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畫麵一轉。
展現出那些死玄境和生玄境強者第一天的行動。
他們一臉的漫不經心,沒有絲毫著急。
而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飲酒,或下棋,或閒聊……
然後,散漫的商討著如何組隊。
甚至,開始計算戰利品的分配。
一位死玄境長老的留影格外刺眼。
“小小龍殿,何足掛齒?”
“早一日,晚一日,有何區彆?”
直到第二天,大部分修士才姍姍啟程。
但是,他們的目的地,並非受災最嚴重的南界。
而是相對安全的中域。
光幕上,顯示著他們的行軍路線。
非常清楚,是最近、最安全的路。
隻有少部分修士,直接動身前往南界。
但是,即便是這些人,動作也極其緩慢。
似乎,並沒有將這次行動放在心上。
時而停下休息,時而偏離路線去遊覽風景,看不到絲毫急迫。
但是,再慢,在蕭辰分身布陣之後,等待的那兩三天,他們也應該到了南界。
他們也確實到了。
光幕上,一共有近一百名生玄境修士到達南界。
剛剛到達,就遭遇了龍殿的死玄境強者。
沒有隱藏行跡的他們,完全沒有防備,也沒有任何懸念,幾乎瞬間隕落,鮮血染紅了整片天空。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這條消息,並沒有上報到聖殿幾位主事長老手中。
光幕上,出現了數段留影。
幾位負責聯絡的修士在密室低聲商議,表情惶恐。
“損失如此慘重,如果上報,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不如,先不彙報,等鏟除龍殿,和戰功一起上報,這樣,損失就不會太顯眼。”
“沒錯,消滅龍殿,死傷一些人,勉強說得過去。”
於是,出征的幾位死玄境長老急於挽回局麵,開始了孤注一擲的反擊。
他們帶著剩餘力量,衝向龍殿大軍。
不想,正好落入龍殿精心設計的陷阱。
畫麵一轉,十幾位死玄境長老被各自擊殺。
另有十幾位,仍被困在陣法之中,動彈不得。
更無法傳出任何消息。
看到這些畫麵,八位死玄境巔峰長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們胸口劇烈起伏,拳頭握緊又鬆開。
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震驚。
一方麵,他們對聖殿修士的散漫感到震怒。
如此重大的傷亡,竟然無人上報,簡直是滔天大罪。
另一方麵,他們對龍殿修士強大的實力也非常震驚。
聖殿的死玄境修士,在昆侖墟,向來是頂尖存在。
但是,在龍殿死玄境強者麵前,竟然完全不是對手。
而且,龍殿似乎還有多件中品神器。
讓雙方戰力差距進一步拉大。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戰局極度被動。
終於,了解清楚所有來龍去脈。
八位主事長老麵向青蘿,彎下腰,恭敬開口:“大人,事情已經了解清楚了……”
青蘿背對眾人,靜立不動。
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話。
大殿內,陷入可怕的沉默。
隻有靈玉燈盞偶爾發出細微劈啪聲。
幾位長老對視一眼,冷汗滾落。
卻不敢出聲打擾。
終於,青蘿緩緩轉身。
依然一臉冰冷,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說吧。”
幾位長老立刻將調查的結果詳細彙報。
聖殿修士如何行動散漫,龍殿如何戰力恐怖,南界局勢如何殘酷,還有蕭辰分身如何麵對近百個龍殿小隊,最終,以犧牲自身為代價,拯救了整個南界。
事後的祭奠,南界的反應,也一一彙報。
他們的聲音時而顫抖,時而急促。
夾雜著對下屬的憤怒,對自己失職的自責。
聽完一切,青蘿沉默良久。
隨後,她猛然抬起頭,看向八位長老,眼中燃燒著冷焰。
“蕭至尊分身的死,你們所有人都脫不了乾係。”
她的聲音非常冰冷,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麼選的人?怎麼儘是一些輕敵傲慢的廢物?足足磨蹭了一天才出發,去的還是最近的,敵人最少的中域!”
“如果直接去南界,蕭至尊的分身或許就不會死!”
說到這裡,青蘿眼中閃過一絲淚光。
很快,又被冰冷的怒火取代。
隨後,青蘿抬起頭,看向那些跪伏在地的修士,聲音如九天雷霆。
“還有你們!”
“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敢自作主張不上報!”
“誰給你們的膽子!”
憤怒的聲音,震得整座宮殿都在顫抖。
外麵的修士匍匐在地,恨不得埋進地底。
“誰做主不上報的?”
“誰的人?”
“說!”
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震得整個宮殿的裝飾都發出清脆的響聲。
殿外。
一名年長的修士戰戰兢兢抬起頭,聲音顫抖,幾乎聽不清。
“是,是主將和副將大人一起決定的,主將大人是洛天河,副將大人是陳青鬆!”
青蘿強忍著怒氣。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這兩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在乾什麼?”
那名修士深深咽了一口唾沫,聲音更加顫抖。
“在,在中域龍窟山脈,正在指揮大軍,營救被困的長老。”
聽見這話,青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笑容,比惡魔還要可怕。
“指揮營救?”
“嗬嗬,他們還有臉指揮?”
“傳訊過去,讓他們趕緊回來領死……”
“不,沒有回來的必要了。”
青蘿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開口:“讓他們原地自殺吧!”
“聖殿不需要這種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