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今天一直心神不寧。
剛才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她腦子裡便一直是方城和唐時月比劃猜謎時的畫麵。
一個是自己的前夫,一個是自己的小姨,他們分明沒見過幾次麵,卻那麼有默契。
而且秦婉發現他們兩個之間似乎有種特殊的感覺。
這種感覺,當初她和方城在一起時也有。
就是相知相愛的兩人之間,自然而然產生的某種氣場,旁人根本插不進去。
秦婉一度迷戀這種感覺,直到娛樂圈的名利榮華讓她沉淪。
於是她主動斬斷了和方城之間的羈絆。
可現在,她卻在方城和自己的小姨之間發現了這種類似的感覺。
秦婉心煩意亂,東西都沒收拾好就走出了房間,想要隨便逛逛,轉移注意力。
正好看到方城和唐時月經過二樓往下走。
秦婉咬牙,他們倆怎麼整天黏在一起?
她也下了樓,麵上若無其事,腳下卻跟著方城和唐時月走到了一間練歌房門口。
還沒想好要怎麼做,就看到方城突然對唐時月伸手,而唐時月居然沒有拒絕。
兩人身體接觸,目光糾纏,像是一對熱戀的情侶。
秦婉腦子轟的一下炸開,已經忘了現在正在直播,直接衝了上去,像個抓奸在床的正宮娘娘一般對兩人質問:
“你們在做什麼?!”
然而,兩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慌張,反而像是看白癡一眼看著她。
唐時月淡淡開口,“我絆了一下,方城扶我。”
方城隻瞥了秦婉一眼就挪開視線,對唐時月道:“唐老師,我們進去練歌吧。”
唐時月點點頭,兩人走進練歌房,關上房門,把秦婉隔絕在外。
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秦婉怔怔地看著關上的門,咬牙切齒,慣常溫婉的臉龐竟有些猙獰。
“婉婉的樣子好可怕啊!”
“秦婉這是怎麼了?”
“難道秦婉以為方城和她小姨在調情?”
“這是心裡臟的人看什麼都臟嗎?”
“我怎麼覺著秦婉還喜歡方城啊?”
“黑子彆太離譜,婉婉隻是不想小姨被方城禍害而已!”
觀眾們看到剛才那一幕,都覺得秦婉有點莫名其妙。
方才他們都看得很清楚,就是唐時月沒站穩,方城隨手扶了一下而已,兩人除了手掌和胳膊,根本沒有多一寸的接觸。
而且還隔著衣服呢。
反倒是秦婉,一副捉奸出軌老公的模樣。
可你都和方城離婚了啊,你憑什麼去質問人家?
這個秦婉,好像有點癲啊?
這時其他人也下樓來練歌了,秦婉立刻裝作平靜,笑盈盈地拉著鄭菲走進了與方城唐時月相鄰的練歌房。
她還是不放心,挨在一起,也好監督方城。
秦婉猜測方城是想抱小姨的大腿,所以有意接近小姨。
自己這小姨隻懂唱歌,性格又孤僻,說不定就被方城蠱惑了。
我不是在意方城那個沒用的男人,我是看在親人的份上保護小姨而已。
秦婉這麼想著,頓時便心安理得了。
隔壁的練歌房裡。
“因為愛情怎麼會有滄桑,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模樣”
“這一句開頭要沉一些,最後那句‘模樣’要把key提起來。”
“好的,小姨,我再試試。”
唐時月正表情嚴厲地指導方城,而方城也像個學生一樣虛心接受,嚴格按照唐老師的要求去做。
因為練歌房裡對外隔音,所以方城把對唐時月稱呼變成了“小姨”。
唐時月也沒有意見,感覺這個稱呼更親切。
兩人從上午十點練到了晚上,午飯和晚飯都是節目組讓人送進來的。
很多觀眾都吃完晚飯了,過來一看,發現他們居然還在練,紛紛感歎。
“我終於明白大魔王為什麼是華夏第一天後了。”
“就憑這股對唱歌認真的勁,我就服她!”
“大魔王原來是這麼煉成的!”
“方城真幸福啊,能讓唐天後貼身指導!”
“貼身?人家隔了好幾米遠呢!邪門c粉彆來沾邊!”
直到晚上十點左右,唐時月和方城才結束了今天的練習。
“早點休息,明天繼續。”
唐時月的臉頰有些蒼白,最近她來回奔波,昨晚又應付馮鎮一家人,腳還崴了,確實有點累了。
但她卻叮囑方城好好休息。
“好的。”
方城點點頭,在唐時月剛要拉開門時,他忽然開口:
“小姨,你的腳怎麼了?”
唐時月手一頓,平靜地道:“沒什麼。”
方城沒再多問,微笑道:“小姨,我們回去吧。”
兩人出了練歌房,這才發現彆墅裡一片安靜,其他人早就回房了。
兩人一路無話,上了天台,各自回房。
回到房間,方城查看了一遍,確認房間裡沒有藏著拍攝設備,在直播開始前節目組也說了,在嘉賓房間裡不會再拍攝。
方城思索片刻,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找出了一瓶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酒。
這是之前陪秦婉去各地通告演出養成的習慣。
很多時候活動現場都會遇到各種突發狀況,所以方城的行李箱裡都有常備藥品。
等了片刻,十點半,當天的直播結束,外麵的攝像師和工作人員都離開了彆墅。
方城這才拿著藥酒輕輕開門,確認天台上沒人,走到對麵唐時月的房門前,輕輕敲門。
裡麵響起清冷的聲音,“誰?”
“是我。”
方城輕聲回答。
片刻後,房門打開,現出一張傾城如霜的俏臉。
白天那束起的秀發被解開,柔順地披散在纖瘦的肩頭,蒼白的臉頰配上嫣紅的唇瓣,有種病美人的豔麗和嬌媚。
方城抬手晃了晃手裡的藥酒瓶。
“這種藥酒很有效的,專治跌打損傷,擦上按摩,一晚上就好了。”
說完還指了指唐時月的左腳,“早點治好,免得更嚴重。”
唐時月看著方城,沉默片刻,把房門完全拉開,轉身走進房間。
“進來吧。”
方城一怔,他的本意是把藥酒給唐時月,然後自己回去的。
沒想到小姨居然讓他進來。
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真的好嗎?
房間裡,唐時月回頭,秀發如瀑,杏眸如煙。
“還不進來?”
方城隻得走進了唐時月的房間,關上房門,指了指唐時月手裡的藥酒。
“小姨,這個藥酒擦了以後要按摩半個小時,藥效更好。”
唐時月坐在沙發上,脫了鞋,把褲腳撩起,現出微微紅腫的左腳踝。
“擦藥我會,按摩不會,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