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步一步的靠近棠荔。
她習慣性的往後退。
月光均勻的撒在走廊上,卻完全看不見角落裡一道慵懶的暗影。
突然,棠荔被絆倒坐在某人的身上,她‘啊’了一聲,嚇得直起身體。
真是前有財狼後有虎豹。
她轉身,定睛一看,原來是周庭樾!
兩名男人還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隻是從暗影裡,視線聚焦,慢慢的看見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站起來,周庭樾往前走了兩步,寬肩窄腰的擋住在棠荔的前麵,阻擋兩人‘發情’的目光。
他的眸光裡像是淬了一層冰,一字一句的問道,“剛剛是誰說要喝杯酒的?”
男人壯著膽子挺起胸膛,“我說的,怎麼樣?”
周庭樾彎起一旁的嘴角,那就走吧。
隨即兩隻手分彆拽緊兩人的手腕往室內走去,一陣很重的力道把門打開,又被關緊,坐在卡座裡的靳擎嶼看見這一幕,直接‘臥槽’了好幾聲。
周庭樾撇了眼他,淡淡的提醒他一句,“你戴上口罩。”
靳擎嶼聽話懂事的戴起。
兩個男人摔倒在地上,頭重腳輕,也不知道得罪了誰,揉著尾椎骨一陣疼。
周庭樾半蹲在他們的麵前,冷嗤一聲,“這麼喜歡喝酒是不是?”
他們搖搖頭,被他冷冽的眼神給震懾,求饒道,“現在不喜歡喝。”
“晚了。”
桌上滿目琳琅的果酒擺著,周庭樾指著上麵的酒,“先誰喝完100杯,就滾出去。”
兩名男人想偷溜,卻被他摁住肩膀,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們開始瘋狂的炫酒,棠荔站在一側有些害怕,她慢慢的靠近周庭樾,他的周身好似冬天最寒冷的季節。
棠荔拉著他的衣袖,害怕這件事會對他有影響,“要不算了吧?”
他冷冽的目光總算有些回溫。
棠荔繼續說,“你不能有事。”
在這樣的場合,她不能喊周庭樾的名字,若是被這兩個有心之人聽了去,回頭利用關係去查,一查便知他是在消防總隊上班,若是影響他未來的仕途得不償失。
棠荔仔細的觀察著他的麵部表情,見他終於有所鬆動的時候,從兜裡掏出一支錄音筆,放在袖口裡,朝著兩名炫酒的男人說道,“你們聽著,你們今天騷擾我,對我的人身安全造成很大的影響,我不追究,這件事就算了,日後我們就當沒見過。”
兩名男人滿口的酒,他們現在已經連親媽都不認識了。
聽見棠荔的話,連連點頭。
還是姑娘好。
棠荔把人趕出去的時候,扶著周庭樾坐在卡座裡,她正襟危坐,覺得剛剛周庭樾太衝動了,若是真被人記住模樣,日後找機會報複,那他的職業生涯怎麼辦,棠荔的語氣有些急,“周庭樾,你剛剛不應該那樣做的。”
在他的理解裡,就是棠荔嫌他礙手礙腳,多管閒事。
好一會兒,周庭樾輕扯唇角,“那你教我,我應該怎麼做?”
“你應該坐在角落裡,假裝沒看見。”
周庭樾的手指緊緊握著桌邊,關節因用力過猛而泛白,灼熱的呼吸帶著酒氣很沉重,沉著嗓子問,“嫌我多管閒事了?”
棠荔沒說話。
很久很久的安靜,連空氣都靜止了,周庭樾也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他的喉嚨裡就像卡了一枚棗核難受刺痛,輕磕著眼,“我明白了。”
坐在一旁動也不敢動的靳擎嶼屏住呼吸,生怕打攪二人。
見他們的談話結束,他才起身,“周哥哥,走吧,人生一個人不好嗎?非得在感情裡找刀子,看來在你的傷疤上撒的鹽還不夠,應該再加點孜然粉和辣椒末。”
靳擎嶼嘲諷的聲音就像是一張蜘蛛網把棠荔緊緊的裹挾著,她有些呼吸不順暢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他扶著醉意熏天的周庭樾往外走,丟下一句,“他被你傷得還不夠慘嗎?”
兩人的步調很大,磁力門關上後。
棠荔彎著腰捂著眼難受,她看不清楚前麵的路,看不清
當晚。
丁芷學姐特地來道歉,說到有人舉報剛剛的兩名男子行為不檢點,她已經把這兩張臉錄進係統裡,以後再也不進來。
經此一事,棠荔表示,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來這裡兼職。
丁芷以為她被嚇到,所以也沒多想,一直跟她道歉。
棠荔回到家後,站在周庭樾的門邊好幾分鐘,發著呆,他向來不喝酒、不能喝,高中喝過一次,醉了一天,他剛剛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她下意識的走上前,耳朵貼著門,裡麵一點點的動靜都沒有。
棠荔以為周庭樾睡著了,回屋後,接到汪若璃的短信:【荔荔,我家哥哥竟然跟周庭樾在一起,而且還是在醫院!這狗犢子,大晚上的跑醫院乾嘛?這大哥也不看看時間,都淩晨了,美容覺啊。】
【狗犢子,我到醫院了,我罵錯了人,躺醫院病床上的人是你那個又帥又正的消防員前男友,怎麼辦?】
棠荔心口一窒,早該想到剛剛周庭樾的情況不對勁。
醫院裡。
靳擎嶼躺在病房裡的沙發上,一雙大長腿曲著無處安放。
汪若璃偷偷的拍了一張周庭樾的照片發給棠荔,卻被在一旁假意睡著的靳擎嶼逮個正著,又閉上眼,繼續睡覺,想看看她究竟想乾什麼。
她走上前,見靳擎嶼睡得沉,碰了碰他肩膀上硬邦邦的肌肉,見他沒反應,又碰了碰,真硬,都碰上癮了。
忽然,靳擎嶼開口,“汪助理,你這是在彈棉花嗎?”
汪若璃被他的聲音嚇得一哆嗦,還好沒做更過分的事,誒,不過,他是什麼時候蘇醒的?
“擎嶼哥,你才醒嗎?”
他眯了眯眼,“不然呢?”
汪若璃掖了掖衣服,“那現在怎麼辦?我是送你回家還是怎麼著?”
靳擎嶼彈了彈她的腦門,眉梢輕挑,“難不成,你還要照顧他?”他抬起下巴朝著病床的方向點了點。
“哎,哪兒的話,發工資給我的人是你。”
“知道就好。”
汪若璃打算扶著靳擎嶼往外走,但是他卻跟定海神針一樣定在沙發上,悠悠說道,“算了,明天讓床上的那個人也給你發一份工資吧。”
“”
她不想,她想回家睡覺找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