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朱謹情緒向來克製,這還是沈月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如此直白的情意,
心跳在胸腔震顫,
她分不清這失衡的心跳是朱謹的還是她的,
周圍是血色漫天的廝殺聲,耳畔是兩人失衡的心跳,沈月長睫顫動,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場中,
局勢隨著朱謹的插入陡然發生翻轉,朱謹帶來的鐵騎穿梭在蠻夷的騎兵之中,每一次衝擊後,蠻夷騎兵總會多出許多無人空騎,
眼見著蠻夷即將潰敗,遠處陡然響起兩聲悠長而淒厲的狼嚎,
拓跋靖的狼!
身下戰馬被狼嚎所攝,不安的蹬著蹄子,沈月目光冷凝,側首往狼嚎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山丘頂端不知何時竄出兩頭銀狼,粗硬的毛發在夕陽下泛著冷冽銀光,
而它們身後,拓跋靖一身輕甲,手中長刀寒光凜然。
“真給他追上來了,這一次,總算可以好好將賬算清楚!”
朱謹嗓音低啞,盯著拓跋靖身影的鳳眸洶湧著殺意。
當初的狼崽子一時間沒看住,竟險些成為了大景的心腹大患,
若是蠻夷部落在拓跋靖的手中隱忍發展幾年,恐怕將整個鎮西軍都堵不上這頭狼的胃口!
沈月搭在朱謹臂上的手收緊,有心想要勸朱謹莫要衝殺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但看著朱謹與京都截然不同的神采,嘴裡勸阻的話咽了下去,隻是淡淡道:
“拓跋靖那兩頭狼有些麻煩。”
那兩頭狼仿佛成精了一般,會根據拓跋靖的指示配合他一同進攻,
若是朱謹和拓跋靖對上,不僅要應對拓跋靖,還要提防隨時可能會衝上來的兩頭狼。
挪了挪身子,沈月拍了拍朱謹的胳膊:“先將我放下來吧,有我在會影響你的招式。”
方才朱謹將她提到自己的馬上,如今兩人麵對麵共乘一騎,
若朱謹要和拓跋靖交手,她就是明晃晃的累贅,不如先躲到其他地方去,讓朱謹能大展拳腳。
“不行!”
沈月話一出口,便被朱謹強硬拒絕,
大掌護在沈月腰間,朱謹垂眸望著懷中失而複得的沈月,漆黑眸底洶湧著暗流,
“阿月,你就在這兒,哪裡都不許去!”
想到方才沈月身處敵群中射箭的模樣,他喉間發澀,扶住沈月腰身的手緊了緊,
“刀劍無眼,除了我身邊,將你交給任何人,我都放心不下。”
澄澈的杏眸倒影著他的身影,朱謹心顫了顫,扯下披風反擰成繩,穿過沈月腋下將她牢牢捆在身上,
“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隻管閉著眼,不要看,不要怕,我帶你歸家。”
額上傳來炙熱的觸碰,克製而溫柔,
聽到朱謹允諾般的帶她歸家,沈月長睫顫了顫,眼眶陡然發紅,
漂浮的心仿佛尋到泊停的港灣,她眼尾彎了彎,將頭貼在堅硬的盔甲上,淺笑回應:“好,等你帶我歸家......”
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落入山丘上的拓跋靖眼中格外刺眼,
狹長的眼尾微眯,碧綠的幽瞳劃過一絲戾氣,他拍了拍馬頭,兩指屈在唇邊為哨吹響,
低吼的銀狼瞬間如脫弦的箭一般,朝戰場中衝去,
龐大的身軀帶著巨大的衝擊力,銀狼在戰場上靈活穿梭,瞅準時機專咬住馬匹喉嚨,一時間,兵將拿它們並無辦法。
朱謹伸手,聽風立刻遞上弓箭,
“嗖嗖嗖.......”
飛速射出的箭矢如長了眼睛一般,追在銀狼身後,
伴隨一聲淒厲的哀嚎,箭矢射穿一頭銀狼的腿,將它帶的滑倒,
趁著銀狼摔倒間隙,周圍士兵立刻揮舞手中刀劍衝銀狼紮去,
就在這時,拓跋靖動了,
他雙腿夾著馬腹,朝著朱謹的方向砍殺而來。
長刀劃破空氣,帶著凜冽的殺意逼朱謹的麵門,朱謹手中長槍猛然一挑,金屬碰撞聲刺耳火花四濺,
“居安夫人的味道本王甚是喜歡,讓人流連忘返食骨知髓,”
拓跋靖掃了眼縮在朱謹懷中的沈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做個交易如何,你若是將居安給本王,本王指不定能大發慈悲,放你一條生路。”
“拓跋靖!你找死!”
額上青筋暴起,朱謹手上動作慢了一拍,
拓跋靖沒有錯過朱謹凝滯的瞬間,手上刀法突變,每一刀都直指朱謹的要害,步步緊逼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居安,可彆忘了本王說的!你在大景是不潔之身,要沉塘的!不如老老實實跟著本王,好歹還有個夫人的位置!”
“拓跋靖!閉上你的臭嘴!”
沈月感受著朱謹陡然粗重的呼吸,和逐漸失去穩妥的槍法,頓時猜到了拓跋靖的心思,
這個狗男人!想借著她亂朱謹的心神!他再乘機找到朱謹的弱點!
她揪著朱謹腰間:“莫要聽他瞎說!我與他什麼都沒發生過!”
側頭對著拓跋靖便是冷嘲:“蟲鼠之輩,自己打不過朱謹便用想著借助旁門左道來亂朱謹心神!”
“嘖!無情的女人!”
拓跋靖挑眉:“同床共枕這麼些時日,竟然還偏向旁的男人!”
沈月側頭觸及拓跋靖眼底的陰鷙,心中陡然浮現一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就見拓跋靖輕佻的舔了舔牙齒,笑的張狂:“早知你會逃,那晚動情時候就不該心軟,直接咬斷你的脖子才好!”
話音落下,
沈月敏銳的感覺到朱謹身上氣息突變,長槍如虹,仿佛承載了主人的暴戾,刺破空氣發出嗡鳴,
拓跋靖後仰躲開朱謹的攻勢,繼續挑釁道:“嘖嘖,這就惱了?本王還有許多細節沒一一訴說呐!”
眼見著拓跋靖一邊打一邊退,要勾著朱謹往正中間去,沈月死死拽住他腰間的繩索,提醒:
“朱謹!彆衝動!他是在激怒你!你過去就中計了!”
腰間腋下的繩子捆的十分緊,以至於沈月仰頭隻能看到朱謹刀削般的下頜,看不到他其餘的表情,
指尖在手心攥緊,她隻能祈禱朱謹的理智能戰勝怒火,不要被拓跋靖牽著鼻子走。
“朱謹!我與他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一切都是他想讓你失去理智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