”
“什麼?”
宋檀玉挑眉,從她手裡抽走杯子,含混的笑意隨著話而出,“怎麼睡一覺,還把頭發睡支棱了?”
手指寵溺地壓了壓那縷呆毛,嗯……很倔強。
“啊?!啊!”桑泠羞恥的幾乎無地自容,救命,宋老師會不會以為自己在調戲他?
還好他沒聽清。
桑泠摸了摸頭頂,比較粗暴的捋了幾下,效果甚微。
她泄氣地耷拉下肩膀,放棄掙紮。
反正已經被宋老師看過了。
“餓不餓?給你留了晚飯,再不醒我都打算喊你起床了——”宋檀玉屈指朝她額頭輕彈一下,轉身向廚房走去,“我把菜溫一下,你去洗漱,要快點,知道嗎,小豬。”
桑泠捧著額頭,腮幫子很生氣的鼓了鼓。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洗手間。
係統:“宿主,他一定在勾引你!”
桑泠咕嚕嚕漱口,一張小臉沾著水珠,像清甜的桃子。
好不容易挨過晚飯,桑泠立馬提出告辭。
宋檀玉去換了身衣服,送她。
她抱著貓包,低頭跟在宋檀玉身後。
“太晚了,我送你上去。”
每次來這種地方,都讓宋檀玉生出一種強烈的,給小姑娘換個環境居住的想法。
據他所知,小姑娘的收入不低,可她除了晚上直播,還要在白天上班賺錢。
為什麼要賺這麼多錢?她的家人究竟從她身上吸了多少血?
四樓。
三個黑影蹲在地上抽煙,嘴裡不乾不淨。
“媽的,那臭婊子怎麼還不回來?”
“該不會在哪個男人床上吧,草……桑耀祖,今晚就算撲了個空,這辛苦費你也得給!”
桑耀祖右手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陰陰道:“放心!那死賠錢貨有的是錢!要是不給錢……哼哼!”
正說著,上樓的腳步聲傳來。
“來了來了!”
他們嗖的站起來,三兩步竄上五樓拐角,在黑暗中盯著房門,伺機而動!
“小心腳下,小狸要不要給我提?”
宋檀玉走在前麵,到了四樓,忽然聞到還沒來得及消散的煙草味。
他不動聲色垂眸,門口,一堆煙頭。
“宋老師,謝謝你啦!進來喝杯水吧!”桑泠打開門,房子裡熟悉的環境,讓她舒出一口氣。
宋檀玉扶著門,遺憾地輕歎,“不了,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桑泠嗯嗯點頭。
宋檀玉便摸摸她的頭,“好了,把門反鎖,記得無論外麵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看,好嗎?”
“我知道的,這邊晚上經常有夫妻吵架。”
“那就好。”
宋檀玉笑意不明,幫桑泠關上門。
一分鐘、兩分鐘……
忽然!他轉身——
“靠!那男的上來了!”
“他想乾嘛?”
桑耀祖是見識過宋檀玉的狠辣的,雖然當時宋檀玉沒出麵,但他就是篤定,害自己胳膊粉碎骨折的,就是他!
驚慌之下,他帶頭往天台衝去。
篤、篤、篤……
閒庭信步般的腳步,仿佛敲在三個混混的心間。
月光下,男人穿著襯衣黑褲,氣質皎然。
很文弱的模樣。
“哈!就這?我還以為啥呢,桑耀祖,你好慫!”
兩名混混對視一眼,放鬆了警惕。
就是個小白臉,他們一起上,摁死他!
桑耀祖也反應過來,現在他可不是單槍匹馬。
咬咬牙,“你們一起,要是能把他的手打斷,我辛苦費再加三倍!”
哢噠。
在他們商量怎麼對付自己的時候,宋檀玉平靜的將天台鐵門上鎖。
解開袖扣。
手背青筋明顯,手指修長雪白,是一隻握筆的手。
宋檀玉笑笑,不緊不慢地走向他們。
“自從教書育人後,真是好久沒打架了。”
久違的暴力。
慘叫聲不絕於耳。
嘭——
嘭——
一道道身影飛出去,重重砸在欄杆上。
“啊!”
桑耀祖發出淒厲慘嚎,“不要不要!彆鬆手,我是她弟弟——你要是弄死我,她肯定會恨你的!”
宋檀玉長腿屈起,踩在天台石墩上,桑耀祖的大半個身體已經探了出去。
“可作為老師的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廢物,隻有死,才能體現你人生最大價值了吧。”
“那麼,永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