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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族老巫莊的身體經過上次刺殺後一直沒有好轉,給沈月取出蠱蟲的重任便落在巫嬋頭上。
借著沈月調養身體的間隙,巫莊教授巫嬋,力圖讓巫嬋以最好的狀態去治療沈月。
秋高氣爽,樹葉開始染上色彩。
朱嘉和開始學會爬行,軟糯糯的模樣惹得眾人喜愛,在庭院中鋪上厚重的毯子,任由她玩耍,
丫鬟婆子圍攏在一起,看著朱嘉和憨態可掬的模樣,笑著逗弄,
秋日溫熱的陽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月窩在搖椅中微微慵懶的翻動著手中書頁,躺椅輕晃,發出有節奏的咯吱聲,同朱嘉和手中的撥浪鼓交相輝映,一片歲月靜好,
沈月指尖輕輕摩挲著書頁邊緣,眼神溫柔地掠過庭院中歡笑的眾人,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
安寧被腳步聲打破,
沈月抬眸,隻見管事急匆匆而來,身後跟著宮中女官。
“女婢拜見安樂縣主。”
女官上前,對沈月恭敬行禮,臉上帶著淺笑:“皇後娘娘命奴婢前來,請安樂縣主於三日後帶著嘉和郡主入宮參加賞菊宴。”
賞菊?還要帶朱嘉和?
沈月放下書冊,柳眉緊蹙,
她一向喜淨,沐傾雪也不是不知道,這會兒派人來請她參加,莫非是想借助賞菊宴解決上次的事兒?
上次她被京都的紈絝子弟羞辱,後查出幕後主使是定遠王府中人,
她便將此事交給了沐傾雪自己處理。
這些天來宮中一直了無音訊,她顧著調養身體,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中。
女官見沈月眉眼沉沉不說話,從袖中掏出一封燙金的書信,
“娘娘囑咐將這封信交給縣主,還請縣主過目後書信一封給奴婢帶回。”
既然三日後便要見麵,沐傾雪這封信寫的很多餘,
定是有是什麼事想告訴她,
讓她過目之後回信,便代表這件事兒很急很重要!
沈月眸光暗了暗,起身從女官手中接過書信打開,
信紙散發著淡淡花香,上麵娟秀的字跡工整,
沈月逐字逐句看著,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凝之色,
沐傾雪在信紙上先是對上次的事情道歉,後說在此次賞花宴上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中間她提到一點,讓沈月心陡然沉了下來,
她說恭喜凝香姑娘覓得良緣,待凝香姑娘出嫁之日,她和朱謹定會賞賜寶物,給凝香姑娘撐麵子,
好端端的沐傾雪不可能提起凝香,
而凝香和趙斌定下婚約之事隱秘,除了當事的幾個人外,隻有餘寒啟知曉,
餘寒啟並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也不會特地為了此事寫信告訴沐傾雪,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宮中在縣主府放了眼睛,一直默默觀察著縣主府的一舉一動。
沈月輕輕抿唇,將信紙握緊,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懣都凝聚在這一張薄紙之上,
指骨泛白,她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沐傾雪不會無緣無故提到朱謹,她故意說會和朱瑾一同賞下寶物,便是在提醒自己,
朱謹不僅在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還對凝香婚事起了疑心。
朱謹啊......
長睫微垂將眼底冷意遮掩,沈月心中生出一抹無力,
一路走到最後,卻不想她倆隻剩下互相猜忌。
她了解朱謹性格,為了離開百般籌劃,
而朱瑾也了解她,為了能將她留在京都,百般防備牽製。
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掌緊緊捏住,痛的讓她連呼吸好都變得困難幾分,
沈月臉色難看,唇上血色儘失,
她仰頭,望了眼被烏雲遮蓋的天空,重重的歎了口氣,
“碧葉,準備一下,磨墨,我要給皇後娘娘回信。”
碧葉應聲窺著沈月黑沉沉的麵色一路小跑進屋,招呼著小丫鬟一起準備。
不過片刻,桌案被丫鬟抬到樹蔭之下,鎮紙壓著信紙,硯台中墨水已經研磨的濃稠適宜。
秋風吹不走心中鬱結躁動,
沈月走向桌案,提筆蘸墨,筆尖輕觸紙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行書落在宣紙,猶如主人一般,自由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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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乾墨跡將信紙折疊塞進信封之中,沈月淡漠一笑:“請幫回稟皇後娘娘,三日後,安樂定到。”
女官走後,凝香方才抱著朱嘉和過來,望著沈月冷凝的麵色,忍不住關切,
“姑娘,皇後娘娘說什麼了?”
“您的身子如今在靜養,賞菊宴能推就推吧。”
“推不了。”
沈月將手浸泡在溫水之中,眸色暗沉濃稠:“皇後娘娘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設宴,還是為了敲打最近蠢蠢欲動的人。”
“凝香,你什麼都不用想,也不用擔心,安心備嫁就好。”
不管朱謹如何想,凝香是一定要嫁的!
前世今生,她身邊就隻剩下了凝香這一個親人,更何況,凝香也是因為她才卷進這一切,
不管發生何事,哪怕是天塌下來了,也沒人能阻止凝香遠離紛爭!
*
皇宮,夜幕降臨,各殿燭火通明,
沐傾雪對鏡描妝,眸色幽幽,
“一切都準備好了?”
女官躬身:“皇後娘娘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準備妥當。”
“讓人都把皮繃緊了,若是出現差池,本宮絕不輕饒。”
淺藍色常服襯得膚色如玉,墨發盤成低髻,柔和了顴骨的鋒利,多出幾分溫柔。
沐傾雪對著銅鏡再三確定裝扮後,方才挪到桌前,端坐於膳桌旁,望了桌上擺滿的菜肴,從手腕褪下珠串,指尖撥弄閉眼默數,
兩圈下來,宮人麵色驚喜的進門通報:“皇後娘娘,陛下正朝這邊來!”
“本宮知道了。”
沐傾雪唇角微勾,起身帶著女官一行人到院中等候。
腳步聲自殿外傳來,伴隨著宮人低眉順眼的通報:“陛下駕到!”
沐傾雪眸光微動,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婉的笑容,側身行禮:“臣妾拜見陛下!
朱謹麵色冷峻,輕應一聲徑直往殿內去。
沐傾雪淺笑著跟上,關切道:“陛下可有用膳?臣妾正好未動,不如一起用一些?”
朱謹腳步頓了頓,他今日來主要是想問問沈月給沐傾雪的回信寫了什麼,
可麵對熱情的沐傾雪,直接問出的話又有些不妥當,索性順著沐傾雪指引,同她一起落座,
食不知味的用完一餐,朱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迫切,屏退宮人問道:“你今日派人去了阿月府中?”
“回陛下,確有其事,陛下也知道,前些日子京中那些人有些躁動,想借著安樂縣主來挑撥我們帝後的關係,臣妾想著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借著過兩天的賞菊宴,敲打敲打,也省的那些個不長眼睛的三天兩頭去驚擾縣主。”
沐傾雪笑吟吟道,麵上一片坦誠之色:“臣妾今日特地派人去安樂縣主府上請她,便是知道她喜歡清淨,特地讓人去解釋清楚,請她過兩日帶著嘉和郡主一起入宮。”
“臣妾想著,嘉和郡主也開始認人了,將她帶進宮中來與我們多親近親近,也省得日後生疏了。”
沐傾雪移步至桌邊,提起紫砂壺,緩緩將茶水傾倒入朱謹麵前的茶盞中,身姿優美,溫婉賢淑,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是培養出來的,這會兒多待她走動,待她大一些,指不定會整日念叨著想進宮玩耍。”
茶香嫋嫋升起,與殿內淡雅的熏香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溫馨而寧靜的氛圍,
沐傾雪半跪在地雙手捧茶,恭敬地遞至朱謹麵前,眼眸低垂,眼波中閃爍著溫柔與恭順,
“陛下,臣妾深知您心中掛念安樂縣主,臣妾心中亦然,所作所為皆是站在陛下這邊。”
沐傾雪嗓音柔和,抬眸望著朱謹,眸光如水:“臣妾巴不得安樂縣主留在京都,好日日相見,好不容易有一個宴會,自然是盼著她進宮的。”
朱謹冷凝的麵色微緩,接過茶盞:“皇後有心了。”
“為陛下排憂解難,是臣妾應該做的。”
沐傾雪溫婉一笑,挑眉道:“算著日子陛下也有些時間沒見過安樂縣主了,可要臣妾安排一下,挑個僻靜的地方我們三人敘敘舊?”
見沈月麼?
朱謹腦海中浮現沈月那雙杏眸,喉結滾動,隻覺心火熱起來。
他想念沈月,萬分想念!
越是不見,那份思念便如同跗骨之蛆,盤橫在身體中,日日夜夜嘶吼呐喊。
“皇後安排便是。”
一番閒話過後,夜已深深。
朱謹半推半就,在沐傾雪宮中歇下,一夜麗璿,朱謹昏沉沉如醉仙境,仿佛實現心中所願,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心太過滿足,以至於翌日醒來他望著身旁玉背,眼神還有些不太清醒。
“陛下醒了?臣妾伺候您更衣。”
溫婉的話語將朱謹從幻境中拖回,他望著側身整理衣衫的沐傾雪,揉著眉心,心中生出懊惱,
“宴會的事兒,皇後費心了,待會兒朕讓人送些東西來,你替朕送到沈月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