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紀非錄若真寫了,何不給兒等看看,好勤勉改之?”
朱標的這話一出,諸皇子也紛紛抬頭,眼中多少都有點期冀之色。
就連馬皇後都轉過頭來,略有好笑的看著。
她選的這個夫君,好學之態乃生平僅見,但同樣的,好為人師的態度也是生平僅見,但與那些酸腐的老學究不同,他還真有這權力,你說氣人不氣人?
於諸子來說重八是父,於天下萬民來說洪武帝是君。
因此聽聞後世說大明還有個《大誥》,馬皇後絲毫不奇怪,這可太似重八的風格了。
至於說如何應對《紀非錄》這個說法嘛……
“汝等若是本本分分,咱如何的會寫這書?”
果然,朱元璋滿臉寫著不屑嗎,直接就是一個先聲奪人的反問,目光從諸子身上掃過:
“若是你們以及子孫都能如太子一般,那《紀非錄》上定然是白紙一張,又有啥好寫有啥好紀的?”
“真要能如此,咱說不得還要寫一寫《紀賢錄》誇誇汝等呢!”
隨著明天子的眼神掃視,朱稍有忐忑,朱頓時略有心虛的垂下腦袋,他覺得老爹若真寫這類書的話,那他絕對是被排在最前的一個,豈不是丟人都丟到後世去了?
朱棣也頓時心虛的撇向一旁,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老爹說“本本分分”四字時好像著重看了他一眼。
這使得燕王頓時有點焦慮,甚至都想將那方孝孺提到跟前問問所謂的奉天靖難是個什麼情況。
但他也知道這多半隻能是妄想,甚至現在還不如預先為方孝孺祈個福。
畢竟其人之名如今既入了老爹之耳,斷是再難安分了。
不過心虛的朱棣扭過頭時沒看到老爹瞧著光幕的眼光也有不少心虛。
諸子雖沒說,但朱元璋騙不過自己――葉伯巨之名他如何不記得?
洪武九年時諸子尚未就藩皆在京城,當時的星象變化的本就有君王失德之解讀,在胡惟庸事實上獨相的情況下,葉伯巨的奏章能直抵他手中,也由不得朱元璋多想,於是最終借題發揮降雷霆之怒,最終也使得胡惟庸婉言說和。
帝相的一拉一扯,最終使得葉伯巨死於獄中,隻是想不到有其同鄉方孝孺給立傳流傳後世,最終又被後世借光幕傳之,以文作刺,紮在了他的心頭。
這刺算不得什麼傷害,但動臥之間也難免回望介懷,提醒著他與仁君之稱並無乾係。
至於葉伯巨奏稱當中議分封之言,他即便是再不信,如今心裡也難免有嘀咕,畢竟老四……
【如果說明朝十三次北伐真真正正做到宣民文告所說的“驅逐胡虜,恢複中華”,能稱得上大明群星閃耀之時。
那作為當時大明唯一掌舵人的朱元璋,對其子溺愛放縱造成的後果,就堪稱是類人群星閃耀之時。
不過這些內容也是留著下期再說比較合適,畢竟明成祖朱棣能成功上位,或正或負跟這群兄弟也是有關係的。
但事實上梳理著來看的話,明初的勳貴和藩王問題,本質內核實際上是有點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