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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裡,他想要將一切最好的都捧到沈月麵前,攝政王王妃的身份,最好的居所,珍貴的珠寶首飾
他能感受到沈月對他不是全無感情,甚至於可以說沈月心中是有他的。
他知道沈月的心結是什麼,
沈月表麵看著堅強獨立,實則內心敏感,缺乏安全感。
她想要的是全部的愛,
可他所處的位置,絕不允許他娶毫無根基的女子作為王妃,更不允許他隻娶沈月一人,
“不用去查了,”
指腹貼在額角,朱謹鳳眸微眯“攝政王府的丫鬟婆子沒有這麼大膽,這些話不過是她想借著聽雨的口告訴本王罷了。”
聽風和聽雨微不可察對視一眼,
事關沈月,說什麼都是錯,唯有不說才是唯一的正解。
沉重的喘息透著疲憊,
朱謹向後仰在圈椅上盯著頭頂橫梁,眸色陰鬱,
“聽風,”
被點到名的聽風屁股一緊,單膝跪地“屬下在!”
朱謹望著橫梁,眼前不由自主浮現沈月躲閃的眼眸,沉聲發問“本王對夫人還不夠好嗎?”
好不好,爺直接問夫人不就得了,他覺得好不好有個毛線用,
聽風唇角抽了抽,恭維道“爺對夫人真心一片,處處關懷維護,奇珍異寶更是成箱成箱地往夫人院中送,好得不能再好了!”
聽風話音剛落,就聽上首的朱謹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心肝脾肺膽隨著那聲嗤笑顫了顫,聽風咽了口唾沫,將頭垂到胸前,要多低有多低,心中暗暗祈禱朱謹不要再問了,
還沒祈禱完,就聽朱謹又問道“那為何夫人絲毫不感動?甚至不願意為了本王遷就一下?”
“”
聽風覺得定是他從來不上香火的原因,所以賊老天才不理會他的死活,
爺這問題,簡直問得人頭皮發麻,
聽風心中哀嚎一片,麵上依舊保持著肅然的冰塊臉,
沈月為什麼不遷就爺,他一個做護衛的哪兒能知道?
正絞儘腦汁想著怎麼回答,上首催命符一般的聲音再次催促
“怎麼,本王的問題很難回答?”
聽風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將矛頭直接引到聽雨身上“爺,屬下一個大男人哪能猜到夫人的想法,應當找個女子問問,指不定她能猜透夫人心思。”
陡然被飛來橫禍砸中,聽雨表情僵硬,頂著朱謹逐漸陰沉的視線,
她無奈苦笑“屬下與夫人接觸甚少,但依稀能看出夫人是驕傲之人,她不願遷就,恐怕還是心有顧慮,憂心爺對她的情感不長久,”
朱謹撐著額,鳳眸幽暗“繼續。”
“再有,夫人恐怕也是擔心被嫉妒蒙蔽了心神。”
聽雨停頓片刻,硬著頭皮道“依屬下看,夫人對爺的感情頗深,這才會在意爺娶旁的女子,會心生嫉妒。”
書房氛圍陡然一鬆,籠罩在兩人的頭上的陰雲瞬間消散,聽風聽雨同時鬆了口氣,
“因為愛,所以嫉妒”
薄唇上揚,朱謹狹長的眼尾上挑,鬆弛地敲打白玉鎮紙,
“聽雨,想個法子,能讓夫人心甘情願為了本王留在王府的法子。”
失去沈月他做不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讓沈月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為此,哪怕用些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被陰影籠罩得眉眼深邃,朱謹眼神陰鷙地盯著聽雨,周身戾氣環繞
“本王給你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不論你用什麼手段,讓夫人心甘情願留下來,本王及攝政王府上下全力配合你。”
“若是你做到了,你之前求本王的事情,本王允你。若是做不到,你回烏艄領罰。”
朱謹唇角勾起,駑定了聽雨不會拒絕“本王給你選擇的機會,接還是不接。”
冷汗從聽雨額發滴落,想到朱謹的允諾,聽雨眼底劃過一抹狂熱,她咬牙“屬下領命!”
*
傍晚,凝香懷抱著一個木匣子腳步匆匆回到祺月居,
彼時,沈月在閣樓擺弄著暖玉棋子,
圓潤的棋子用暖玉雕刻,觸手溫熱,棋盤也同樣是整塊暖玉,邊緣被匠人雕出牡丹紋,精美絕倫。
暖玉本就難求,更何況湊齊兩種顏色的暖玉,更是難上加難,
朱謹對人好起來,真的讓人恨不得將心掏給他。
聽見凝香腳步聲,沈月歎了口氣,將棋子放回棋盒“彆急,仔細腳下。”
“姑娘,宮中帶出來的消息。”
“這麼快?”沈月本以為消息送給翠霞後,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收到回複,沒成想這才大半天,消息竟然就回來了?
“劉公公帶出來的,他手下的小公公剛將絹花送過去,翠霞就將這個盒子給了小公公,說是存下來的銀子,請同鄉幫帶給她爹娘。”
凝香小心翼翼將棋盤推到一旁,將懷中抱著的匣子放在沈月麵前,
“我想著翠霞這盒子有些古怪,不敢耽擱就趕緊回來了,我請聽霜姐姐幫我看過了,裡麵沒有毒。”
酸枝木匣子油光鋥亮,顯然經常被主人摸蹭,
沈月接過凝香遞來的鑰匙將銅鎖打開,厚厚一遝信封整整齊齊壘放在匣子中。
沈月將信封拿起,瞥見信封上排列整齊的日子,眸光閃了閃,
看來翠霞一直有認真記錄沈毓婉的一舉一動,隻不過是因為宮中森嚴,翠霞無法將信件送出來。
令凝香取來清水紙刀,備上筆墨,沈月從信封中抽出家書放在一旁,沿著邊緣將信封小心裁開,鋪平成一張長條紙,而後放進水中。
隨著紙張被水浸透,原本空無一物的紙上緩緩浮現一排排歪歪扭扭的字跡。
來不及細看,沈月快速在紙上謄寫內容,並且標注好日期,
一共十五封信件,主仆二人一直忙活到戍時才拆解到最後一封信。
隨著信紙抽出,黃豆大小的銀色物件從信封中被帶出,摔在桌案上發出“叮咚”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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