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木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到了現在這種關頭,喬三還在嘴硬,完全沒有要招供自己上級的想法。
是他個人行為,指使老板去製作米花糕的。
現在殺害喬三,都會冒出一個試百戶來特意救他,如果他身後沒有其他人,這根本說不通!
想著,遲木將刀直接揮了起來,打算直接結束喬三的生命。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喬三不顧自己腿上的疼痛,當即跪在了他的麵前。
“彆彆彆,彆殺我!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
“我知道你在調查什麼,所以現在我說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你根本不相信,就完全是因為我是個馬夫的身份!”
喬三跪在地上,他就差給遲木磕頭了。
看到喬三這求饒的樣子,原本要揮舞下去的刀,頓時收住了。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打算聽聽喬三的解釋。
“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我察覺到你還在跟我瞎扯淡,那麼你再怎麼求饒,你都彆想活著了。”
遲木臉色冷淡,語氣也冰冷到了極點。
喬三跪在地上連連點頭,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落在地上,他鬆了口氣,向後一倒,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還是我剛才說的,米花糕是我讓汪有才用他名下那家花糕店製作的。
說起來,你不相信我說的這話,完全是因為看在我身份隻是一個馬夫的份上。
之所以我能讓一個老板為我做事,那是因為我在幾年前,偶然遇到了汪有才在紅塵閣找風塵女子那會兒他才剛成親不久,他這人好麵子,自然不敢讓這件事傳到他家那位耳朵裡。
我就是利用了他這樣的心理,讓他為我做了製作米花糕的事情,然後每個月還會給他一筆錢,他何樂而不為呢?”
聽完喬三所說,遲木不由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些跟老板之前說的一模一樣,基本上沒什麼出入,但從這裡麵也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
無非就是講故事的人發生了改變,角度不一樣了而已。
“既然你抓住了汪有才的把柄,按理來說是向他要錢,博得好處,可你偏偏沒這麼做,反倒隻是讓他做米花糕,還每個月給他錢。
這件事,隨便找個人也可以做,為什麼一定要找汪有才?”
“你之前也說了,一塊米花糕,代表著一萬輛銀子,這就是我找汪有才做米花糕的理由。
他的花糕店,在長安城知名度是最高的,那些身份高貴的人,都去這一個店購買花糕的話,就不會顯得非常奇怪了。
因為花糕到底好不好吃,經常買花糕的百姓最為清楚。如果我隨便找個花糕做的並不好吃的小店,那些身份顯赫的人全部去買,百姓也跟風一去,發現並不好吃,這不就露餡了嗎?
為了不引起上麵的懷疑,隻有汪有才的花糕店最為合適。那米花糕,正是用來行賄其他官員的東西。
隻要拿著汪有才他們家製作的米花糕,就能在我這裡兌換到一萬輛銀子。”
說到這裡,喬三的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想必他自己都為察覺,這是下意識的行為。
可是遲木已經聽的有些懵了,他追問道:“從你這裡兌換一萬輛銀子?
你就是個馬夫,哪裡來的這麼多錢?歸根到底,你身後還是有幕後主使,跟紅塵閣與錦衣衛勾結拐賣城外的妙齡女子有關。
少廢話,快點把幕後主使是誰說出來,我沒這麼多時間跟你消耗。”
對於喬三這講故事,半天不說幕後主使的行為,遲木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如果再這麼拖下去,就算他把老板殺死,無上天使也有可能從其他渠道,打聽到喬三這條線的信息。
如果無上天使來了,想要從喬三口中得知信息,就又得拖延很長一段時間,並且讓無上天使追上進度了。
但喬三看著遲木,歎息一聲搖頭:“我的小旗大人啊,我都說過了,我背後沒有任何幕後主使。
你說的紅塵閣從長安城外拐賣女人進來當花魁,這件事也是我指使的非要說這件事情有個幕後主使,我就是那個主使。”
“紅塵閣的高層,錦衣衛那些千戶,幾乎全部都是我的人,我將這些人連在一起,整合成了一條完整的交易鏈。
功夫高強的錦衣衛,負責出成捕捉那些花魁,到了晚上宵禁的時候,帶回來送到紅塵閣。
花魁為紅塵閣帶來的收益,要跟我82分賬,我8,他們2至於那些錦衣衛,從官職往下排列,官職越大的,得到的銀子就越多。
我這些年賺到的銀子,少說也有千萬兩了。”
聽完這一切,遲木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苦苦尋找的幕後主使,就是喬三這個馬夫?
根據他的說辭,的確沒有一點毛病,因為他知道整個案件的聯係。
將過程也全部敘述了出來,利用米花糕作為這些行賄的資金。
但這裡麵唯一解釋不通的,就是那些高位的錦衣衛和紅塵閣管理層,怎麼會聽信一個馬夫的話?
按照喬三的說法,他幾乎所有的錢,全部都是從紅塵閣賺來的。
那麼在做這件事之前,他是沒有什麼錢的,那一開始到底是怎麼行賄紅塵閣跟錦衣衛的?
如果他有非常強勁的身份,也可以直接利用身份,去讓手下錦衣衛去辦這件事,然後把抓來的花魁賣給紅塵閣。
但他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馬夫,根本沒有這樣的能力。
“你說謊,你就是個馬夫,你有什麼資格讓紅塵閣管理層跟錦衣衛裡的那些千戶聽命於你?
你想好再告訴我答案,如果我發現你在滿嘴跑火車這刀,絕對下一秒就插在你心臟上了!”
遲木揚了揚手上的刀,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大人,我真的沒說謊啊真相說給你聽,我想你也很難相信,在告訴你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相信人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