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古眼神堅定。
做出的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鐵蠻宗宗主有些惱怒。
“真不知道他給你們吃了什麼迷藥,生死都不顧了。”
一位長老苦口婆心勸道:“蠻古,殷家已經來了,你何必留在這裡找死。”
蠻古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在他心中,恩情大於一切。
如果因為畏懼死亡,背棄救命恩人,他苟且偷生,也沒有任何意義。
……
九陰宗和恒古劍宗,也各有幾人選擇留下。
有人是因為信任蕭辰,有人是因為曾經在萬魔現場被蕭辰救過,不願做不義之舉。
恒古劍宗的一位年輕劍修,李劍心,獨自坐在山崖邊上,手中劍鞘泛著微光。
“生死一劍,何懼之有?”
他喃喃自語,眼神堅毅。
九陰宗的幾位弟子聚在一起,低聲交談。
“宗主說我們太過天真。”
一位弟子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可是,我在萬魔戰場,親眼看見蕭至尊以一己之力,屠儘魔族大軍,那種場麵,他們沒見過,怎麼會理解我們的選擇?”
“不管如何,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無論有什麼後果,都由我們自己承擔。”
另一名弟子看著夜色,眼神平靜。
相似的對話,在不同的宗門中上演。
那些選擇留下的人,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都是對蕭辰最忠誠的一批人。
他們相信蕭辰。
無論蕭辰做出怎樣的決定,都支持他。
月色漸濃,各宗正式撤離。
一眾強者帶著精銳弟子與寶物,悄無聲息的離開寧家。
留下來的天驕,站在山峰上,看著同門匆匆離去的身影,心中既有不舍,也有一絲迷茫。
雖然,他們選擇相信蕭辰。
但是,敵人的強大,還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他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怎樣的命運。
半個時辰後。
寧家山門外,護山大陣悄然波動。
一道道幾乎不可察覺的細微裂縫,出現在陣法表麵。
緊接著,幾名看守陣法的寧家弟子倒在地上。
身上沒有絲毫傷痕,隻是陷入了昏迷。
隨後,數萬人的隊伍,從精心開辟陣法缺口悄然魚貫而出。
他們行動有序,按照事先安排的路線,迅速撤離。
隊伍中的強者施展隱匿術法,掩蓋所有人的蹤跡與氣息。
很快,所有人悄然離開。
寧家山門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過多久,寧家巡邏隊路過此處,發現了異常。
“這是怎麼回事?”
“快去報告長老!”
片刻後,寧家一眾長老迅速趕到現場,仔細檢查陣法。
寧天劍眉頭緊鎖,手掌貼在陣法表麵。
“陣法被人破壞了,有一道缺口!”
寧家上下立即行動起來,幾十名長老帶著數百弟子分頭搜查。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讓人大吃一驚。
是那些大宗門強者乾的。
並且,人全都跑了。
檢查了一下駐地,寧家確認了這個信息。
一個個大宗門,大勢力,全都跑光了。
那些中小型勢力,也跟隨離去。
寧洪鐘站在山頂,神色複雜。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不告而彆!”
當然,也有人留下來。
帝子和周千影站在空蕩蕩的院落中,看著地上散落的雜物和丟棄的普通弟子,神情複雜。
上百個修為最低的弟子麵麵相覷,眼中滿是茫然,與被拋棄的憤怒。
“宗主他們,竟然拋下我們走了?”
一個年輕弟子完全不敢相信。
陳汐焰和孫火,站在天火宗的大殿。
地板上,隻有幾十個蒲團。
顯然,是被特意留下來做掩護的。
“宗主還真是準備周全啊,樣子做足了。”
孫火冷笑一聲。
蠻古坐在石凳上,獨自喝著悶酒。
桌上,還殘留著一些痕跡。
幾個酒杯東倒西歪。
顯然,那些人走得很倉促。
還有一小部分小勢力沒走。
不過,不是因為不想走。
隻是因為那些大勢力覺得他們是累贅,沒有通知他們。
一個小宗門的掌門坐在山石上,神情沮喪。
“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眼裡,連螻蟻都不如,根本不願意帶上我們。”
“既然如此,不如賭一把。或許,蕭至尊的計劃,真的可以成功。”
另一位散修聯盟的首領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無奈。
“如果不能成功,至少我們死得有尊嚴,而不是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他們無可奈何,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留在寧家。
查清楚之後,寧天峰和寧洪鐘迅速向蕭辰稟報。
他們穿過寧家駐地,來到一座隱秘的石門前麵。
石門通體烏黑,上麵刻著九條栩栩如生的龍紋。
每一條龍的眼睛都鑲嵌著靈石,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幽光芒。
這裡是寧家禁地的入口,沒有特殊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寧天峰深吸一口氣,對著石門打出一道靈訣。
石門上,九條龍紋頓時亮起金光。
隨後,緩緩移動,組成一個複雜的圖案。
下一刻,石門無聲打開。
兩人沿著幽深的甬道前行,兩旁的牆壁上,鑲嵌著散發柔和光芒的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路。
穿過三道關卡,繞過兩個陣法迷宮,他們終於來到禁地最深處的一座煉器室。
裡麵有他們寧家的鎮族法寶,上品靈器,靈龍鼎。
煉器室高約三丈,寬闊無比。
牆壁上,鑲嵌著數十塊玄黃靈晶,散發著溫暖而穩定的靈光。
室內靈氣濃鬱到幾乎要凝成實質,不時有彩色靈霧飄過。
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八卦形陣盤,和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白玉色巨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