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無題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市局辦公大樓的走廊上，賈胖子心裡窩著一團火，腳步匆匆，皮鞋重重地敲擊著地麵，發出一連串急促的聲響。想到在何雨柱那兒吃的癟，他的臉漲得通紅，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哥，那姓何的不給我麵子，你得給我做主教訓一下他！”賈胖子像一陣風似的闖進賈科長辦公室，連門都沒敲，聲音扯得老響，驚得屋內的人紛紛側目。
“嚷什麼嚷！這是你嚷嚷的地方嗎？趕緊把門關上！”賈科長正伏案處理文件，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鋼筆在紙上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黑線。他抬頭看向弟弟，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滿臉的不悅。
見大哥發火，賈胖子脖子一縮，臉上閃過一絲畏懼。他趕緊小步跑到門口，“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動作麻利得像隻受驚的兔子。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怎麼總是記不住。讓你低調點，小心點。彆滿世界嚷嚷。你哥我就是個小小的采購科長，不是局長！”賈科長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弟弟麵前，語重心長地說道。他的眼神裡滿是無奈，仿佛在麵對一個屢教不改的孩子。
賈胖子見自己大哥又開始長篇大論，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腦袋耷拉著，像霜打的茄子，一聲不吭，任由賈科長說教。
“說吧。這回又怎麼了？”賈科長見弟弟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歎了口氣，興致全無。他轉身走到桌子旁，隨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在煙盒上磕了磕。
賈胖子見狀，立馬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哥身邊。他拿起火柴，“嚓”地一聲劃著，火苗竄起，他小心翼翼地湊到賈科長麵前，給大哥點上煙，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一邊點煙，他一邊添油加醋地說：“哥，不是我找事。是那姓何的太不識抬舉。我去找他，滿臉堆笑地跟他說，晚上我跟你一起請他吃飯。人家倒好，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一口拒絕。還咧著嘴，一臉不屑地說你不過一個小小的采購科長，算什麼東西。他不過一個小小的食堂主任，不給我麵子就算了，我倒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是市局的人。但這是不給您麵子啊！若是不給他個教訓，你這以後在市局怎麼混？傳出去，彆人還不得笑話您！”說著，賈胖子還拍了一下大腿，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賈科長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弟弟眉飛色舞的臉，心中暗自思忖。這賈胖子向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此刻雖一副為自己著想的模樣，所說之話必然水分不少。極有可能是在何雨柱那兒碰了釘子，自覺失了顏麵，才這般添油加醋。
回想起此前，正是自己派賈胖子前去與何雨柱聯絡。何雨柱身為食堂主任，掌控著食材采購的關鍵環節，而自己盤算著拿下食堂蔬菜供應這樁買賣，便想著晚上請他吃飯，既能拉近關係，又能順利談成合作。賈胖子作為自己的代表前去溝通，本應妥善行事，沒想到竟出了這檔子事。何雨柱不給賈胖子麵子，可不就等同於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倘若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往後在市局裡，自己還如何立足？同事們知曉了，指不定會怎樣在背後嘲笑自己。
更何況，這蔬菜供應的買賣背後另有隱情。有幾位市局裡有頭有臉、手握權勢的人物，對這樁生意虎視眈眈，自己兄弟二人不過是被推到台前辦事罷了。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砸，給背後那些人留下個無能的印象，往後還怎麼指望他們提攜自己？仕途的晉升之路，恐怕就會被徹底堵死，更彆提成事斂財了。想到這兒，賈科長的臉色愈發陰沉，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泛白。
這事顯然不能稀裡糊塗地翻篇，但若是明火執仗地去報複，必定會惹來諸多麻煩，還得從長計議。賈科長坐在辦公桌前，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目光凝視著窗外斑駁的樹影，腦海中各種念頭如走馬燈般交替閃現。突然，他的視線掃到一旁正眼巴巴盯著自己的賈胖子，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愈發惡劣，隻覺得這個弟弟像個甩不掉的累贅，看著就礙眼。
“行了。你還有事沒？沒事就先回去吧。”賈科長不耐煩地揮揮手，語氣中滿是驅趕之意，仿佛迫不及待要將這個麻煩從眼前趕走。
“哥。你準備怎麼教訓姓何的？”賈胖子不僅沒領會哥哥的意思，反而往前湊了湊，臉上寫滿了期待，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賈科長，就像一隻等著主人下令的惡犬。
“教訓什麼教訓？你以為你是誰，想教訓誰就教訓誰？趕緊滾！”賈科長積壓在心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地站起身，雙手重重地拍在辦公桌上，桌上的文件被震得沙沙作響，聲音如雷貫耳，在辦公室裡回蕩。
“哥。難道就這樣算了？就這樣放過姓何的？你以後在手底下人麵前，還怎麼抬頭？”賈胖子不但沒有被嚇住，反而梗著脖子頂嘴，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他的話就像一把鹽，撒在賈科長本就疼痛的傷口上，讓賈科長更加怒不可遏。
“什麼算了不算了。你要有本事，你去教訓。趕緊滾！”賈科長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突突地跳。看著弟弟還在不知死活地火上澆油，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暴怒之下，順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朝賈胖子扔了過去。“哐當”一聲，茶杯在賈胖子腳邊摔得粉碎，茶水濺得到處都是，賈胖子嚇得臉色煞白，往後退了好幾步。“以後少給我惹事，要是再敢自作主張，看我怎麼收拾你！”賈科長氣喘籲籲地吼道，胸口劇烈起伏。賈胖子低著頭，灰溜溜地轉身走出辦公室，出門前還嘟囔了幾句，不過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不敢讓賈科長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