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無題
老王見何雨柱確實鬆口，說不再追究此事了，一顆高懸著的心頓時穩穩落回了原處。他抬手輕輕抹了抹額頭，竟驚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方才他心裡直打鼓，真真切切地害怕自己老戰友這唯一的兒子，也會像那些不知去向的人一樣，毫無征兆、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不見了。這種擔憂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得他心口發悶。
“還不趕緊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王收住思緒，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猛地轉過身，一巴掌重重地拍到小田後背上。這一巴掌帶著幾分急切與嗔怒 ，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幾分。
“是，是。我這就說。”小田忙不迭地點頭，聲音裡帶著幾分惶恐。他心裡門兒清，王叔向來是個實誠人，絕不會害自己。再瞧瞧眼前一臉冷峻的何師傅，他可是楊局長的大舅子，這身份，自己彆說得罪了，平日裡巴結都來不及，不光自己擔待不起，自己的上級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想到這兒，小田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趕忙答應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小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定了定神，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一點不漏地說出來。原來，小田的上級和賈胖子是多年的酒肉朋友，隔三岔五就湊到一塊兒，推杯換盞，喝得麵紅耳赤。兩人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天南海北地閒聊，交情看著挺熱絡。
這次，賈胖子在何雨柱那裡沒占到便宜，有點不爽，於是就找了小田的上級，說是何雨柱得罪他哥了，嚷嚷著要教訓一下何雨柱，給何雨柱長長記性，好讓他以後不敢再隨便得罪人。
小田的上級當時正悠閒地坐在辦公室裡，翹著二郎腿喝茶呢。一聽是這點事兒，心想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犯不著上心，眼皮都沒抬一下，就隨意地點頭答應了。之後，便像使喚手下小兵一樣，漫不經心地安排小田他們過來辦事。小田接到命令的時候，心裡雖說有點嘀咕，可上頭交代的任務，哪敢不聽，隻能硬著頭皮帶人來了，沒想到最後竟捅出這麼大簍子。
小田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話尾還在空氣中飄散呢，何雨柱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老王這邊就已經火冒三丈。隻見他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臉上的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般難以抑製。緊接著，他猛地抬起腿，一腳重重地踹到了小田的屁股上，這一腳力道極大，直接把小田踹得向前撲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可老王這股子火氣絲毫未減，這才僅僅是個開始。他快步上前，對著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小田，又是兩腳，每一腳都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意，嘴裡還罵罵咧咧：“你個混賬東西，今天我非要代你爹教訓教訓你不可！”那架勢，仿佛小田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彌天大罪。
“怎麼了？怎麼了？”何雨柱看到這突如其來的激烈場麵，頓時一臉茫然。他隻見老王突然暴起傷人，好像真的要將小田往死裡揍，心裡一驚，趕忙快步上前。他伸出兩條粗壯的胳膊，像鉗子一般緊緊地抱住老王，試圖阻止他繼續動手。
“混賬東西，你可真給你爹和你王叔長臉。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不可。”老王被何雨柱抱住，可還是情緒激動得不行，一邊瘋狂地掙紮著，想要掙脫何雨柱的束縛，繼續去教訓小田，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叫罵。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與憤怒交織在一起，整個人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王老哥，不至於，消消氣。消消氣。”何雨柱使出渾身力氣，半拖半拽地拉著老王，讓他遠離小田。他一邊費力地拖著老王，一邊耐心地勸慰著，聲音裡滿是誠懇與急切，希望能熄滅老王這熊熊怒火。
“平安，趕緊把田工安拉到屋裡。”何雨柱一邊應付著憤怒的老王，一邊扭頭衝著平安大聲指揮。平安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愣了一下神後，趕緊小跑過去，連拉帶拽地把還癱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小田扶起來，往屋裡帶。小田被拉著，腳步踉蹌，臉上還帶著驚恐與委屈，時不時回頭看看還在憤怒叫罵的老王，仿佛還沒從這可怕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
平安連拉帶拽地把小田弄進屋裡後，小田那慌亂的腳步聲和關門聲漸漸消失在耳畔。老王還在何雨柱的懷裡掙紮著，他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每一下掙紮都帶著十足的勁兒，嘴裡依舊罵罵咧咧，仿佛積攢了一肚子的火，非要一股腦發泄出來不可。可沒多會兒，他的動作就慢了下來，掙紮變得有氣無力。剛才那番激烈的情緒消耗了他太多體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
“何師傅。放開我吧。”老王氣喘籲籲地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何雨柱緊緊抱著他的手臂，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了些，不再有動手的衝動。
何雨柱一直緊緊盯著老王，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他再突然失控。此刻見老王神色緩和，掙紮也停了下來，這才慢慢鬆開了抱著老王的胳膊。他長舒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裡一塊大石頭，隨後伸手進兜裡摸索了一番，掏出一包煙。他從中抽出一根，遞到老王麵前，說道：“消消氣，消消氣。孩子不懂事就慢慢教。”何雨柱的臉上帶著關切，眼神溫和，試圖用這一根煙安撫老王依舊躁動的心。
“唉！”老王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擔一般，他緩緩地伸出手，接過了何雨柱遞來的煙。那支煙在他的手中顯得有些沉重，仿佛承載了他所有的煩惱和憂慮。
老王小心翼翼地將煙叼在嘴裡，然後微微側過頭，看著何雨柱劃燃的火柴。火柴頭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老王那張略顯滄桑的臉龐。他的眼睛緊盯著那道火光，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絲希望。
當火柴頭與煙接觸的瞬間，火光猛地一亮，然後又迅速黯淡下去。老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煙霧迅速在他的口中彌漫開來，順著喉嚨進入他的身體。他閉上眼睛，感受著煙霧在體內的流動，那股淡淡的煙草味讓他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