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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暗暗打量榻上昏迷的潘陽,看清他貌比潘安的相貌,提著的心鬆了下來,
嶺南潘家向來低調,不怎麼在外走動,但有一點,幾乎成了潘家的標示,
那便是子嗣相貌俊美!
“高先生,潘公子畢竟是救月丫頭所傷,老身特地帶了軟轎請公子去沈府養傷。”
沈老夫人笑得和藹“潘公子畢竟是我沈府的恩人,斷沒有麻煩高先生的道理。”
“不成,他如今傷了內臟,不適合挪動。”
有了沈月先打的預防針,高仲果斷拒絕“若老夫人真的想報恩,不如多送些上好的藥材來給他入藥便是,”
“且在下本就會些醫術,他留在這邊方便隨時換藥。”
高仲身後站著攝政王府,沈老夫人也不好擺架子,暗道一聲可惜,寒暄幾句帶著沈月回府,
“明日你來祖母這邊帶些藥材,早些來高先生這邊看望潘公子。”分彆時,沈老夫人叮囑。
白日研究了一天的卷宗,晚上又遇見這等驚心動魄的**,沈月本以為自己會累得倒頭就睡,
卻不想梳洗完躺回榻上後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很確信,前世元宵節並沒有這一出,
莫非是她擾亂了原本的因,如今結出了不一樣的果?
還有潘陽,這份恩情,她要怎麼才能還?
半夢半醒到天亮,一早便有沈老夫人院中的丫鬟在竹園門口等著,
沈月梳洗完過去,待看到沈老夫人身後明顯精心打扮過的沈盈秋,毫不意外。
“高先生家中畢竟沒有主母,一會兒讓盈秋陪你去,兩姐妹好有個照應。”
醉翁之意不在酒,沈老夫人向來算計得精明,
潘家雖然無人入仕,但朝中文官有三成是潘家門生!更彆提潘家在士林中的地位!
若是能和潘家沾親帶故,沈崇文差的那步梯子,自有人看在潘家的麵子上替他搭上!
沈家所有女兒都是棋子!
依著沈老夫人的性子,拒絕她也會想辦法將沈盈秋送過去,沈月點頭,
兩府隔得近,姐妹兩走幾步就到了便揮退了轎子,
“二姐姐!二姐姐!”沈盈秋小跑著趕上沈月,怯生生道“你生氣了嗎?盈秋不想的,隻是”
“高先生不喜彆人亂走動,你莫要惹了他不悅。”
進門前,沈月眸色淡淡叮囑,
不論沈盈秋有什麼小心思,但隻要不犯但她頭上,她自然不會出手,
但若是觸及自己的底線,就莫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出乎意料的是潘家的護衛已經守在院門口,
“二姑娘,公子說您隻管進去,不過您身後的這位姑娘,恐怕的勞駕在隔壁院子等您了。”
“好。”
見沈月未替自己說話將她帶進去,沈盈秋臉色一瞬間陰冷,沈月不敢帶自己進去是在怕什麼?
“四妹妹不如先回府?”
沈月轉身時,沈盈秋神態重新變得溫順“不必了,既然潘公子不喜外人探望,那盈秋就先去隔壁等姐姐。”
“隨你。”
經過一夜的修養,潘陽蘇醒過來,
沈月進門時,他正靠在床頭喝藥,見著沈月他唇角漾起笑意“二姑娘。”
“我欠你的人情又多了一個。”沈月搬了個小凳子坐到他床前,眸色複雜。
“那日後慢慢還便是,”
潘陽笑著屏退伺候的丫鬟,神色變得嚴肅,
“今早朝中吵得很厲害,元宵燈會出了岔子,不少人都被摘了帽子,但也不乏渾水摸魚之人,沈二,你那位父親要出來了。”
“太子和太師替他接了軍令狀,全權負責此次燈會一案,”
這麼快就要出來了麼?
沈月煩躁地扣撓著袖口紋路“那都察院怎麼說?”
“胳膊擰不過大腿,燈會死傷了不少人還波及不少勳貴女眷,眾人皆知,督辦燈會的是太後侄子,這灘渾水無人敢淌。”
潘陽目光隨著她指尖挪動,唇角微揚“不過有個好消息,你說的那個青瓷有眉目了,等拿到一點點證據,你那個父親估計還得故地重遊。”
潘陽消息極為準確,當天下午,滿身狼狽的沈崇文便被送回沈府,身形消瘦了許多。
之後幾日,沈崇文百忙之中還不忘尋找神醫,
而沈毓婉則整日同太子形影不離。
“大姑娘近來風頭大盛,太子帶著她定了不少貴重的首飾,就連東宮的腰牌都給了大姑娘。”
聽著凝香講述,沈月畫扇麵的手微頓,
‘神醫’配的藥會讓沈毓婉麵若桃花,隱有暗香盈袖,想來這陣子她高興得很,
是時候讓她和沈崇文狗咬狗了!
“凝香,把神醫被沈毓婉藏起來的線索往尚書大人麵前遞一遞,派人送信給神醫,他該離開了。”
沈崇文自負,若知道自己被大女兒玩兒的團團轉會怎麼樣?
隔天晚上,喬裝打扮從關神醫的小院回來的沈毓婉被沈崇文堵個正著,
緊接著正房傳出打砸聲,
“啪!”
跪在堂中的沈毓婉被沈崇文一巴掌扇倒在地,宋敏想要阻攔也被踹了一腳,
沈崇文赤紅著眼,指著沈毓婉怒斥“逆女!你明知本官在找神醫,你卻將那人藏起來!”
“您明知道我和沈月是什麼樣的關係!我憑什麼將神醫讓給她!”
沈毓婉捂著臉,眼底恨意凜然“她害了我,害了娘還想治臉?做夢!”
“所以你就殺了神醫!”
沈崇文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好一個斬草除根!
“我怎麼可能殺神醫!”
她護著神醫還來不及呢!
為了能讓神醫不被人發現,她特地重金聘請了鏢局的護衛日夜輪班看守!
神醫怎麼可能被人殺了?
沈毓婉不可置信地衝上前,扯住沈崇文袖口“您彆嚇我!神醫怎麼可能會死!”
那她的香膏怎麼辦!
她豈不是再也沒有讓肌膚變得滑嫩的香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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