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彥年輕的時候組過樂隊,但沒能火起來,渾渾噩噩混到快四十了,還是個無人問津的小人物。
好在表哥馮鎮給力,成了大老板。
他得以靠著表哥的關係在寶石唱片裡做個詞曲人。
隻是他的水平太次,寫的歌沒人願意用。
但張俊彥這個人偏偏心比天高,總覺得懷才不遇,想要一飛衝天,一鳴驚人。
於是他盯上了唐時月。
如果他的歌能進入唐時月的新專輯,那自然是一戰成名,以後還有誰敢說他是關係戶?
唐時月是未來表嫂,這種小事表哥說一聲就行了。
既想靠關係成名,又想清高玉潔,這就是“懷才不遇”的張大才子。
可他沒想到,唐時月居然拒絕了,而且還當眾讓他下不來台。
張俊彥心裡恨,卻又不敢做什麼,隻能盼著舅媽張玲壓住唐時月,讓她乖乖地唱自己寫的歌。
然而,唐時月這個女人卻是膽大包天,連未來婆婆的麵子都不給。
張俊彥沒辦法了,隻能自己開口。
本以為這次多半又會被唐時月貶損一通,然而,唐時月卻驀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眸光中似乎帶著幾分讚賞。
張俊彥一怔,心裡湧起驚喜。
難道唐時月對我新寫的那首歌很滿意?
唐時月確實對張俊彥很讚賞,因為這貨開口說新歌的事,正好給了她一個由頭。
霜冷絕美的女人淡淡開口:“關於我新專輯裡最後一首歌,馮總,我有個建議,您想聽聽嗎?”
馮鎮轉頭看著她,目光變得柔和,“時月,你說。”
這個女人,總算知道服軟了嗎?
唐時月道:“昨天我在莫煌窟遇到了敦皇旅遊局的局長,他請我唱一首莫煌窟的宣傳曲,我想把這首宣傳曲放在新專輯裡,正好補上最後一首歌。”
張俊彥一呆,“唐姐,我那首是情歌,不適合做莫煌窟的宣傳曲吧?”
唐時月看向他的目光越發讚賞,“你說得對,所以我建議公司舉辦一場莫煌窟宣傳曲的選拔賽,麵向華夏樂壇所有詞曲人。”
“最終優勝的歌曲就作為莫煌窟宣傳曲,並列入我的新專輯。”
“這樣既宣揚了華夏傳統文化,又樹立了寶石唱片的正麵形象,也解決了我的新專輯最後一首歌的問題,一舉三得。”
“馮總,您看這個建議如何?”
“好主意啊!簡直是天才策劃!”馮鎮還沒說話,周騰達忍不住拍案叫絕,然後就被旁邊的肥婆踩了一腳,發出慘叫聲。
張俊彥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問道:“唐姐,你的意思是,我也參加選拔賽,然後你就選我的歌?”
唐時月道:“你可以參加,但我會公平選拔,我建議公司邀請業內德高望重的音樂人作評委,這樣能最大限度地保證公平性,同時也擴大選拔賽的影響力。”
方城會參加選拔賽,如果他最終獲勝,那選拔賽的熱度越高,對他的發展就越有利。
這邊張俊彥終於聽明白了,唐時月根本就沒想過要選他的歌!
這女人!
他頓時憤怒了,但卻不敢吱聲,隻能求助地看向張玲和馮鎮。
舅媽,表哥,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張玲冷哼一聲,“小唐,我兒子才是公司的老板,公司的決策還輪不到你多嘴,手彆伸的太長了。”
周騰達彎腰捂著腳麵,差點忍不住又要開口。
臥槽老太婆你懂個球。
唐時月這個主意簡直是天才策劃案,要是真的做成了,那絕對是華夏樂壇一大盛事啊!
到時候,唐時月的新專輯話題度拉滿,公司名利雙收。
要是選出來的那首歌爆了,帶火莫煌窟,說不定官方都要下場嘉獎。
那寶石唱片就直接躍升華夏娛樂公司no1,更進一步,甚至唐時月和寶石唱片都要在華夏樂壇青史留名!
我要是馮鎮,立馬就答應了!
不過,這麼天才的主意,不像是隻知道唱歌的唐時月能想出來的啊?
周騰達能想到的事,馮鎮自然也能想到,他深深地看著唐時月,緩緩開口:
“這是誰的主意?”
唐時月平靜地道:“是敦皇旅遊局局長的建議。”
周騰達哦了一聲,原來是官場的人想出來的,那就不奇怪了。
但馮鎮卻沒有完全相信,他盯著唐時月,忽然道:
“誰和你一起去的莫煌窟?”
唐時月道:“煙姐和小蓉。”
馮鎮沒再說話,聲音冷峻,“先吃飯。”
飯桌上恢複安靜,半個小時後,這頓壓抑的晚餐終於結束。
張玲對馮含玉使了個顏色,馮含玉拖著肥碩的身軀站起來,麵帶微笑:
“嫂子,你第一次來家裡,我帶你到處看看,我們倆順便去廚房切一盤水果出來,我媽飯後喜歡吃點水果,等你嫁進來,這些事都要懂的。”
唐時月看了看手表,“我練歌的時間到了,馮總,我回去了。”
說完還禮貌地朝張玲幾人點點頭,“張女士、馮小姐、周總、張先生,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團聚了。”
旋即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她盈盈起身,款款走出了四合院。
寬敞的屋子裡一片安靜。
片刻後,張玲指著唐時月的背影怒道:
“她就怎麼走了?她把我這個婆婆當什麼了?!”
馮含玉也氣得肥臉赤紅,聲音尖銳,“媽,我早說過,她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等她嫁進來,我們都得被她欺負了!哥,你也不管管她?”
周騰達翻了個白眼,心想人家什麼時候說過要嫁進你們嫁了?
張俊彥是最鬱悶的,你們吵吵就算了,我的歌怎麼辦啊?
馮鎮臉色鐵青,“媽,我讓她回來給您道歉!”
說完就追了出去。
馮鎮很快追上唐時月,伸手去拽她的手臂,卻被唐時月躲開。
“馮總,你做什麼?”
馮鎮怒視那清冷的俏臉,“唐時月,是不是我平時太遷就你了?你這樣以後怎麼和我的家人相處?跟我回去,向我媽和我妹道歉!”
唐時月淡淡地道:“馮總,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倆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需要和你的家人相處。”
馮鎮眼神陰鷙,鷹鉤鼻勾勒出瘋狂偏執的弧線。
“時月,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出的主意,但你如果想讓我同意宣傳曲選拔賽的事,你就乖乖跟我回去道歉,否則,你想要的永遠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