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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賜予寧縣主玉如意,謝姑娘薛姑娘王姑娘玉佩,對了,太後特意囑咐長姐日後隻要在府中好生學規矩就行了,公主那邊選了新的貴女陪讀。”
她語速極快,沒等宋敏反應過來已經說完。
末了,沈月又補了一句“太後還是關心長姐的,特地點了嬤嬤陪長姐抄女戒。”
本來太後隻是想鞭笞沈毓婉一通發泄心中不滿,順帶點貴女們莫要在宮內耍手段,殺雞儆猴。
但沒想到朱謹和朱軒禹橫插一腳將人保下,太後便不滿一同掛在沈毓婉頭上,這才又指派了個嬤嬤來教沈毓婉學規矩。
“你!!!”
一記接一記的打擊,沈毓婉指著沈月本就氣得說不出話,又聽太後派了宮裡嬤嬤來責罰她,怒火攻心一口氣上不來軟倒在榻上,
“婉婉!”
宋敏見沈毓婉被氣暈過去,怒極之下責罵“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蛇蠍心腸的惡毒東西!陷害嫡姐,忤逆不孝!”
扶著丫鬟起身“來人,把二姑娘嘴堵上給本夫人拖出去!”
伺候宋敏和沈毓婉的丫鬟婆子深知沈月這位嫡小姐還不如府中的庶女受寵,毫不遲疑地帶著麻繩進門,將沈月團團圍住,
“二姑娘還是莫要掙紮得好,老奴會輕些的。”
王嬤嬤記恨沈月扇她的一耳光,
趁亂上手重重掐住沈月胳膊,張狂冷笑“這可是夫人的吩咐,二姑娘莫非要忤逆嫡母不成!”
"嗬!"
真當她是養在深閨的嬌小姐不成?
雖說是嫡小姐,但這些年她同奶娘生活在莊上清苦,
為了改善生活,奶娘帶著她在院中開辟小菜園,時不時上山尋一些應時的山珍,長期運動,氣力比京都的閨閣女子都要大上幾倍。
沈月反手抓住王嬤嬤手腕,抬腿一記窩心腳將她踹撞在桌角,
四方桌尖銳,王嬤嬤後腰重重撞在桌角,痛呼一聲趴在地上屈成一團。
她抄著椅子靈活地穿梭在丫鬟婆子中,絲毫不落下風,
餘光瞥見宋敏氣得跳腳,她嗤笑“母親讓人將我抓起來,這是準備給我灌啞藥,還是準備給我遠遠賣出去?還是像今早一樣,將外男放進我院中毀我名聲?”
“廢物!不會拿棍子嗎?一個姑娘家你們都拿不住!養你們做什麼吃的!”
宋敏揪著帕子,望著沈毓婉原本奢華的臥房,如今被沈月和丫鬟婆子的追逐打砸成一片廢墟,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再抓不住,你們通通給本夫人去死吧!”
被宋敏一嚇,丫鬟婆子手上動作狠厲了幾分,
她們人多,縱使沈月身形再怎麼靈活,也難免被棍棒掃到,
胳膊肘火辣辣的悶疼,沈月舌尖抵著上頜,眼神越發狠厲,拎起半人高的銅鶴燈座報複回去,
痛呼聲,碎裂聲不絕於耳,
“都住手!反了天不成!”
雄渾的怒喝聲在門口響起,沈月回頭,就見丫鬟婆子簇擁沈老夫人進門。
沈老夫人年輕時是武官之女,雖說已經到為人祖母的年紀,但說起話來依舊中氣十足。
一聲厲嗬下去,堂中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機靈的婆子趕忙將中堂收拾妥當,扶著沈老夫人過去坐下,
“孫女沈月見過祖母,”
見宋敏的克星來了,沈月迎上去屈膝行禮,
“起來吧。”
沈老夫人目光掠過沈月臉上的麵具時頓了頓,點頭示意沈月站到身旁,
旋即目光落在內室的宋敏身上,板著臉道“見婆母不請安,宋氏,這就是你宋家的規矩?”
“兒媳,見過母親。”
宋敏臉色變了變,父親怕老不死的欺負自己,不是說了讓老不死的在小佛堂孀居?她今日怎麼會出來?還到婉婉院中?
待見到沈老夫人身後的林姨娘,她臉色頓時漆黑。
“剛剛出神隻不過是太久沒見過母親,有些喜出望外。”
宋敏心不甘情不願地屈膝“母親出門可是有何指示?莫非是福壽堂的下人怠慢了您?”
“怎麼?我出院子還需要跟你報備?”沈老夫人眼神蔑視“我兒這沈家何時改姓宋了。”
這話一出,宋敏擰著帕子訕笑,不知道怎麼接,難道說沒有父親允許她怎麼敢出來?暗罵一聲老謳婆“母親說笑了。”
沈月欣賞著宋敏驟變的臉色,唇角笑意嘲弄。
從宋成被宋敏的人帶走,她就知道定會被責罰,
便囑咐凝香將宮中發生的事情告訴林姨娘,
林姨娘唯一的兒子被宋敏搶走,且養得不學無術,本就對宋敏暗中生恨,一聽有機會能扳倒宋敏,當即去將老夫人從佛堂請了出來。
而老夫人同宋敏的恩怨更是延綿多年,
當初宋敏作為太師府上的掌上明珠,一眼相中遊街打馬的新科狀元沈崇文,不顧沈崇文有婚約,借助太師府勢力逼死沈崇文的未婚妻,執意下嫁。
而那位被毀去清白上吊的未婚妻正是沈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同沈崇文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隻等沈崇文高中便成婚,卻不料最後落個慘死下場。
沈老夫人恨極宋敏,為了兒子仕途隻能捏著鼻子認下宋敏這個兒媳,
新婚不久便做主替沈崇文納了林姨娘,一位同侄女足足七分相似的妾室,當做侄女寵愛。
但也因此被宋家逼出管家權幽居佛堂,她厭恨宋敏,比自己有過之而不及!
如今給了她一個光明正大出佛堂的機會,她定然會同宋敏死磕!把管家權搶回去!
“母親,瞧您說的,兒媳不過是關心您罷了。”宋敏瞪了眼低眉順眼陪在沈老夫人身旁的林姨娘,沒好氣道“爛心肝的下人太多,兒媳這不是怕您被人挑唆當槍使。”
“嗬!誰是豺狼誰是寶,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分得清,我再不出來怕是這沈家名聲都要爛大街了!”沈老夫人瞟了眼內室“來人,去將毀我沈家聲譽的大姑娘拖出來!”
沈老夫人是有備而來,除了貼身丫鬟,帶的下人都是膀大腰圓的中年婆子,往廳堂中一站連光線都黑了不少,
她們大跨步,三兩步便衝進內室掀開錦被就要把沈毓婉往外拖,
“嘶!疼!哪來的婆子敢動本姑娘,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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