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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春風滿帆意滿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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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水湯湯引長明,鄴台舉舉縱春興。

正月止,冬雪儘,銀裝燁燁露崢嶸。

歲春起,豐水始,艋舸浩浩滿津頭。

舟船浩浩向何處?

春風滿帆意滿懷,細雨沾衣喜沾腮。

白溝入黃河,溯流向洛陽。

隨著時間進入二月,鄴城也空前的忙碌了起來。

畢竟興漢檄文已將還於舊都之事說得相當明白,而當初洛陽城被董賊一把火焚毀也屬於眾所周知之事。

於販夫走卒而言,洛陽是百廢待興的巨城。

於黔首生民來說,洛陽是五水繞城的沃土。

當然對更多的人來講,炎漢承天命三興已然是注定之事,既然如此,八關都邑的京師之地變得重新炙手可熱起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種情況下哪怕隻能搶得半分先機,那於兒孫來說或便是一件晚年時足可誇道的大幸事。

畢竟,董賊離亂已儘,炎漢承平方始,這天下再怎麼說,想來也能太平個百年時節吧?

而諸葛誕雖尚還年少,但對這些的感慨並不輸於絕大多數的加冠之人。

諸葛氏的被迫逃難隨後四分散落之事,自幼父親便說得再清楚不過。

而這個父親呢?過年之後不久便鄭重拜訪了兒子的師長以及族兄請代為照拂,隨後便去準備回琅琊祭祖事宜了,且在前幾日就已經動身了。

“誕兒須要記得,孔明雖為汝族兄,然須要奉以為師待其為長,不可挾情分自居兄弟而暗生恣意,我歸鄉祭祖之後定儘快返洛陽與你相會。”

前幾天父親登船前的諄諄教誨還仿佛回蕩在耳邊,但……

“好叔叔,怎來的這般遲?”

英氣勃勃的招呼聲有不少嬉笑之意,諸葛誕聞言抬頭,不出意外的在一架馬車上看到了正在對他揮著手的薑維。

鄴城雖臨漳水,但對絕大多數要南下的人來說,走陸路往南八十裡至長樂乘船南下,走白溝入黃河是更劃算的選擇。

他與族兄一行,也同樣如此。

直至上了馬車,感受著輕輕的搖晃,以及車輪輕輕滾過泥濘時的交響,從縫隙間看著鄴城被逐漸拋在身後,於是出城時所生出的幾分“且看少年試天下”的豪情便迅速萎縮了下去,演變成了“今歲鄉居何處定”的茫然。

不過這些淺愁很快便被同車的人給衝散了個乾淨。

“師父此行還是著急了點,那鄴城的兩個半台我還沒去登登看呢。”

薑維的話語聽不出太多遺憾,不過諸葛誕的好奇心被迅速勾了起來:

“何謂兩個半?”

“好叔叔竟不知?五年前曹賊築銅雀台,乃宴飲賦詩歡樂之所。”

“三年前臨銅雀台以城牆為基加築金虎台,乃觀山談兵略天下之地,喏,那邊還能看到一點影子呢。”

直至此時諸葛誕才記起忘了計較這莫名稱呼,不過順著薑維挑開車簾的指引,也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座高台在鄴城牆的西南角隱約可見。

眼看得諸葛誕探了探身子去望,薑維乾脆笑嘻嘻勾攬住這個便宜叔叔的脖子以防墜車,同時不忘調笑道:

“好叔叔可是動心遺憾未能一登了?據說那能寫得清辭妙句的曹子建,寫登台賦傳誦一時,滿城便皆以登台為風流雅事。”

少年人之間親近也不是壞事,車廂前麵的孔明和魯肅也停了交談,相視一笑聽著小輩的打打鬨鬨。

板著臉拍開薑維的手,諸葛誕暫且不去計較這個稱呼:

“一銅雀一金虎,此乃兩台,那剩下的半個呢?”

諸葛喬看出了族叔的三分尷尬,乾脆主動接過話茬道:

“自然便是去歲方定的冰井台,曹氏原本欲築台並下鑿十五丈置冰室冰井,以便酷暑宴飲,然……”

然什麼自然也清楚的很,去歲曹賊兵敗且鄴城被奪,那此等勞民傷財之事自不了了之,原定的冰井台便隻有一個草草打定的台基。

“那登台賦以珠璣字織羅錦繡句,辭采華茂足可稱文采斐然。”

諸葛果果也讚了一句,薑維也點頭讚同,但轉而便有些可惜:

“鄴城學府也說曹子建善屬文,若其還在的話與我等論文,恐怕絕難勝也。”

去歲的鄴城變故諸葛誕聽師父魯肅說過,但並不怎麼詳細,就如這曹子建去往何處知道的就不怎麼清楚。

好在,隨著離鄴城越來越遠,馬車內的氣氛也愈發閒適,就似是冬日圍爐煮茶議時下一般,就連那主動要伴著族兄好護衛周全的張飛將軍,也一改上車時的困倦摸樣,此刻諸葛誕便聽得其在那兒大聲道:

“這善弄文的曹氏小兒聽聞是驅車往北投雁門,欲要效仿班大家投筆從戎殺胡建功,絕可稱得上好男兒!”

“三伯父,趙將軍北上可要去雁門?”

“子龍是去往幽州,雁門鎮守另有良將。”

“既能稱良將,那想來唯有張文遠將軍,或馬孟起將軍?”

“自是張八百!馬超等跟他老父較出個高下,還是須回雍涼的,畢竟河西……”

此事說起來便長了,張飛也隻是淺嘗輒止改了話頭:

“二哥說張文遠當初白狼山雖驍勇但依舊險死,舊傷留暗疾,還是須調養一番,請張神醫看上一看。”

不過說到張遼,諸葛誕便覺得這車內熱情似乎大了一些,似是這張遼相當有名似的,同齡輩七嘴八舌了起來:

“既是去見江東故舊,師父怎麼沒請張將軍同行?江東故舊見了張將軍定要不勝歡喜的!”

“張將軍可知八百踏陣之事?”

“若是算起來,鄴城當中張文遠將軍故舊不少,就如那請了伯約登府的賈太中……”

對於這個“不勝歡喜”的提議,張飛反倒還認真摸了摸胡子,隨即拉起來個笑臉扭頭:

“軍師……”

“翼德!”

孔明聲音沒有半分嚴厲,但其中意思很清楚。

剛冒起的念想轉眼被斷絕,於是張飛也趕忙轉回去:

“賈太中與張文遠隻能算是有些同僚之誼,反倒是其人以同屬雍涼為名邀汝登門……伯約勿要學他!”

這說的乃是正月事了,新年伊始互相走動頻繁屬常事,但賈詡乃是天子奪城當中無可置疑的功臣,主動來邀一個少年人,張飛都不知該說這賈太中是看人太準,還是該說其目光太過長遠。

且伯約倒是也怡然不懼,提了兩刀春紙半斤蔗糖,便這麼獨身登門了,據說是相談甚歡。

私下裡張飛作為長輩也問過軍師,但軍師對此並不在意,隻是說小薑維心裡有數,一如此時小薑維笑嘻嘻點頭隨後還反說起來:

“賈太中當日還說過,三伯父遠定西涼平叛於他有恩,請我代為謝過呢。”

感懷的搖搖頭,張飛也想起來:

“俺倒是忘了,這賈詡乃是武威人氏,苦寒邊塞出奇士也。”

不過這麼歎完,張飛便看到薑維一臉得色的挺了挺脊背,這頓時令他覺得俏皮極了,於是乾脆再勸道:

“那次俺出兵伐賊,路過隴右被太守宴請過,其人對河西局勢洞若觀火,對關中興亡也了如指掌,有雄才卻甘守一方邊土保境安民,亦乃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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