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息一路淌雪來到山前,找了一片正陽的山坡,爬了上去。
由於下雪時候刮的北風,正陽山坡積雪不深,但山坳處積雪估算著至少有2米。
至於王麻子口中的西坳嶺野菜地,肯定是要去的。
但不是挖野菜,誰能從2米深的積雪中挖野菜?至少陳息暫時是做不到的。
前身曾幫哥哥扛獵物來過這裡,對這邊山林的路線很是熟悉。
熟悉路線無疑省去了大麻煩。
不然白茫茫的大山,真不好辨彆方向。
一路順著陽坡爬到山尖,陳息輕喘了幾口氣。
該說不說,這具身體是真給力,淌著大雪從山腳到山尖,少說也得有五公裡。
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陳息便做到了,這身體素質放在後世絕對是奧運選手級彆。
輕喘了幾口氣,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光的刺眼。
陳息單手弓起放在眉毛上,眺望一下四周,看看附近有什麼獵物蹤跡。
“哢嚓——”
“哢嚓——”
突然一陣陣巨響傳來,遠處一大片鬆樹被積雪壓斷。
由於鬆枝繁密,承擔了全部積雪重量,樹乾從根部斷裂被積雪壓塌。
哦?
見大雪壓斷鬆樹,陳息知道運氣來了。
作為頂級野外生存專家,陳息迅速嗅到獵物氣味。
那片壓斷的鬆樹,必然有樹洞,不然不可能這麼輕易斷裂。
既然有樹洞,那麼就會有
陳息雙眼放光嘿嘿一笑,隨即朝著那片鬆林大步而去。
一刻鐘後,陳息淌著齊膝深的大雪來到鬆林。
眼前大片的鬆樹倒塌,陳息開始挨個查看樹乾斷裂處。
不多時便找到了樹洞!
一棵成年人環抱粗的鬆樹斷裂,樹乾中間則是空的,隱約間裡麵還有吱吱聲。
陳息輕聲上前,腦袋輕輕探向樹洞。
隻見一隻鬆鼠正在挽救自己的窩。
兩隻小爪子中還抱著一顆碩大的堅果。
鬆鼠見有人前來,一雙小眼睛瞪的老大,一時竟愣在那裡。
由於洞口被陳息堵住,裡麵的鬆鼠在想脫身辦法。
“還吃,收你們來啦!”
陳息嘿嘿一笑,一根手指輕鬆打掉鬆鼠手裡堅果,隨即一把將鬆鼠捏在手裡。
握著肥嘟嘟的小鬆鼠,陳息心中樂開了花。
還是一隻少見的紅色鬆鼠,長長的大尾巴還是深紅。
深紅色的尾巴在陽光下絢彩多姿。
這柔軟的皮毛,手感比起後世貂皮大衣也不遑多讓。
剛才出門時,看見彆的婦人都戴著氈帽,家裡的嫂嫂卻是沒有。
印象裡嫂嫂每天都出門挖野菜,回來時耳朵都凍的紅紅的。
煮的野菜粥也都是緊著自己先吃,自己吃剩的嫂嫂才吃。
想到這裡,陳息心中一陣發酸。
現在我穿越過來,絕不允許嫂嫂再忍饑挨餓。
心中暗暗發誓。
“哼,彆人有的咱也得有,攢起來回去給嫂嫂做一頂帽子。”
手指用力一捏,一息時間,鬆鼠斃命。
將鬆鼠彆在腰間草繩上,開始收取戰利品。
還彆說,這隻鬆鼠的窩存貨真不少。
鬆子,堅果,栗子,還有一些成熟的粟米。
陳息用樹枝編製一個簡易枝條筐。將所有戰利品一股腦裝進筐裡。
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半個時辰過去,翻遍了所有斷掉鬆樹的樹洞。
枝條筐已經裝滿,滿意的拿在手裡掂了掂,大概有個五六斤。
加上腰間的七隻鬆鼠,夠自己和嫂嫂美美吃上幾頓了。
七隻鬆鼠雖然不夠做一頂帽子,但起碼能把耳朵先圍起來,不至於凍壞嫂嫂的耳朵。
剩下的頭頂部分,再慢慢攢。
一頂漂亮的鬆鼠帽,在陳息腦海逐漸成型。
起身再次辨彆一下方向,沿著原路走到山腰,突然朝著西麵而去。
他要去西邊,因為在腳下已經發現獸痕,方向直指西坳領。
一來是想碰碰運氣。
二來則是到西坳領觀察一下獸痕,附近都有什麼動物他要做到心中有數。
花費了半個時辰,陳息順利到達西坳嶺嶺上。
爬上一棵枯樹,四下眺望一圈,倒是發現了不少獸痕。
不過都是些野雞、野兔類,偶爾摻雜著幾對刺蝟足跡。
“看來附近沒有猛獸,不然這些野雞、野兔可不敢出來。”
觀察了半響,陳息突然眼前一亮。
遠處雪地裡一片積雪突然被拱起,裡麵有不知名的動物在刨著什麼。
陳息將獵弓從背後抽出來,捏出一支羽箭搭上弓弦。
雖然羽箭搭上弓弦,但他並不急著射擊。
他要觀察那是什麼動物,以做到一擊斃命。
不然射不到致命部位,重傷的獵物會拚命逃竄。
這麼深的大雪,自己想要追趕上,可要費好大力氣。
而且羽箭珍貴,抓不到獵物,羽箭插在動物身上可就算丟掉了。
等解決了衣食問題,以後的箭支都要親手製作。
射成和威力都要比現在強出一大截。
陳息很有耐心,遠處小雪堆一拱一拱的,遲遲不露身形。
直到一刻鐘後,那東西才露出頭來。
哈,我當是啥呢。
原來是隻野兔,不過這兔子比一般野兔體型要大。
渾身肥嘟嘟的,兩隻大耳朵忽閃忽閃,警惕的觀察了周圍一會。
又把頭埋進雪中挖著什麼。
“嗬,就是現在!”
陳息牢牢記住野兔頭的位置,彎弓搭箭!
這麼近的距離,他自信能做到百發百中。
眼中的野兔被逐漸放大,好似瞄準鏡,一點點在眼中聚焦成型。
深吸一口氣,然後憋住。
適應心臟震動頻率,獵弓被拉成滿月。
陳息眼睛眯成一道細線,猛地睜大,就是現在!
“嗖——”
一道破空聲響起,由於陳息在樹上,羽箭一點拋物線都沒有,直直插入野兔所在的雪堆。
“噗——”
雪堆隻晃動了一下,便沒了動靜。
“射到了。”
陳息一躍從樹上下來,淌著積雪迅速來到獵物身邊。
羽箭沒入雪堆,陳息一把揪出羽箭,羽箭箭頭已經穿過肥大野兔的頭顱。
“嘿嘿,拿下!”
拔出羽箭,抽出腰間獵刀開始迅速放血扒皮。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因為嫂嫂的襖小,腰部和肚臍還在外麵露著,他需要用野兔皮遮寒。
雖然這副身體素質好,但也不能肆意揮霍。
前麵是肚臍,後麵是腰子。
哪個凍壞了都不行。
手腳利落的拔下野兔皮,貼在後腰處,然後用草繩紮緊。
由於野兔剛死,皮毛還有體溫,暖的後腰一陣酥麻。
“呼——”
陳息舒服的呼出一口長氣,腰子可是大事,聽說這古代能三妻四妾。
用不用得上另說,但腰子必須強。
至於前麵的肚臍,隨緣吧。
凍壞了肚子小事,腰子可不行。
看著野兔身軀邊緣還有厚厚一層脂肪,陳息心中再次樂開了花。
這可是野兔油,好東西啊。
有了野兔油,嫂嫂那乾裂的小手就有保護了。
雖然比不上後世的護手霜,但也能緩解問題。
不然嫂嫂手上乾裂的口子,在這個淩冽的寒冬一定會凍傷發炎的。
每當想起嫂嫂用那雙乾裂的小手,為自己端來野菜粥,陳息都心疼不已。
如此善良的女人,生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當真是天道不公。
“放心吧嫂嫂,我既然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將野兔的身子彆在腰間,需要換地方了。
這個位置已經有野兔血腥味,附近的獵物不會往這邊來。
陳息繼續淌雪,從嶺上下來,沿著積雪淺的地方一步一步向西坳嶺下方行去。
剛來到嶺下,陳息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這是常年在野外生存鍛煉出來的本能。
一種被獵物盯上的感覺迅速蔓延全身。
會不會是熊瞎子啊?
陳息想到這,一陣頭皮發麻。
哥哥就是死於熊瞎子之口,現在又盯上自己?
此時的裝備不可能是熊瞎子對手,這麼深的大雪自己也跑不過熊瞎子啊。
握緊手中獵刀,陳息哆嗦著嘴唇,努力向危險感知方向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
陳息先是一愣,然後咧嘴一笑。
哈哈哈,原來是你啊。
隻見100米開外,一隻麅子在雪地裡正和陳息對視。
傻麅子卡巴著它那雙大眼睛,一瞬不瞬看著陳息,愚蠢的雙眼充滿好奇。
陳息咧嘴一笑:
“嘿嘿,傻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