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三個人正在等候消息。
這時一人策馬而來,馬上就到了書院門口,來人從馬上下來,走了進來。
來的人是竇依然。
竇依然今天頭戴方巾,身穿儒生服,文質彬彬,非常的儒雅。跟武將裝扮截然不同。
“咦,嫂子怎麼來這裡了,看來一刻都離不開我哥呀。”
孟德超一邊說著,一邊向竇依然招手,“嫂子,我哥在這裡。”
秦羽氣得抽了他一下:“閉嘴,彆喊了。”
孟德超晃了晃腦袋,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了,哥?你不想見嫂子嗎?”
秦羽指了指牌子:“彆讓她看見。”
孟德超一拍腦門,“我忘了。”
接著又大聲喊道:“嫂子,你彆過來,我哥沒在這。”
李星在一旁偷著笑。
秦羽一腦袋的黑線,他懷疑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竇依然已經看到了這幾個人,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你跟蹤我?”竇依然問道。
秦羽下意識地把身子動了動,擋住了牌子,不讓竇依然看到上麵寫的是什麼。
然後大聲說道:“明明是我先到的,怎麼會是我跟蹤你呢,你跟蹤我還差不多。”
“胡說,我是文狀元,今天特來拜會陳靖夫子。”
“那你趕緊地去吧,我不想見到你。”秦羽板著臉說道。
李星笑著說道:“嫂子,我哥沒事,你要是有事先忙去吧。
孟德超也不住地擺手:“是呀嫂子,你忙去吧。”
竇依然疑惑地掃了這三個人一眼。
“不對,你們三個有問題,你們在擋什麼?讓我看看。”
竇依然注意到這三個人有意擋住一塊牌子,心中疑惑,闖過來就來扒拉秦羽。
秦羽就是不讓開,兩個人拉扯在一起。
孟德超和李星躲在一旁,一邊是哥一邊是嫂子,他們也不知道該幫誰。
“住手。”隨著一聲怒喝,那個書生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這裡是書院,你們怎麼敢在這裡喧嘩。”書生來到近前,向兩個人喝道。
秦羽和竇依然停了下來。
竇依然拱手說道:“這位師兄,在下新科文狀元竇依然,特地前來拜會陳靖夫子,一時失禮,請勿見怪。”
書生一聽臉上露出喜色:“原來是竇師妹,小兄文征,老師沒少提起你,對你誇讚有加。今日終於有幸見到師妹。”
他看了看秦羽,“師妹,怎麼會和他撕扯到一起?”
秦羽沉著臉說道:“這是我們的家事,文兄就不要管了。”
竇依然指著秦羽身後的牌子說道:“文師兄,我想看那塊牌子,他不讓我看。”
文征看著紅著臉的秦羽,幾乎笑出聲來。
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師妹,既然想知道內容,不如讓我來告訴你。”
秦羽氣得讓出了牌子,賭氣道:“看,讓她看,她又不是沒長眼睛,用不著你多嘴。”
竇依然來到牌子前,看到了牌子上的內容之後,盯著秦羽看了半天。
問道:“這上麵說的秦羽不會是你吧?”
秦羽哼了一聲:“沒錯就是我,我隻是做了一個孩子調皮搗蛋的事,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誤。要不要一直抓著不放。”
竇依然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但是能讓書院把你的名字掛在門口,可見你做的事一定不小。”
文征在一旁說道:“竇師妹不要問了,陳夫子要見他們三個人,你也一同進來吧。”
文征在前麵帶路,四個人跟在後麵。
竇依然悄悄地向孟德超詢問秦羽做過什麼。
孟德超偷偷地指了秦羽一下,擺了擺手,意思是他不讓說。
秦羽鐵青著臉,說道:“說吧,她早晚都會知道,沒什麼可以隱瞞的。”
孟德超這才把秦羽做過的事告訴了竇依然。
竇依然聽了之後,驚得目瞪口呆,秦羽這小子還真不乾人事呀。
秦羽他們來到了一個獨立的小院,院子裡鬱鬱蔥蔥,種滿了蔬菜。
青翠欲滴,看上去就讓人口舌生津。
一位老人身穿布衣,挽著褲腿,彎著腰在地裡澆水。
“老師,我把他們帶來了。”文征躬身回稟道。
地裡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夫子陳靖。
陳靖是大周王朝最受人尊敬的人,他才華橫溢,文采出眾,一生不知道培養了多少人才,被世人尊為夫子。
沒想到他竟然俯身在地裡種著農活。
陳靖直起腰,從地裡走了出來,他滿臉紅光,精神飽滿。
他看了秦羽等人一眼,目光落到竇依然身上,問道:“這位小姐是?”
文征回道:“這位是竇依然,新科的文狀元。”
竇依然躬身施禮:“陳師伯,小侄竇依然前來拜會師伯,並代師父向您問好。”
陳靖疑惑地問道:“小姐的師父是哪一位?”
“家師易江天。”
陳靖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是我師弟的弟子,說起來我們是一家人了。你師父現在如何?”
竇依然回答道:“終日雲遊。神龍見首不見尾,小侄早就應該拜會師伯,可是軍務繁忙,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
陳靖笑道:“無妨,原來我朝的第一女官竟然是我的師侄女。”
秦羽這時也過來施禮:“師伯在上,秦羽給您見禮了。”
陳靖微微皺眉:“秦世子,我雖然敬重秦國公的為人,但同你家並沒有什麼往來,這個師伯兩字擔當不起。”
秦羽忙說道:“我是依然的夫婿,叫您一聲師伯沒有錯的。”
竇依然白了他一眼,覺得他臉皮太厚了。
陳靖先是一愣,然後見到竇依然沒有反駁,好像是默認了。
於是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都坐下吧。”
文征搬過來幾個小板凳,陳靖率先坐下,看來他早就做習慣了。
秦羽幾個人也都坐下了。
秦羽坐下之後,迫不及待地說道:“師伯,你能不能把門口的牌子撤掉呀。”
陳靖看了看他,搖了搖頭說道:“世子,這件事改不了,今天能讓你進來,已經是破例了。”
秦羽急道:“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我隻是年少輕狂做出了過火的事,用不著把我掛一輩子吧。”
竇依然沒有落井下石,而是說道:“師伯,秦羽當初雖然做得過分,但是畢竟那時還是個孩子,應該原諒他吧。”
陳靖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通人情,隻不過這是顧白的臨終遺言。”
顧白就是被秦羽弄了一身屎尿,還用蛇嚇唬的那個先生。
秦羽愕然,“顧白先生的氣量也太狹小了吧,竟然臨死都不原諒我。”
陳靖搖了搖頭說道:“錯了,你誤會顧白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