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拓跋靖直勾勾的盯著沈月略顯病態的麵容,眼底劃過一抹算計,
同為男人,他比沈月更了解男人的想法,
越是將一個人放在心上,就越是恨不得讓她隻屬於自己,
相貌眉美豔的居安和他共處一個營帳多日,又被奴仆禮待,他不信朱謹心中沒有其餘的想法。
這件事情會成為一根尖銳的刺紮在朱謹喉間,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你是故意的,想讓我眾叛親離。”
擦拭指尖的動作僵住,沈月垂眸望著被染上汙漬的潔白棉布,眼底洶湧著殺意,
拓跋靖既然單獨點出朱謹的想法,定然是已經將營帳的事情透露給了朱謹,
一方麵可以激怒羞辱朱謹,
一方麵也是斬斷她的退路,
拓跋靖說的沒有錯,世人皆愛想象,即使她和拓跋靖在營帳中並未發生任何事,但旁人聽說後也定然會曲解,
“居安,朱謹後宮不可能出現不潔之人,你回到大景,連他的妾室都做不得。”
拓跋靖一直留意著沈月反應,眺見她頓住的指尖,嘴角笑意扯大,
“草原部落不同,你留在草原部落依舊是令人崇敬的正頭夫人。”
草原部落崇尚自由,對貞潔看的並不重要,隻要兩人互相看對眼,稟明父兄後就能成為一家人,
沒有大景的嫡庶尊卑,草原部落夫人們所生的孩子隻論長幼,皆能繼承家業。
“誰說女子隻有嫁人一條路。”
沈月將布條扔到一旁,眉宇間蒙上一層陰鷙,
“我一人一府,隻管做自己,豈不是快哉?”
長睫隨著心緒顫動,沈月眸色晦暗,
至於朱謹怎麼想,她無法左右
*
邊陲,
朱謹大刀闊斧的坐在營帳中聽著將領彙報前線動向,
厚重的黑色甲胄在餘暉中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冷峻的麵容充斥著殺意,他銳利的視線劃過下方將領,
“大軍繼續向前推進,七天之內!必須將星城奪回!”
想到來時候看到的慘狀,朱謹薄唇緊繃“傳令,將鄆城百姓撤出。”
蠻夷來的太快,以至於守星城的將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蠻夷的奇襲打了個措手不及,
守城的人是鎮西軍的老將,由溫心慧牽頭投奔了太後,
太後為了削弱朱謹,將他逼離京都,竟然不顧一城百姓的死活,讓守城的將領直接帶著人棄城而逃,任由一城百姓被蠻夷屠殺,
星城作為草原和大景之間的壁障,處於高山之上,易守難攻,向來是大景阻擋蠻夷的第一道防線,
如今這道防線被突破,他們想要攔住蠻夷突進的隊伍就隻能寄希望於鄆城,
朱謹不敢拿整個大景賭,也不能賭!隻能捏著鼻子跳進太後的算計中,
雖說棄城而逃的將領已經他當眾斬殺,但其餘人中難免還有太後的人,
他隻能坐鎮邊陲,阻擋住蠻夷前進的腳步。
揉著脹痛的眉心回到營帳,朱謹問道
“沈月有消息了?高仲他們可有接應到沈月?”
上一次收到沈月的消息還是沈月逃到丘林部落,
時隔七八天,若是沈月一路順遂,這會兒應當已經到大荊城與高仲他們彙合了。
“爺這是今早才送來的消息。”
聽風斟酌著,在朱謹經過他身旁之時,將手中卷成一團的宣紙雙手呈上,
餘光瞥見聽風臉上的欲言又止,朱謹心中猛然發沉,
看聽風這反應,沈月被抓了?
將配劍放在案幾之上,朱謹從聽風手中拿過宣紙打開,
黑色的字跡一個個躍入眼中,朱謹身上氣息陡然變得陰沉,
聽風暗暗掀起眼簾窺著朱謹漆黑一片的臉色,默默往後挪了挪,
先不說爺是手握權勢的攝政王,單是尋常百姓家被戴了綠帽子,也得當場拔刀砍人!
消息上寫的很清楚,拓跋靖將沈月抓回部落後,直接帶回營帳,二人共處兩夜後拓跋靖心情極好的吩咐下人對沈月禮待,並未追究其逃跑之事。
血氣方剛的男人,美豔動人的女子,兩人共處一室,還撫平男子的怒氣,怎麼想,都讓人容易往彆的地方去想。
“她不會。”
寂靜的營帳中,朱謹陡然出聲,
他話語駑定,大掌將宣紙捏成一團,扔進火盆之中,
“沈月的性格本王了解,她不會為了活命用美色伺候人,定然是用了什麼同拓跋靖做交易,才將逃跑一事擺平。”
理智告訴朱謹,沈月和拓跋靖暫時沒有什麼,但心中卻隱隱有些不舒服,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沈月這樣的女子對男人的吸引力,
沈月聰慧不假,但再怎麼聰慧,在男子的力量麵前也毫無用處,
若是拓跋靖執意要用強
一想到沈月被拓跋靖壓在身下淩辱的場景,朱謹心底的殺意就再也遏製不住,恨不得親手將拓跋靖大卸八塊,淩遲處死!
五指蜷縮成拳,他閉上眼,直到理智將怒火壓下,方才出聲,
“京都那邊怎麼樣了?”
見朱謹並未被怒火衝昏頭腦,聽風暗暗鬆了口氣,
從懷中拿出被蠟封住的信封雙手呈給朱謹“正德先生來的信,說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請爺定奪。”
朱謹頷首,接過信封打開,厚厚的信紙後方,一個信封從裡麵被帶出,跌落到地上,
隻一眼,他便認出,那是沈月的字跡。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