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序謝過伯母，然後拒絕了伯母讓堂哥陪同或她陪著一起上山的好意，背著伯母家的柴刀，扛著伯母家的鋤頭，上山了。
首先，她先去了自己家的後山。
這是一片自己自留地，離家不遠, 也就走十五分鐘左右就到。
這裡一開始是種山茶樹的，但在聞序有記憶起，這裡就是一片菜地。
也許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原來的山茶林就已經被砍掉了。
這也是後來她爹偶爾痛心疾首的原因，因為山茶油……貴啊。
聞序記憶中，這裡先後是西瓜地、辣椒地、茄子地、棉花地，但現在這裡是一片板栗林。
這是因為她中考之後, 她爹她媽進城打工的時間也變長了。
沒有太多的精力管理家裡的田地, 所以她家的地，多數變成了板栗林，有一部分遠一點的，高一點的，偏一點的，則是種了杉木。
她動作麻利地開始給板栗林修剪，她要劈掉板栗樹太高的枝椏，摘掉它的頂端優勢，好讓板栗樹不要長太高。
也得虧聞序現在體質已經改善了。
一下午的功夫，已經將整片林子給修剪了。
咦？
她家的自留地裡頭，怎麼長了一棵山茶樹？
劈劈劈，劈點樹枝去扡插。
呀！
九節茶！
挖挖挖！
喲嗬~
這是什麼, 是金銀花呀。
挖挖挖。
哇。
這又是什麼？
“呀, 序序, 劈山呀。”
“是啊是啊，叔公你去哪啊。”
“去田裡趕鴨子啊。”戴著鬥笠的叔公把鬥笠摘下來，當成扇子扇風，“不錯啊, 你比你爸強多了, 你爸這半天可弄不了這麼大的一片林子。”
聞序被誇得老臉一紅。
恍惚間，她又變成了小時候那個不善言辭的自己。
閉嘴，挨誇。
叔公終於走了，聞序狠狠鬆了一口氣。
重新開始在自家的自留地裡頭，挖呀挖呀挖。
這就是為了她要來劈山的原因了。
其實她來這片地，想要的，就是一些板栗的枝椏就好。
她當然可以隨便劈一點想要的帶走，但那樣很奇怪，她也可以一整棵挪走，但也很奇怪。
索性，她就把整片林子都劈了，就當來管理板栗林來了。
晚上，和家裡通視頻。
序序爹拉著一張老臉，“序序啊，你可真是一點也不管你爸的死活啊。”
“？？？”
聞序奇怪道：“哪裡的話。”
“你你你你你！”序序爹難過地道：“序序啊，你爹的名聲，都要被你毀了，你剩下的彆動了，我來劈。”
今天他接到了同村叔叔的電話。
話裡話外，都在誇他生了一個乾農活很厲害的女兒, 然後順帶批評一下序序爹，怎麼讓孩子自己來劈山？
序序媽則是心疼地看著聞序，“序序啊，你怎麼沒說你是回家劈山了呀，你要是說了，你累不累啊？聽你爸的，剩下的彆劈了，明天我們回來劈。”
“已經劈完了。”
聞序在視頻裡頭，說道：“明天下去我就回來了，你們不用來。”
至於序序爹的名聲……
聞序不好意思地看著她爹，“老爹，我沒想那麼多，就是順帶手的事兒。”
“你你你你你！”
序序爹差點氣哭，聞序趕緊安慰道：“老爹，你的胡須刀我已經找到了，明天肯定給你帶來。”
“……”
序序媽則不管一邊無語凝噎的序序爹，她更關心聞序今晚住哪兒。
“序序，你今晚睡哪裡啊。”
序序媽想到老家的房子已經很久不住人了，這會兒被子什麼都，肯定有黴味。
序序媽擔心地看著聞序，“序序，你今晚不會睡車裡吧。”
“那不能。”聞序說道：“我住鳳琴伯母家裡呢。”
晚上，關燈後，聞序開始忙活起來。
她進入空間，將下午自己挖的，還有熱情的同鄉送給她的，往空間裡頭種。
在種之前，先用空間靈泉泡泡，肉眼可見地，這些樹枝都長出了根須。
聞序拿著空間裡頭的鋤頭，在之前她規劃好的山坡上，開始種樹。
忙碌了挺久的，要是回到現實休息，肯定時間不夠。
加上她偶爾會認床，索性，她直接在了空間裡頭休息夠了，才在空間裡頭燒水洗澡之後，重新回到了現實。
第二天，她要做的事情，和昨天一樣。
隻是不同的是，去的地方不一樣，今天她要去的，是更遠一點的山。
前往毛竹林的路途，在她小時候，是條小路，僅供一人可走的小山路。
而現在，則是挖掘機挖出的，可以開拖拉機的山道。
路寬敞了，聞序走著，心裡頭也亮堂了。
小時候她往這條道走的時候，心裡頭總是毛毛的。
因為這條路上，有好幾處老墳。
如今長大了，聞序在路過這片地的時候，腳步依然不自覺變快了一些。
不過，她又因自己的行為而失笑。
有什麼好害怕的。
清明節的時候，有幾座墳她還要來掃墓的呢。
保佑她還差不多。
很快，聞序便來到了自己的毛竹林。
她家的毛竹林沒有管理，看起來，比隔壁的林子潦草多了。
不過潦草也有潦草的好處。
聞序又開始了她的挖挖挖活動。
她的毛竹林裡頭，有許多野果藤。
這是小時候難得的美食。
約莫七月十五的時候，山上的野葡萄就會成熟，小小的一串，不足巴掌大小。
成熟時，是紅色的。
但往往在野葡萄還是綠色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扒拉下來了。
一顆一顆小小的，長得跟小珍珠似的。
還有野生獼猴桃，八月裂，往往也是在還沒有徹底成熟的時候，已經進了他們的口袋。
如果說小時候的聞序已經很過分了，那麼現在，她可更過分了。
小時候的她薅野果，而現在，她直接連根帶走。
收集了足夠的毛竹竹鞭，又劈了點杉木和鬆木，聞序沒有在山上多待。
聞序回到鼎城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六點。
一進門，她就看見她爹生悶氣的臉。
“……”聞序試探地看著她爹，“不要，我把樹枝粘回去，老爹你去劈？”
“？？？”
說什麼胡話呢。
序序爹轉身進了廚房，“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