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往兒子的方向望上一眼。
“那晚上……”
“晚上再說吧。”宋勁元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行李都收拾好了,我去看看怡兒,順便跟棠兒說一說莊子上的事。”
說完,匆忙出門去了。
望著男人的背影,未得到滿足的劉氏沒好氣的跺了跺腳,坐在床上。
心裡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是因為她生了兩個孩子,男人嫌棄她了?
……
對麵廂房,完事之後,木秋趕忙抓過自己的衣服穿好,還不住的埋怨宋勁生。
“原本我還想將賬簿拿給棠兒看看呢,都怪你,眼下還叫我怎麼出門?”
宋勁生得到滿足,無論木秋如何埋怨,他都是笑嗬嗬的。
“怪我,都怪我,要不我給你去送賬簿?”
木秋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玉君閣的買賣你又沒了解多少,你去送賬簿,回頭棠兒問起你來,你如何作答?”
宋勁生尷尬的撓了撓頭。
“那還是你去吧,我隻負責運貨,鋪子裡的買賣確實了解不多。”
“知道就好。”
木秋穿好衣服之後,紅著臉開了房門,托丫鬟給她打了一盆水來,清洗乾淨才拿著賬簿去找宋允棠。
第一次來京城,宋興業老兩口很是稀奇。
這裡看看那裡瞧瞧的,歡喜的合不攏嘴。
“還得是京城,果真比咱那地方繁華多了。”
宋允棠笑著說,“眼下天氣暖和,回頭得空了,爺奶可以坐著馬車在京中到處走走看看,我們這處院子臨近南城,爺奶還隻見南城的景象,東西兩城更繁華呢。”
林桂芬笑著搖頭。
“我們能來京城一趟就很知足了,京中貴人多,就怕出去衝撞了誰,回頭給你添麻煩。”
就在這時,秦艽來報。
“夫人,宮中給您下了帖子,說是皇後娘娘生辰在即,邀您四月初三赴皇宮參加壽宴。”
宋家二老見宋允棠有事要忙,便先回他們自個兒的院子去了。
宋允棠望著秦艽送來的請帖,麵上略有些詫異。
前些時日宮中貴妃辦賞花宴未叫上她,原本還慶幸京中之人再次將她淡忘,她能清閒一些時日呢,卻沒想到,此次皇後壽宴又將她捎上了。
眼下宮中下了帖子,自然是拒絕不得的。
索性還有近半個月的時間,還得多花些心思,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才是。
宮中不比相府。
一不小心命就沒了,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宋勁元來了前廳。
“棠兒,鋪子裡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正好我閒著,需要人手的話,我可以過去搭把手。”
宋允棠笑望著他。
“大哥來我這裡是做客的,哪有讓大哥去乾活的道理?再說醫館和玉君閣的人都從安陽縣趕過來了,等歸置好,明後日便開張了,無需勞動大哥,隻管在我這裡吃好喝好休息好便是。”
娘家人來京城看看,也不會待太久。
家裡的事情確實沒必要勞動他們。
她說不需要幫忙,宋勁元自然也不好強求。
“行吧。”
轉而看向一旁坐在高椅上,吊著小短腿吃糕點的女兒,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怡兒在姑姑這裡乖乖的,莫要擾了姑姑的事,爹去爺奶那邊瞧瞧。”
宋怡沒說話,隻是鼓著腮幫子點了點頭。
宋勁元又看向宋允棠。
“棠兒,沒什麼事,我先去爹娘那裡了。”
宋允棠點頭。
“大哥去吧。”
她是個慢熱的人。
大哥二哥雖都是她的兄長,因為跟二哥接觸更多的緣故,跟二哥在一起時,會更加自在。
跟大哥待在一處久了會有些尷尬。
……
此次來京城負責兩個鋪子的人是跟著宋家人一起到的。
玉君閣是木秋和宋勁生在負責。
醫館則由曹順和周大夫負責,底下二十多個學徒為輔,宋承良(雙胞胎弟弟)便在此次跟來的二十多個學徒中。
至於宋承誌,因為在念書方麵的天賦優於宋承良,且明年打算下場參加童試,如今還在鎮上書院念書,便沒跟著宋家人一起往京城來。
曹順今年十二歲,跟著宋允棠和醫館幾位大夫學了快三年醫術,雖還未正式讓他上手給病人診治,但在平日零零碎碎的表現中,這方麵的天賦日益突出。
作為宋允棠唯一一個弟子,資曆又老,在醫館中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京城中人對樂安縣主都有所耳聞。
再加上宋允棠平日在各府宴會上跟那些夫人小姐閒聊時,有意無意透露縣主要來京城開分鋪的意願,自租下兩個鋪子修繕開始,便陸續有人注意到了。
不少人隱隱期待這兩個鋪子的開張。
畢竟,誰都有生病的時候。
樂安縣主的醫館開在京城,還是開在南城這種“下九流”百姓聚集的南城,可見她的用心良苦。
她不是奔著高官皇族去的。
而是為減輕百姓疾苦來的。
因著醫館就在南城,賀氏更是來醫館中幫了不少忙。
宋允棠知曉他們夫妻二人從寺廟借了香積錢,眼下日子過的也拮據,便將醫館修葺一應物資以及日常吃穿采買的活交到了她手上。
賀氏乾的也認真。
每一件物品都是親力親為去挑選,對比品質和價格,為醫館找到性價比最高的物件。
開業那日,更是拉著陸景年和一雙兒女前來祝賀。
至於玉君閣,開業那日的火爆場麵,在京城近幾年的產業中,都是空前絕後的。
宋允棠這些日子足不出戶,一邊在家準備進宮參加皇後壽宴的壽禮,一邊數著玉君閣送來的銀票和銀子,日子過的尤為充實。
……
四月初三,皇後壽宴。
寅初(早三點)。
天還未亮,外間便傳來錦書的聲音。
“夫人,該起床梳洗了,今日得早些進宮,辰時之前,還得先去向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請安呢。”
徐青野離開之後,錦書都是陪著宋允棠在主屋外間睡的。
宋允棠睜開眼,翻了個身後,萬般不情願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突然覺得,要是徐青野在就好了。
家中有事,身旁有個人商量著來,便也不必如眼下這般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生怕行差踏錯,害了家中親人。
距離他離開已經兩個月整,也不知何時能回。
“為我更衣吧。”
畢竟是皇後生辰,不能穿的太過寡淡,也不能穿的太過張揚,搶了主人公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