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悄聲的議論正好傳進了王權的耳中。
向來遇事臉色平淡的王權,現在怎麼都平淡不了了。
王權臉色凝重的開口詢問了曹操一句:“丞相……”
“怎麼了富貴?”曹操此時還沉浸在大敗馬騰韓遂聯軍的喜悅當中。
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百姓的小聲議論。
頓了頓,王權繼續開口說道:
“丞相,近日我家中是否出了什麼事?”
“都是些小事,回去再說,本相不會讓你的家裡人有任何性命之憂的,”曹操的臉色也漸漸凝固起來:
“你幫本相掃清了馬騰韓遂,本相怎會讓你家裡出什麼大事。”
曹操心裡也是直打鼓。
黃月英那事有點難辦,毒死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朝中老臣。
那老臣馬上都要退隱回家,現在養老都還沒開始,就死於非命了。
就算是富貴酒樓做的事,曹操現在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現在可離不開王權這個諸侯們都聞風喪膽的亂世大魔頭。
富貴酒樓的事,隻有找個人去頂個死罪了。
黃月英自然是殺不得。
現在不把她撈出來,也是為了做給百姓們看,做給死去的老臣的家人們看。
但王權聽到曹操這話,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
十分有九分不對勁。
曹老板不會讓我家裡出大事?!
難不成還是出了事?
這時,王權和曹操的身後跟著一人鬼鬼祟祟的。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方才來找荀彧報告的荀家人。
這人也被曹操注意到。
曹操扭頭一問:
“你跟著本相是有何事想說?”
那人剛想開口,但一想到荀彧交代過的,那件事隻能給曹操一個人說,千萬不能讓王權知道。
他也明白,荀彧現在這麼著急的往大牢跑去,必然是為了解決黃月英的事。
解決之後再告訴王權,和沒解決好告訴王權,完全是不一樣的效果。
下人望著曹操,又看了看王權一眼,搖頭對曹操回應道:
“回丞相,我沒啥要說的,沒啥……”
曹操這種人精怎麼能不知道這小子有話想說。
當即,曹操冷聲嗬斥道:
“遮遮掩掩的像什麼話,有屁就快放,有什麼話不能說?富貴是本相的心腹,他在不在你都可以說。”
曹操一眼看出,眼前的下人好似怕旁邊有人在。
下人還是支支吾吾。
丞相啊,您就彆整我了,就是有王權在您身邊才不能說。
“快說,說錯了本相不怪你就是了。”
那荀家手下,憋了老半天,但還是沒頂住丞相這話。
荀彧大人啊,你可彆怪我嘴巴不牢靠,是丞相非要我說的呀。
做了好半晌的思想鬥爭之後,他終於還是把肚子裡裝了好半天的話說了出來:
“丞相……”
“關,關在大牢裡的黃月英出事了,有歹人毒害她!”
這話一出,王權的腦瓜子瞬間嗡嗡的。
當時就怔在了原地。
不過數秒,王權反應過來,他瞪著大眼抓著那名手下質問:
“你說什麼?”
“黃月英被人毒害?!!”
“她現在人怎麼了?”
王權臉色猙獰,好似要把麵前的人吃了一般。
至於黃月英為何會在大牢裡,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黃月英有沒有被毒害。
下人被王權這架勢嚇得哆哆嗦嗦,王權還從來沒有在一個外人麵前做出這副要吃人的麵孔。
“回祭酒大人,我,我不知道啊,我也隻是來報信的,您彆這樣,我害怕……”
王權沒有得到黃月英確切的消息,也不再為難眼前人。
跟曹操道彆一聲過後,他便朝身後不遠處的馬超揮手將馬拉來,騎上大馬匆匆離去。
隻留馬超愣在原地:“你把馬騎走了,我幫誰牽去?”
而曹操此刻卻是臉色難看的望著剛才說出黃月英出事的那名下人。
死死的盯著下人半晌,曹操伸手指著他歎氣道:
“誰讓你當著富貴的麵說這事了!”
“你該當私底下與本相說,等本相處理妥當再說,也要比現在讓富貴去著急要好的多啊!”
“這該如何是好……”
曹操嘴上是罵罵咧咧,但他並沒有怪罪手下。
左右掃視了一眼,隨便逮著一名士兵的大馬騎著就往大牢的方向跑去。
空中傳來曹操的怒吼:
“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竟敢私自毒害富貴的女人!”
“讓本相查出非得弄死他不可!”
“……”
荀家手下望著曹操離去的背影:“不是丞相你您讓我說的嘛……”
“冤啊!”
“……”
很快。
王權便騎馬趕到了許昌城內的牢房當中。
剛到現場,他便看見三具屍體躺在大牢門內。
荀攸臉色鐵青的站在屍體旁邊。
見到王權來了,荀攸咽了咽口水,拱手對王權喊道:
“祭酒大人……他們是……”
王權看著躺在地下的屍體,但他現在可沒心思去管這些人為何會死在這,直接開門見山道:
“黃月英在哪?”
“立馬帶我去找到她!”
荀攸不敢多囉嗦一句,扭頭便讓王權跟他走。
他清楚王權這次一回城。
這許昌城隻怕是要翻天了。
不大一會兒。
荀攸將王權帶到關押黃月英的大牢。
卻是看見躺在牢房裡的草堆上手裡捧著一個縫補過的繡花包,牢房裡的牆壁刻滿了王權大傻蛋。
荀彧和兩名獄卒站在牢房門邊。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現場狀況不妙。
王權更能看得出來。
“月英……月英……”王權眼眶發紅的直至朝著草堆上的黃月英跑去,一把將其抱在懷裡,
“月英你醒醒。”
“彆嚇唬我呀月英,我們不是說好了,讓你等我打完聯軍回來以後,咱倆就成親的。”
可黃月英怎麼喊都喊不醒。
正當王權都快憋不住哭出聲來時。
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荀彧,走到了王權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她人沒事兒,熬了幾天大夜,寫你的名字寫了一千二百三十一遍,先前吃過飯就昏睡過去了。”
“門口的三具屍體,想必王祭酒已經看見了吧,我說話說了,那三人方才想在黃月英裡的飯菜裡下毒,不過還好被我身旁這兩名獄卒發現,下毒的三人畏罪自殺。”
聽到這話,王權趕忙伸手探了探黃月英的鼻息。
尼瑪!
氣息吐納得還均勻得很!
絕對睡得很死。
王權沒有再去吵她,悄悄將其放下之後,便起身對荀彧身旁的兩名獄卒感謝道:
“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兩人笑著擺了擺手:“祭酒大人不必謝我二人,要謝就謝司馬懿。”
聞言,王權的後背直冒冷汗。
司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