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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思哭得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讓一些心軟的夫人動容,眼底出現憐憫之色,
女子清白如同命一般重要,
若是尚未出閣的姑娘家失了清白。,好歹還能被納入府中遮掩一番,
而柳嬪作為皇妃卻被當眾撞見與人親熱的場麵,幾乎算得上必死無疑,
哪怕皇帝皇後宅心仁厚留她一命,下半生也必然是青燈古佛,再無自由。
沐傾雪靜靜看著柳思思表演,紅唇溢出冷笑,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便讓旁人來說,長嘴的又不隻有你一個,想活命的也不隻是你。”
宮中刑罰數不勝數,再硬的骨頭進去轉一圈出來,也會變成軟腳蝦,將一切交代的乾淨,
沐傾雪給了其餘人說話的機會,她們急不可耐的指證起來,生怕遲一腳就被再扔回去。
“皇後娘娘!罪奴自知罪無可恕,如今將一切如實托出,還望皇後娘娘網開一麵,莫要禍及家人。”
滿臉灰敗的嬤嬤道:“罪奴是柳嬪娘娘娘家府中伺候的,柳嬪娘娘前些日子知道罪奴認識定遠王府在正院伺候的婆子,便許以重金和前途,讓罪奴聯係姐妹,將安樂縣主的花邊消息遞到定遠王妃耳中,想借定遠王妃的手,除掉安樂縣主,嫁禍給定遠王府。”
另一人接著道:“罪奴是定遠王府的嬤嬤,柳嬪娘娘答應幫罪奴兄弟謀一小職,條件便是將柳嬪娘娘引見給定遠王妃,讓王妃知道柳嬪娘娘投誠的誠意,成為王妃的幫手。”
“罪奴是柳嬪娘娘宮中的宮女,柳嬪娘娘讓罪奴將偏殿的熏香中放入催情的香料,還將偏殿周圍伺候的宮人全都支走。”
“奴才收到王妃指令,去接應羅家大公子到偏殿,”
“罪奴是定遠王妃身邊伺候的,王妃吩咐奴才聯合左相,昌平伯府幾家,一同毀安樂縣主名聲。”
.......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人被押上來,事情的始末漸漸浮出水麵。
柳嬪知道定遠王妃對安樂縣主有恨,便想出了一石二鳥的主意,
讓人暗中聯係定遠王妃假裝投靠,實際是為了推定遠王妃做擋箭牌,以此來挑唆帝後之間的關係,
定遠王妃牽頭,柳嬪在宮中籌劃,這才有了前段時間紈絝子弟詆毀安樂縣主之事,可惜當時未能成功讓安樂縣主名聲掃地,
一計不成便再生一計,柳嬪與定遠王妃在得知賞花宴後,借著宮中便利,策劃了毀清白一事,
她們派人在偏殿中燃起催情香,又讓宮人假裝失手在宴會上弄濕安樂縣主的衣衫,引她去偏殿,再鎖上殿門好讓生米煮成熟飯,隨後,定遠王妃再帶著人進去抓奸,將偷情一事坐實。
可惜還沒等宮人動手,沈月懷中的嘉和郡主便出了岔子,以至於沈月提前離席,安排引路的宮人隻能提前將沈月引過去,
由於她們去得太早,羅成來不及抵達偏殿,這才給沈月留下了脫身的時機,
至於柳思思又是如何出現在殿中,成為羅成發泄的對象,沐傾雪輕笑,隻字不提,
沐傾雪低垂著眼睫,一圈圈將佛珠繞到手腕上,臉上笑容富有深意,仿佛一切儘在她的鼓掌之中,
“看來此事已經明了,柳嬪也算是惡有惡報,自食其果了。”
低沉的嗓音透著威嚴,她緩緩抬起眼簾,深邃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終落在癱坐在殿中的柳思思身上,冷聲道:“人證物證俱在,柳嬪還有什麼話說?”
“嗬嗬嗬......”
柳思思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臉上神態如笑如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皇後娘娘早知道一切,教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我還能說什麼?”
“我輸了,輸得心甘情願。”
她仰頭直視沐傾雪,笑容古怪:“不過我輸的不是計謀不全,也不是天時地利不合,我輸在了低估你的冷血。”
她幾番深思熟慮才將目光落在了定遠王妃身上,
定遠王妃是沐傾雪的生母,且聽說沐傾雪在閨閣中時,母女關係也分外融洽,
她沒以為對沈月動手一事能天衣無縫,但她堅定地認為沐傾雪會替定遠王妃遮掩,以免此事波及到娘家,
果真一切如她預料的沒有出入,以左相為首的幾府將定遠王妃供出來後,沐傾雪隻是叫了定遠王妃入宮,母女緊閉宮門半晌後,此事再無下文。
這樣的結果也給了她繼續下去的勇氣,定遠王妃做得越多,沈月出事後,沐傾雪便會越被動,
她將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卻不想,輸在了沐傾雪的冷血上,
柳思思笑得戚然:“我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不想你早就知道了,隱而不發,為的就是再誘我們繼續動手吧?”
之前的事並未對沈月造成太大傷害,即便是她們被揭露,也不會得到太大的懲罰,
所以,沐傾雪才和沈月一同設計,在暗處看著她們一步步走向深淵之中。
心中湧起一抹悲涼,柳思思雙目通紅地撐坐在冰涼的地上,瘋鷙笑道:“對!他們說的都對!這一切都是我與定遠王妃商議出來的,為的就是讓羅成毀掉安樂縣主的清白,屆時,安樂縣主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便是絞了頭發做姑子去,要麼便是捏著鼻子嫁給羅家公子。”
她坦然認下一切,眸底盛滿躍躍欲試的瘋狂之色:“我罪無可赦死不足惜!可我想知道,與我共同參與此事的定遠王妃會是個什麼下場!”
柳思思仰麵大笑,笑聲尖銳刺耳:“沐傾雪!你要怎麼處置自己的生母!”
柳思思半瘋半癲的話落在眾人心頭,廳內眾人眼神不由一變,
柳思思此舉直接將沐傾雪架在了火上。
皇後身份是榮耀也是禁錮,作為天下女子的表率,沐傾雪應該秉公處罰,對定遠王妃不容留情,
可站在禮教的位置上,定遠王妃作為沐傾雪的母親,有生她養她之大恩!她若是親口下令重罰定遠王妃,便有失人倫!
再換個角度思考,沐傾雪作為陛下敬重的中宮皇後,深受陛下信任,甚至為了讓嫡長子從沐傾雪腹中出生,在她受孕之前不踏足任何一個宮妃殿中,
可若是陛下得知沐傾雪的生母險些害了自己的心上人,也不知會不會遷怒,
明裡暗裡的目光不斷交彙,眾人心中如明鏡一般,柳嬪這是打定主意與皇後魚死網破了!
“承認便好。”
眾人的猜疑,沐傾雪恍若未覺,她端莊威嚴的坐在上首,將視線落在麵色鐵青的定遠王妃身上:
“柳氏已經交代了一切,定遠王妃可有話要說?”
佛珠在沐傾雪指尖跳躍,她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清秀的麵容上,滿是讓人敬畏的威嚴之色,
“您固然是本宮生母,可事關宮闈,牽涉甚廣,本宮唯有公正處理,放才能對得起陛下,對得起大鉞!否則人人都效仿您,依仗著外戚身份胡作非為,擾亂朝綱,那本宮哪怕是自我了斷,也難以贖罪。”
“王妃此糊塗之舉讓本宮著實痛心為難,可君臣親師,本宮哪怕是擔了這冷血絕情的惡名,也不能留半絲破綻,讓人鑽了空子毀了大鉞。”
說到動情之處,沐傾雪垂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王妃,本宮問你,你可認罪!
沐傾雪冠冕堂皇的話瞬間將進退兩難的局麵打破,
看著是小事,若是將小事扯上江山社稷,那又是另一番光景。
見沐傾雪為了沈月甚至不惜將定遠王府冠上外戚的名頭,定遠王妃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指甲死死扣著椅子扶手,她冷笑:“皇後娘娘不是已經人贓並獲了,還問本王妃作甚!”
“如何?下一步是否要將本王妃收押入監?”
“既然皇後左右為難做不得主,那這個主便有朕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