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筠回香江的計劃,都因這突然的變故被推遲。
他親自把小姑娘送回醫院。
從調查裡,他已經知道了侄子乾的那些事。
騙小姑娘家裡破產了?他爸知道恐怕都恨不得打斷他的腿。
“小叔,今天,真的謝謝你。”
如果不是賀筠,她恐怕凶多吉少。
賀筠:“不怕我了?”
一出口,兩個人都意外。
桑泠尷尬,“我沒有不尊敬小叔的意思,是小叔…的氣勢太嚇人了。”
“行,我勉強當成是對我的誇獎。”
賀筠眼皮微垂,小姑娘局促地站在他跟前,很乖的妹妹仔。
他道:“不要什麼都聽賀蘇言的,他不缺人照顧,也死不了。”
桑泠神情吃驚。
賀筠語氣涼薄淡漠,“差不多就收拾行李回家去,賀蘇言是打算讓你一直住醫院,還是酒店?我今晚就回香江,今早的事,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好自為之。”
說罷,他讓桑泠等在外麵,自己推門進了病房。
他要單獨跟賀蘇言說幾句話。
賀筠做事是很雷厲風行的,從這短短幾天相處,桑泠就看出來了。
他說幾句,那就是幾句。
沒兩分鐘就出來了。
帶著助理,還有那個寡言少語的保鏢壯漢徑直離開。
隻是賀蘇言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桑泠覺得賀筠說的對,而且賀蘇言恢複的很好了,她也該回去了。
“哥哥,我打算回家了。”
“寶寶,你先回家吧。”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賀蘇言笑的有些苦澀,“嗯,你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你家裡人該擔心了。”
小叔說的對,他現在的行為,既不成熟,也顯得非常懦夫。
他下定決心,“寶寶,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其實破產……”
“阿言!我來啦!”
江闊一把推開門,看看兩人。
眼睛微亮:“咋?你們吵架啦?”
怎麼表情都像個小苦瓜。
讓他看著看著嘴角就控製不住的揚了起來。
賀蘇言本來心裡就沉甸甸的裝著事,江闊這句話,明顯戳中了他的痛點。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桑泠還在等賀蘇言跟她說什麼事呢。
但錯過那個節點,鼓起的勇氣又泄了下去。
賀蘇言緊緊捏著桑泠的手,保證,“寶寶,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告訴你一切。”
桑泠:“好吧。”
江闊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失望。
“你們聽說了沒?早上醫院有個神經病拿刀想捅人。”
說著說著,就眼睜睜看桑泠臉唰地白了。
賀蘇言咬咬牙,攬住桑泠柔聲哄道:“沒事了沒事了,泠泠乖啊。”
江闊一下瞪大眼,“是桑泠?!”
那個傻逼要殺的人是桑泠?!
靠了,江闊拳頭瞬間硬了。
賀蘇言警告他不要再說話。
這個地方讓桑泠充滿了恐懼,她的地址已經暴露,很怕再有人找到她。
所以對於她定了當晚的飛機要回去的決定,賀蘇言也都同意。
但他不放心,正好看到江闊那一身腱子肉。
“阿闊,我拜托你個事——”
江闊有種天上掉餡餅,剛好砸他頭上的喜悅感。
“你讓我護送桑泠回a市?行啊!”
大不了曠課,反正學校不敢拿他怎麼樣。
賀蘇言跟他碰了碰拳,“謝了,兄弟。”
江闊拍拍胸脯,“放心,有我在,穩的。”
……
江闊訂的頭等艙,坐上後又開始後悔。
這座椅怎麼都隔得這麼開!擋板一拉,他甚至連桑泠的臉都看不到了!
可是經濟艙服務又不好,江闊又舍不得桑泠受罪。
唉……真是難受啊!
到達a市的時候還是深夜。
江闊探頭想叫醒桑泠,飛機待會兒就要下降了,可能會不舒服。
女孩窩在毯子裡,睡的小臉粉紅,濃密的睫毛像是假的一樣,但江闊知道,桑泠根本沒化妝!
粉潤的唇微張,隨著呼吸唇珠輕輕的顫,讓人很想俯身靠近,去聞一聞,她是不是連呼吸都是香的。
啪!
江闊忍不住抽自己一巴掌。
想什麼呢!思想竟然這麼肮臟!
桑泠困倦的睜眼,看到的就是江闊在抽他自己。
清脆一聲,桑泠都被嚇清醒了。
水汪汪的眸裡透著錯愕,“你……”
江闊尷尬收手,“我說機艙裡有蚊子,你信嗎?”
桑泠:“……”
這時空姐走進來,聽到他的話,嘴角也不由抽了抽。
在海拔數千米的高空,還是頭等艙,有蚊子??
真幽默。
落地桑泠走路都開始飄,在飛機上她就發燒了。
江闊一開始還以為她是睡的,直到落地才發現不對勁。
他拉住桑泠,弓身專注的審視她,“桑泠,你是不是生病了?”
“好像是…”桑泠吸吸鼻子,“我頭暈……唔!”
天旋地轉,江闊直接把她橫抱起來。
周遭響起一片驚呼。
江闊置若罔聞,抱著桑泠,大步往出口走。
得去醫院!
桑泠落地a市還沒來得及回家,就先進了醫院。
她是因為驚嚇過度,突然放鬆後帶來的連鎖反應。
高燒直逼40攝氏度。
江闊真是急得團團轉,他不會照顧人,盯著護士紮針,眼神都要在護士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看她啪啪拍桑泠的手背,他眼皮猛跳。
“你輕點兒,她皮膚嫩!都被你拍紅了!”
“你手一定得穩啊,必須得一次成功,不然她得多受罪。”
“哎呀輕點輕點。”
針頭成功戳進血管,進行輸液,護士跟江闊都不約而同長出一口氣。
江闊開了個單間病房,趴在床邊瞪著一雙眼,一會兒看看桑泠的手,一會兒仰頭看鹽水進度。
心高高提起。
護士出去跟同事吐槽,“絕了我跟你說,真是網上奇葩情侶照進現實了,可惜了一張臉,卻是個死戀愛腦。”
江闊哪管這麼多啊,桑泠估計是身體太難受了,怎麼都睡不安穩。
偶爾發出類似嗚咽的夢囈,手也亂動。
江闊幫她調整了幾下,有一回都要鼓包了。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桑泠雪白柔軟,就連筋絡都清晰可見的小手,心想我這是在做好人好事,可不算非禮吧?
一邊,輕輕的握住桑泠的手。
好小!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