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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邊陲的動作,太後都被攝政王府的人給軟禁了,攝政王府已經絲毫沒有顧忌了!
如今外麵這些人直接踹門,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善茬,
心中想著,玉嬤嬤已經走到廳門,
隔著琉璃窗望去,身著禁衛軍服飾的人已經將擋在前麵的內侍宮女全都壓在一旁,
她抿著唇,目光劃過內室晃動的珠簾,眼神陡然變得冰冷,
事已至此,沈毓婉再無用處,棄卒保車,方才是最好的選擇。
隻一瞬間,玉嬤嬤已然做下決定,
她頭也不回的往一旁的偏殿鑽去,推開紅木鬥櫃,一個漆黑的通道赫然出現在地麵上,
*
沈毓婉捧著肚子等玉嬤嬤回來告知外麵情況,卻不想等來的是破門而入的禁衛軍,
全副甲胄的禁衛軍身上帶著凜然殺氣,領頭之人扶著腰間長劍站到沈毓婉麵前,冷聲道“玉曜親王側妃。”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以下犯上不成!”
禁衛軍毫不掩飾的輕蔑讓沈毓婉臉上血色儘失,
她捧著肚子猛的從榻上站起,心跳快的像是要從嗓子眼裡麵蹦出來一般,
“你們是誰派來的!出去!都滾出去!”
身體遏製不住顫抖,她一步步後退,直到腳後跟抵到矮榻退無可退,她咽了口唾沫,強撐著氣勢道
“本宮複腹中懷著的可是玉曜親王的遺腹子!”
“懷著誰的孩子都沒有用,通敵賣國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帶走!”
能在禁衛軍中混出名頭的人都是人精,攝政王府的人提到沈毓婉的話語足以窺見他們對沈毓婉的態度,
遺腹子又如何?能抵得上攝政王?
首領手輕輕揚了揚,身後的禁衛軍立刻上前將不斷掙紮的沈毓婉壓住往外拖,
“攝政王殿下手令,玉曜親王側妃通敵叛國,罪大惡極,先打入水牢,等攝政王殿下回京後一同發落!”
“我腹中孩子是未來太子!放開我!”
在下人麵前被從房間拖出,美夢破碎,沈毓婉癲狂的掙紮,卻始終抵不過男人的力量,
身體被壓跪在地上時,她麵如死灰,心中明白自己是真的逃不掉了,
從太後被朱謹的人軟禁開始,她心中就已經有了隱隱的感覺,她恐怕要輸了,
她最大的依仗是太後,如今太後自身難保,更彆說她!
她腹中的孩子是朱謹的敵人,她的仇人是朱謹的愛人,如今朱謹得勢,又怎麼可能放過她?
眼淚順著臉頰下滑落入唇瓣,苦澀的味道一路從舌尖蔓延到心中,
沈毓婉閉上眼,麵容死寂一片,是她輸了!
水牢是什麼地方她再清楚不過,以她的身體進去根本熬不到朱謹回京。
“墨跡什麼,還不趕緊送沈氏過去!還有旁的差事在等著!”
首領一聲令下,一行人拖著狼狽的沈毓婉向外走去,
首領走出兩步,陡然反應過來還有一人不在,回頭冷聲問道“沈氏身旁的老嬤嬤呢?不是說在室內伺候沈氏?”
“趕緊去找!”
這個老嬤嬤可是攝政王府特意點名要抓的!若是沒找到他如何交差?
一群人將屋內翻了個底朝天,方才在鬥櫃後找到漆黑的地道,
等他們順著地道一路尋到冷宮之時,玉嬤嬤早已不見蹤影,
*
水牢內,陰冷潮濕的空氣仿佛能穿透骨髓,四周石壁上掛著水珠,滴答聲在空曠中回響,更添幾分陰森,
沈毓婉雙手被手指粗的鎖鏈扣住被直接扔進水中,而後牢門關上,守衛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將她一個人留在黑暗之中。
冰冷刺骨的水立刻浸濕了沈毓婉的裙擺,寒氣直衝心脾,
她顫抖著環顧四周,昏暗的燭光下,水麵倒映著斑駁的牆影,厚重的牆壁之後,哀嚎聲斷斷續續傳來,
她要在這種地方一直呆到死亡嗎?
不!她不要!
恐懼在心中蔓延,沈毓婉瘋狂地拍打著冰冷的鐵欄,衝著外麵撕心裂肺道“放本宮出去!”
“放我出去!我沒有通敵叛國,我是攝政王夫人的親姐姐!放我出去!!!”
“我要見攝政王!我要見宋敏!我要見宋敏!聽到沒有!”
走投無路之下,她放下驕傲,試圖見宋敏來謀求一線生機,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她的身後竟然除了宋敏會全心全意為她付出之外,其餘人對她竟然全是惡意,
空曠的牢房中隻有她的淒厲的回音在,
沈毓婉雙手緊緊握住鐵欄杆將臉貼在上麵,一寸寸滑落在水中,
溫熱的眼淚成串掉落,她咬著唇,悲苦的嗚咽,眼中劃一抹絕望。
母親為什麼不來救她?
為什麼?
她不是她最疼愛的女兒了嗎?
低啞哭聲在牢中如同陰魂,沈毓婉靠在欄杆上,哭成淚人,
兀的,她如被突然掐去聲音的人偶一般,僵硬的保持這彆扭的動作一動不敢動,
她方才清晰的感覺到,水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腿邊鑽了過去,
她僵著身子再度感知,就連呼吸都被放緩,以防驚擾到水下的東西,
淺淺的呼吸中,水牢的陰冷與黑暗被無形的恐懼撕裂,
沈毓婉的感官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她感覺到一股滑膩而冰冷的觸感,沿著她濕透的裙擺悄無聲息地蔓延,
如同夜色中潛行的幽靈,悄無聲息的鑽進衣衫,
冰涼粗糙的繩狀生物貼著溫熱的肌膚纏繞,沈毓婉的瞳孔驟縮,
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她僵直著身體,連尖叫的勇氣都失去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冰冷的存在緩緩逼近,直至——它突破了衣物的阻礙,與她溫熱的肌膚相接。
一股刺骨的寒意伴隨著毛骨悚然的觸感瞬間席卷全身,沈毓婉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恐至極的光芒。她嘗試著掙紮,但雙手被沉重的鎖鏈束縛,隻能無助地懸掛在半空,任由那水蛇在她身上遊走,探尋著每一個可以入侵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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