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從北境回到帝都，少說也有千裡，這一路上發生點什麼，也是情理之中的！”謝端硯淡然一笑。
謝若雪點了點頭，直到楚玉淵的隊伍消失看不見，她才同謝端硯下了城牆。
隊伍裡麵，楚玉淵的馬車，還是秦軒在趕。
“王爺，我們要不要離開隊伍？”秦軒是怕在路上就出問題。
這五百軍隊，全是皇宮宮裡麵的羽林軍，而且領兵的是羽林軍副統領蔣懷，這是謝若雪的人。
楚玉淵道：“去的路上沒什麼問題，他們不會亂來的。太後也不傻，要動手，也是在送走耶律遲之後！”
秦軒點了點頭，“如今北境軍的統帥是謝鵬，送走耶律遲之後，我們不宜在軍中久留！”
“北境軍中，不全是世家門閥的人！”楚玉淵隻是淡然一笑，若是不能久留，如何奪兵權？
聞言，秦軒卻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當年他能在拒馬河引敵深入，是因為手下有一幫忠心於他的弟兄。
他被處理之後去守皇陵之後，樊川、羅青等人則是直接被免職。
軍中的那幫弟兄，卻依舊還在邊關。
這些年來，也不知道他們還好不好。
不論是在軍中，還是在朝堂，他們這些寒門子弟，都是不受世家門閥待見的。
“對了，當年你帶的那支軍隊，叫什麼來著？”楚玉淵既然打算來北境，那就是早已查清楚一切。
他這般說話，是為了勾起秦軒的記憶。
有朝一日，秦軒定然是要回到軍中的。
楚玉淵要的，不是一個跟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侍衛，而是一個能統率三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軍中帥才。
“玄甲軍！”秦軒眼中泛起滄桑之色。
“玄甲軍，聽聞有將近整整七萬之多，當年北原大軍將近七十萬，而我大雍迎敵的是五十萬，大雍軍隊數量上與北原的差距，正是這七萬玄甲軍給補上的。”
楚玉淵頓了一下，“在我看來，玄甲軍補齊的不隻是數量上的差距，而是取勝的關鍵。”
秦軒聞言，隻覺得渾身熱血沸騰。
因為，當年他正是七萬玄甲軍的統領。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玄甲軍的威名，就是他帶領七萬弟兄打出來的。
“曾經，我們都天真地認為，隻要立下戰功，便可拜將封侯，但現實，卻是給我們冷冷的幾個巴掌！”秦軒歎息一聲，眼中滿是滄桑之色。
楚玉淵道：“我向你們承諾，將來的帝國，是你們認同的帝國！”
秦軒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他不是不相信楚玉淵，隻是這條路很艱難。
要走下去，隻有他和羅青等人還不夠，還需要更多的人。
為了在三天的時間內趕到北境，楚玉淵馬不停蹄地趕路。
蔣懷和一乾羽林軍對此自然不滿，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謝若雪說過，楚玉淵是不能活著回去帝都的。
因為五百兵馬皆是騎兵，日夜兼行，將近兩天多的時間，楚玉淵的隊伍，終於來到北境城之下。
算算，也正好是三天。
消息，已經通過飛鴿傳書到了北境城，守城的將士早已知曉楚玉淵一行人要來。
但從沒有想過他們會來得如此之快。
還來不及去稟報謝鵬，楚玉淵等人已經進了北境城。
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傳來，卻是謝鵬帶著一乾手下，在城中遇上了楚玉淵等人。
“北境軍統帥謝鵬，恭迎攝政王！”謝鵬約莫三十左右的年紀，留著一口八字須，身著銀色盔甲，氣宇軒昂。
楚玉淵從馬車裡麵走出來，打量了一眼謝鵬，他雖是出自謝家，背靠大山，但自身也有些本領的，不然也不能再北境軍中待了這麼多年。
“不必客氣！”楚玉淵頓了一下，“本王送北原七皇子過來，也就是路過北境城而已！”
謝鵬淡然一笑，“既然這七皇子已經送到了北境城，就由本帥親自送他出城吧，攝政王就留在城內，好好看著這邊境的風景！”
楚玉淵聞言，也是一笑，“謝帥要坐鎮北境城，這種事情，本王去做就可以了！”
“哪裡？還是我們來吧，攝政王身份高貴，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等如何向皇上交代？”謝鵬說道。
楚玉淵眼睛微微一眯，“謝帥這話不好聽啊！”
“實話都不好聽！”謝鵬強調。
恰在這時，耶律遲從馬車裡麵出來，他不由瞬間愣住。
這一路走來，耶律遲和楚玉淵基本上沒有出過馬車，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見麵。
耶律遲一直在猜測，大雍的攝政王會是什麼樣的，畢竟關於楚玉淵的廢物之名，他多少也有耳聞。
誰曾想到，那個在八珍樓與他交鋒，親自找到他的少年，就是楚玉淵，就是大雍帝國的攝政王？
“他不是崔浩的手下嗎？”耶律遲神色不住變化，他比誰都清楚，楚玉淵若是攝政王的話，北原將要麵對的，會是怎樣的對手。
“不過大雍不是北原，這些人平時裡麵能做事的沒幾個，內鬥倒是厲害，楚玉淵如何非凡，有這些人，都會大大消耗他的精力！”耶律遲彆過臉去，沒有繼續看楚玉淵。
而此時，楚玉淵同謝鵬，卻是僵持住了。
忽然間，北麵傳來陣陣響動，一騎飛速疾馳而來，停在謝鵬身前，大聲喊道：“謝帥，不好了，北原大軍攻城了！”
楚玉淵心神猛地一顫，幸好他趕得及時。
他留意了一下，耶律遲也在暗中打量自己。
“攝政王如何了得，也改變不了我北原大軍即將踏平北境城的事實！”耶律遲嘴角掀起微微弧度，眼中滿是挑釁之色。
楚玉淵卻是輕笑一聲，“那就拭目以待吧！”
謝鵬麵色變化幾下，他明白這個點上，不是與楚玉淵爭鋒之時，當即率領手下，直奔著城牆而去。
這時候，楚玉淵命秦軒上前，給耶律遲帶上了鐵鏈子。
耶律遲不由一愣，眼中儘是疑惑之色，“攝政王這是什麼意思？”
韓英等人也都一一過來，但是還沒到馬車旁邊，卻是被蔣懷等人給按住。
還沒有送耶律遲出城，蔣懷等人自然還會聽楚玉淵的。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看看，耶律光是要踏平北境城，還是要你這個兒子的性命！”楚玉淵臉上泛著笑意，隻是卻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