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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婉這副模樣大概率是有孕導致的乾嘔,可她還未婚啊!
一時間各類目光都落到沈月身上,未婚先孕可是令家族蒙羞的大事,
這段時間誰不知道太子整日往沈府去探望沈月,眼見著等下月太子大婚後,沈月便能進東宮,若是這會兒沈家再出現醜聞,怕是太子再怎麼喜歡,太後也不會讓沈家女入東宮!
“沈大姑娘恐怕是吃壞肚子了,一會兒尋個大夫瞧瞧開貼湯藥,”寧妙雪臉色不變,招過身後丫鬟吩咐“去將我新做的衣衫取來伺候沈大姑娘換一換,”
“沈大姑娘莫不是有了吧?”同沈毓婉不對付的餘家二姑娘餘洛薇落井下石道“這未婚先孕可是大事,得趕緊請主母來才行!”
“哎喲!瞧我這記性,”餘洛薇提高音量,誇讚地捂著嘴故作懊惱“險些忘了沈毓婉母親已經被送去奄堂清修,這主母恐怕請不到咯,嘖,沈家女。”
意味深長的沈家女三字透著譏諷與輕慢,
眾人目光跟著發生變化,畢竟最近沈家可是整個京都的熱門話題,先後冒出來的醜聞可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餘姑娘何時生了火眼金睛,隻肖看一眼便能說出彆人的病症?”
若餘洛薇隻是說沈毓婉,沈月樂得作壁上觀,
可她偏偏嘴賤非要將沈家女帶上,這會兒若是再沉默,日後是人是鬼都能到她麵前找不痛快!
沈月放下玉盞冷冷道“若是不會說話,那便不要說,沒人當你是啞巴!餘家的教養,依本縣主看也不過如此!”
“你!我說的沈毓婉,與你何乾!你之前不也是處處與沈毓婉針鋒相對,這會兒來裝什麼姐妹情深!”
餘洛薇家父是都督金事,自幼在京都也是橫著走的主,
沈月橫空出世得了個縣主的位置她本就有些嫉妒,這會兒再聽沈月訓斥她,不甘示弱站起身道“既然安樂縣主說道教養,那不如我們比試一番,琴棋書畫你看著選一門,我奉陪到底。”
在座誰不知沈月自小被送到莊上,這會兒餘洛薇提出要同沈月比琴棋書畫,擺明了是想讓沈月在眾人麵前丟臉,
按道理寧妙雪作為東道主應當維護賓客顏麵將此事圓過去,可她偏偏垂著頭,仿佛是醉酒一般毫無動靜,
“怎麼?安樂縣主怕了?”
“你想表演隨你便是,”沈月嗓音淡淡,麵具下的杏眸幽沉看不出情緒,
餘洛薇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轉身對身後丫鬟吩咐“去尋瑤琴來。”
女眷這邊的動靜很快便傳到隔壁,
朱軒禹一聽沈毓婉乾嘔,眉心跳了跳,險些沒拿穩手中酒杯,
最近隻顧著和沈毓婉荒唐,好像忘了提醒她喝避子湯!
不會是懷了吧?
“餘姑娘和安樂縣主比試才藝,殿下們可要去看一看,”有會察言觀色的見朱軒禹失態,以為是他念著女眷那邊的比試結果心緒不寧,出言提議道,
“也行,那就去看一看,”朱軒禹穩住心神,起身邀請朱謹“亞父一起?這些年您為大景殫精竭慮始終孤身一人,鎮西王世子再乖順畢竟不是您的親子,如今四海升平您也該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
話音剛落,他看見朱謹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後腦勺發涼,朱軒禹不知哪句話惹了他的不悅,渾身緊繃拱手往後退“是孤想岔了,亞父向來對小姑娘的玩鬨不感興趣。”
“一同看看。”
朱謹起身,高大身型氣勢逼人,黑色大氅垂在地麵拖拽出清淺痕跡,
勾履一步步踏在雪地,同心臟跳動的頻率相通,
安樂縣主沈月,隻是一個名字便能擾亂他心神,
安樂二字是他苦思一夜給沈月選出的封號,
相比其餘各種蕙質蘭心的寄語,他更偏向於安樂,小姑娘平安快樂,便是世間最好的期許。
悠遠的瑤琴聲中,他一眼便在人群中捕捉到沈月的身影,
她手肘撐著桌麵長睫半垂,櫻紅的唇瓣染著乳白的汁液,冷豔中令人品出幾分嫵媚,
垂下袖中的指骨收緊,朱謹一貫冷肅的眸中墨色翻湧,
“拜見攝政王殿下,太子殿下。”
跪拜聲中,他對上沈月躲閃的目光,
偷看被抓包,沈月做賊一般收回視線,斂眉坐回桌案前端莊的像是座雕像,
暖閣中瑤琴聲從激揚攸然一轉變的纏綿悱惻,
她扣著裙擺花紋,心跳如擂鼓,
一曲終了,餘洛薇顯然有些意猶未儘,
沈月挑眉,舉起雙手鼓掌“餘二姑娘這琴技實在是出神入化,可惜時辰太短,未能聽得儘興,”
聽著沈月誇讚,餘洛薇唇角上翹,紅著臉偷瞄了眼上座的朱軒禹,故作勉強道:“既然如此,我今日就讓你心服口服。”
說罷,她盤腿坐下,整理好儀容後繼續撫琴,
沈月注意到餘洛薇看朱軒禹的目光,頓時明白她對自己敵意的來路,
心中厭煩,端起手邊玉盞一飲而儘,
朱軒禹不僅自己惡心她,還帶動著周邊人一起來惡心她,
漂漂亮亮的姑娘家怎麼就偏偏年紀輕輕瞎了眼,瞧上朱軒禹這副陰損的皮囊,
“安樂縣主,請吧。”連續的撫琴讓指尖刺痛,再看到沈月跟著節奏敲點桌麵的悠閒姿態,餘洛薇一陣氣悶,這副模樣,仿佛自己是在為她獻藝一般!
想到能讓沈月在朱軒禹麵前出醜,她心中的鬱結泄去些許,故作大方道“若是不嫌棄,你也可以用我這把瑤琴,也免得說我借助好的瑤琴欺負你。”
“本縣主何時說過要下場撫琴取悅賓客了?”
麵對餘洛薇的步步緊逼,沈月黑亮的眸子彎出好看的弧度,
少女嗓音軟糯嬌俏,聽在餘洛薇耳中宛若惡鬼低吟“我是太後娘娘親封的縣主,又怎麼能自賤身份如歌舞妓子一般取悅賓主。”
“貴女習琴棋書畫是為修養身性,那是為了同勾欄女子一般當眾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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