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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8章 梅花,就應該是紅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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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上鼓打四更。

巡值的衙役同往常一樣,打完四更換班,下了值後,便可回家休息。

可他們剛換完輪值不久,縣府內宅,假山前的涼亭頂子上,一團黑影動了。

黑影雙足雙手齊動,如狸貓般順著亭柱滑落,聲音細不可聞。

他好像知道方位,輕車熟路的來到主屋門外,蹲在地上聽了一炷香時間,然後轉身朝房後摸去。

到了後窗,又聽了良久,這才微微探頭,手中拿著一把形狀怪異的木簽,通到窗子暗槽內,輕輕攪動。

“哢”

一道細響過後,左右望了望,確定四下無人,才輕輕推開半扇窗子。

縫隙不寬,黑影身材嬌小,一個閃身便躍進屋子,隨後窗子關閉。

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沒發出任何異響。

黑影落在屋內,借著微弱的月光,依稀辨清來人是誰。

梅兒,一身黑色貼身緊衣,黑麻布遮麵,頭戴黑色頭巾,從頭到腳,露在外麵的,隻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輕挪腳步來到屋外俯身,半邊臉貼在門縫,內間傳來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梅兒雙目一眯,知道裡麵的人已經睡熟。

一隻腳尖撐起,伸手到鞋跟,手指輕動,從厚底棉靴中,彈出一柄斷刃。

短刃比後世的匕首還要短,這東西沒有刃柄,刀格後麵用細繩擰成一個小疙瘩。

梅兒微動手腕,兩根手指夾住小疙瘩,晃了晃。

短刃在他指尖翻飛,靈動無比。

挑開門栓。

輕輕推開屋門,與此同時,身子也借勢鑽了進去。

內間很小,隻掃了一眼,便確定床榻位置。

這次她大膽了許多,直起身子兩步來到床榻前。

見被窩裡麵鼓鼓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鎖定在棉被之內。

左手掀開一角,馬上就要見到被窩裡的人時。

突然,她的脖子被一根繩索套住。

梅兒一驚,知道中計了。

立即要甩動短刃斬斷繩子,怎料,右手又被一張大手握住。

一抖手腕要切那人手掌,卻聽到短刃割開皮革的聲音,皮革裡麵,又是一道金鳴聲。

“咯咯吱——”

“叮——”

再想變招就來不及了,頸部已被繩索套牢。

胡伢子粗壯的胳膊輕輕一提,梅兒便雙腳離地,同時寧亂一記手刀擊在她後頸。

“砰——”

梅兒雙目渙散,昏迷當場。

寧亂摘下鹿皮手套看了看,手腕處鐵環都被短刃切出一道淺痕,嘴丫子一撇:

“草,好狠毒的娘們,幸虧大哥提早預料,不然這隻手算是廢了。”

胡伢子縱身一躍,從床榻上沿,噗通一聲跳到地上。

起身憨憨一笑:

“聽大哥的沒錯吧,你還說戴個鹿皮手套沒事呢,這回知道厲害了吧。”

寧亂嘴角一抽抽,幸虧聽了大哥的話,不然準吃個暗虧。

胡伢子推開門,手中拽著繩子,繩索另一端套著梅兒腦袋。

像拖死狗一樣,將她拖到客間。

客間四周,已被陳息點燃了燭火,亮如白晝。

見他倆得手,微微一笑:

“放桌子上。”

“是。”

胡伢子像拎小雞仔似的,抓起昏迷的梅兒,咣當一聲扔在一張巨大的桌上。

一把扯開梅兒遮麵的麻布,憨聲憨氣:

“大哥你看,就是這娘們。”

陳息自不用多說,等的就是她。

“搜身。”

大哥吩咐搜身,寧亂,胡伢子,倆大老爺們眼睛一亮。

搜這麼漂亮的娘們,把這哥倆興奮壞了。

四隻大手同時啟動,緊身衣都給她扯開了。

見這倆貨毛手毛腳,陳息裝看不見。

青佛的小夫人,肯定不是善茬子,哥倆沾點便宜能咋地。

都是江湖兒女,再扭捏可就見外了。

他伸手便將梅兒靴子脫下。

棉靴在手裡鼓搗好一番,才找到暗格。

拿出梅兒指尖的短刃,往暗格處比了比。

離鞋尖還有一段距離。

這貨手指頭粗,伸不進去,索性直接挑開。

鞋尖裡,果然還有物件。

翻出來一看,一個小紙包,還有一根黃鷹的硬羽。

硬羽根部,剪成一道斜線,顯然是用這東西寫信。

打開小紙包,裡麵包了些朱砂粉。

陳息嗤笑一聲:

“用這東西傳信,一般人還真想不到。”

看著朱砂粉,陳息咂咂嘴,真奢侈啊。

這玩意珍貴的很,尋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好東西,這娘們竟用來寫信。

將東西放在桌上,再看哥倆。

寧亂和胡伢子將她翻個底朝天,啥東西都沒發現。

由於倆人翻的猛,衣服撕扯之下,露出潔白光滑的肩頭。

肩頭處,畫著一朵梅花。

陳息微微一怔。

紋身?

“來,把他翻過來。”

“好嘞大哥。”

寧亂手快,一手薅著脖領子,一手薅著腰帶,將梅兒整個翻了過來。

臉對著桌子,後背朝上。

陳息一把撕開衣服,整個後背映入眼簾。

隻見,除了肩頭處一朵梅花,再無其他。

陳息咧咧嘴,可惜了。

由於這個年代刺青水平不咋地,黑乎乎的梅花,看的他很難受。

瑪德。

啥手藝都敢開紋身店?

這貨不服。

讓我來!

讓胡伢子坐她後腦勺上,摁住她肩膀。

又讓寧亂宰了一隻家鴿,盛來鴿血調和朱砂。

這貨翻出銀針,一屁股坐梅兒後腰上。

銀針蘸著鴿血朱砂。

上色!

踏馬的。

哪有黑乎乎的梅花?

這玩意就該是紅的。

陳息不管不顧,不就是青佛的小夫人麼,小爺今天來個刺激的。

手中銀針嗷嗷往她身上紮,看得寧亂直咧嘴。

大哥這手藝不咋行啊,他在軍隊,經常幫兄弟們紋身。

因為常年打仗,兄弟們怕哪天戰死,腦袋一旦掉了,家人都認不出哪具是自己家人。

久而久之,行伍裡麵流行了紋身,讓兄弟給自己身上做記號。

哪天戰死,家人也能通過記號認出自己,運回去安葬。

誰也不願暴屍荒野。

幸運的話,也許能落葉歸根。

寧亂總幫他們紋身,一來二去,也算有點手藝。

此時見大哥手藝不咋地,他的癮頭子上來了,搓著手,求大哥讓他過過癮。

見這貨急不可耐,陳息一撇嘴:

“行行行,你來吧。”

聽大哥允許,寧亂興奮的嗷嗷叫,接過銀針就開始表演。

還彆說,手藝確實比陳息好,不一會的功夫,一朵火紅嬌豔的梅花成型。

陳息滿意的點點頭。

對嘛。

這才是梅花。

這貨往下一瞅,除了肩膀處一朵梅花,下麵光滑一片。

不能這樣算了。

這麼漂亮的背,不展示一下才藝,怎麼能行?

這貨見染料還餘出很多,來了興致:

“亂子,你給梅花上了色,大哥也不甘於人後。”

寧亂和胡伢子,不知道大哥要乾啥,不過倆人跟他時間久,隱約感覺到大哥要使壞。

於是,一臉期盼的望著他。

白天千金大小姐噴衙門,就夠拿出去當個笑話講了。

沒想到晚上也有節目。

陳息見兩人興奮的看著自己,決定給他倆表演一下。

風頭不能讓手下小弟搶了去,不然這個大哥咋混。

這貨清了清嗓子:

“給我摁住她,不許亂動。”

“大哥要題一幅字。”

兩人一聽大哥要題字,眼睛同時一亮。

大哥的字,誰都見了都說好。

這娘們真有福氣。

後背能讓大哥題字,以後走到哪裡都有麵子。

“放心吧大哥,保準摁實誠了。”

寧亂連忙將銀針遞給大哥,一臉期待的看大哥表演。

陳息接過銀針,壞點子立即來了。

當土匪有什麼好。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我給你來首溫柔婉轉的詞。

當然了,晦澀難懂的不行。

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小爺給你來首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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