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王府,
“你說慎之特地派聽風去接沈月?”
溫心慧對著銅鏡描眉,聲音冷得如同淬了冰,
“是,這會兒應當在回程路上了,”
銀珠笨拙地替溫心慧挽著繁複的發髻,低聲道:
“不過王妃完全可以放心,今日侯將軍他們在攝政王府書房待了一天,對安樂縣主的抵觸格外明顯,想來用不了幾天,攝政王殿下就會妥協將安樂縣主送走。”
銅鏡中倒影格外陌生,
銀珠忍不住道:“比起這些京都女眷的裝扮,之前的穿衣打扮更適合您。”
自從安樂縣主出現後,王妃如魔怔了一般處處模仿安樂縣主的裝扮,
顏色豔麗的長衫,金玉鑲嵌的頭麵,處處與安樂縣主攀比,
可二人膚色風格不同,這般裝扮放在王妃身上格外違和。
“啪!”
溫心慧將手中眉黛拍在梳妝台上,冷冽道:“這發髻梳得歪了,你下去換銀巧來拆了重梳。”
“王喏!”
銀珠有心想再勸勸,觸及溫心慧眸中的陰冷,將未儘的話咽了下去。
後退繞過屏風,她略帶擔憂地對銀巧道:“近來王妃格外器重你,你多幫著勸勸,東施效顰反受其累!”
“銀珠姐姐,王妃心中自己有數。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一切不都是為了王妃開心嗎。”
銀巧屈膝:“王妃還在等著,妹妹先進去伺候了。”
銀巧繞過銀珠走進室內,行禮後驚歎道:“王妃今日這眉描得格外好看,”
“就你嘴甜。”
溫心慧臉上的冷意褪卻,翻出胭脂點唇:“手腳快些,快到時辰了。”
高聳的發髻配上金鑲珍珠發冠,長長的珍珠流蘇垂在臉側,隨著動作蕩漾。
脖頸間同係項鏈綴著墜子,垂在鎖骨下方。
“這套配的不錯,就這樣吧,今日你跟著伺候。”
聽到溫心慧點頭定下妝發,銀巧暗暗鬆了口氣,
抱著披風跟在溫心慧身後,
低調的馬車從鎮西王府後門離開,直奔城南小院,
溫心慧戴著兜帽將麵容遮掩,打著傘隨著老仆一同入內。
屋內一片漆黑,她推開門入內,輕聲喚道:“允忠?”
“唔!”
整個人被攬著膝蓋抱起,溫心慧下意識想要動手,但被理智克製住,
珠玉隨著動作叮咚作響,
她嗔怒地拍打著男人寬厚的肩背:“鬨什麼,還不快放我下來!”
“慧娘慧娘給我親親!”
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麵上,溫心慧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手擋在兩人中間,故作怒意:“允忠不許鬨!我還受著傷!”
兩人纏鬨一番,溫心慧雙頰緋紅,嘴唇嫣紅一片,
賀靖點燃燭火,湊過去拉扯著溫心慧的外衫,撚著指尖濕潤,笑得得意:“慧娘今日格外熱情,來給我瞧瞧,傷得如何。”
被撩出火氣,溫心慧軟著身子彆開臉半推半就地任由賀靖將自己翻轉,
外衫滑落,炙熱的指尖劃過背上肌膚,她忍不住發出羞人的低吟,
“朱謹敢傷你!等時機成熟我必要了他的命!”
“不行!你不能傷他!”
溫心慧下意識出聲,而後懊惱地咬著唇補救:“我所有的寶都壓在慎朱謹身上,若是他死了,我就虧大了!我還想等他登上皇位為你我二人求一封賜婚詔書呢!”
“是嗎?”
賀靖露齒一笑,掐著溫心慧的腰身,眼神發冷:“慧娘,莫不是你對他舊情難忘,舍不得?”
“怎會!”
溫心慧轉身,捧著賀靖的臉主動湊上去親吻:“我可沒對他做過這等事~”
銀絲勾纏,兩人赤誠相對,
背上有傷,溫心慧跪趴在椅子上,雙眸迷離,
汗水順著脖頸滑落,昏暗的燭火中**不斷膨脹,
她目無焦距地盯著虛空,感受腰間掌心的薄繭,不由開始胡思亂想。
慎之常年習武,手心虎口也有刺人的老繭,
慎之也有這般強健的身材,有力的臂膀
恍惚中,溫心慧感覺身後之人變成朱謹,身子一顫,整個人軟在椅背上,
沉重的墜子隨著動作在胸前敲擊,朱謹身上那股清苦的沉香味縈繞鼻尖,
溫心慧感受著“朱謹”的熱情,思緒漸漸迷離,仰頭閉上雙眼,唇角揚起幸福的笑意,
“慧娘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賀靖熱衷於在溫心慧背上留下痕跡,
刺痛在此刻變成酥癢,溫心慧指尖緊緊抓著椅背,渾身都是細密的汗珠,肌膚呈現誘人的桃紅,如熟透的水蜜桃被碾壓,汁水豐沛。
情到濃時,溫心慧反手抱住賀靖脖頸湊上去親吻,
十指插入黑硬的發間,她動情呻吟:“慎之!疼我!再疼疼慧娘!”
低啞嬌媚的嗓音如當頭一棒砸在賀靖頭上,
拿他當做朱謹的替身!溫心慧她怎麼敢!
推開纏上來索要親吻的溫心慧,他猛地掐著溫心慧脖子,手背青筋暴起:“溫心慧!看清楚!老子是誰!”
“唔!”
驟然的疼痛將溫心慧脫韁的理智拉回,她瞪大眸子,慌亂一瞬後握住賀靖的手,倉促解釋:“允忠你聽我解釋,我隻是”
她嘴唇囁嚅,卻始終想不出來怎麼才能解釋方才的話語,
隻能用央求柔順的目光盯著賀靖:“不論之前如何,如今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過,想要忘記一個人,並沒有那麼容易,不過我會為了你儘快忘卻。”
她和朱謹的過往賀靖知曉,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實話實說。
“嗬嗬!那你看清楚了!”
賀靖怒極反笑,收回手,起身將周圍燭火全部點燃,整個暖閣頓時燈火通明,
他一把拽過溫心慧按下身下,表情猙獰:“睜大眼睛看清楚,現在是誰在你身上!”
賀靖動作粗暴,
溫心慧眉頭緊鎖,心中卻鬆了口氣,
這種情況下他還願意碰自己,確實是愛慘了她!
眸光流轉,她抬腿勾住:“允忠,我錯了嘛~”
流雲不斷掠過,喜鵲鳴聲清脆,
“一大早就有喜鵲叫,看來今日定有好事。”
沈月坐在榻上接過凝香遞來的帕子擦臉,眉目如畫,
“溫心慧那邊如何了。”
如果一切順利,種子已經被成功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