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盛棠來說,讓她主動低下頭去找季行川和好,是一件比上天還要困難的事。
畢竟,當初是她主動提出的結束,又是她無視男人三番五次發給她挽留的消息,甚至還沒有任何征兆地出國待了兩個月,玩起了失聯。
或許,就像季行川說的,她確實是個冷漠無情的女人。
他大概也被她傷透了,連一個正眼都不肯給她。
她都能想象到,如果她主動低頭去找他,換來的,一定是男人的冷嘲熱諷。
她知道自己活該。
可她向來驕傲慣了,實在無法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都開啟了自己的新生活。
季行川的身邊開始重新出現各種網紅小明星,緋聞不斷。
而盛棠,也開啟了一段新的戀情。
對方是一個甲方公司的小少爺,比盛棠小上兩歲。
兩人相識於一場合作,小少爺對盛棠可謂是一見鐘情,很快就展開了猛烈追求。
盛棠遲遲沒有答應。
直到後來一天,小少爺約她一起吃飯,剛好在那家餐廳裡,她撞見了季行川和他的新女朋友。
男人的目光直直朝他們看了過來,眼裡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那一瞬間,盛棠鬼使神差地伸手挽住了小少爺的胳膊。
小少爺對此很是受寵若驚:“盛棠小姐……”
“彆說話!”
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們,直到他們落了座。
那天吃完飯後,盛棠獨自開車回家,卻不曾想在家門口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季行川?”
盛棠打開車門下了車,眉頭輕輕蹙起,看向正站在她家門口的男人。
見她下車,男人將手中的煙摁滅,大步朝她走了過來,眼睛有點紅:“新男朋友?”
盛棠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看著挺小……姐弟戀?”
“嗯,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
男人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我能有什麼問題?男人都是你的狗,你盛大小姐玩得開心就好。”
這話未免也太陰陽怪氣了。
盛棠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男人是我的狗,那女人豈不是季大少爺的貓?我的狗可沒你的貓多。”
“嗬……”
他笑得越發深意:“盛棠,有時候我真想把你肚子挖開,看看裡麵到底有沒有心——”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越發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掉下淚來。
盛棠抿了抿唇,不甘示弱道:“我有沒有心暫不說,但我知道,你季大少一定是有心的。不僅有心,還碎成了很多個碎片,每一片都給了不同的女人。”
“你!”
季行川被她懟得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恨恨留下一句:“真是個冷漠無情的女人!”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盛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本來就是。
她說的是事實。
隻允許他找女朋友,不允許她找男朋友?
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可否認的是,季行川的出現,讓她本就不平靜的的心再次泛起了絲絲漣漪。
盛棠和小少爺的戀愛也並未維持多久,不到兩個月時間兩人就分手了。
依舊是盛棠提出的。
理由是“膩了”。
小少爺為此還傷心了一段時間,對盛棠死纏爛打不放。
不過很快,他又有了喜歡的人,便沒再糾纏盛棠了。
成年人的愛情,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總有例外。
比如,她哥和喬喬。
有時候盛棠不可避免地會羨慕他倆的感情,為什麼他們能夠這麼恩愛幸福,為什麼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一句爭吵?
她想,大概是性格的原因。
她哥性格沉穩內斂,把所有的溫柔和愛意都給了喬喬。
喬喬性子雖然柔和嫻靜,但懂得適時撒嬌示弱,將她哥拿捏得死死的。
她和季行川不一樣,像是兩個犟種,一旦兩人犯起了犟,勢必誰也不肯認輸低頭。
以至於,漸行漸遠。
但好在,作為她最好的朋友,喬舒意始終旁觀了整個過程。
終於,她按捺不住,出手了。
那是一個秋日的夜晚,喬舒意以慶祝盛星海外業務拓展成功為由,召集了一眾朋友在寧安國際慶祝。
盛棠作為老板,自然出席了。
喬舒意還特意叫上了季行川。
在她的授意下,一眾朋友和下屬相繼敬盛棠酒,沒過多久,盛棠就已經有了醉意。
等到聚會結束的時候,盛棠整個人已經醉醺醺的了。
喬舒意找到季行川,提出讓他送盛棠回家。
不出意外地,遭到了拒絕。
“棠棠這個人嘴硬心軟,其實她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就是低不下頭……你當是給她一個機會,也給你們一個機會。”
男人沉默了許久,才終於點了點頭。
喬舒意如釋重負地笑了:“那棠棠就交給你了。”
那天晚上,季行川將醉酒的盛棠送回了盛家。
他本想將她放在床上後就直接離開的,卻不想,女人一把將他拉到了床上,像八爪魚一樣死死抱住了他,嘴裡還念念有詞:“彆走……”
“你讓誰彆走?”
女人的雙唇輕輕地張了張,聲音很輕。
季行川湊到她的嘴邊,仔細聽了好一會,才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行川。”
她讓他彆走。
男人垂眸望著她,神情複雜到了極點。
“不是你讓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嗎?現在又讓我彆走……盛棠,我真是看不懂你。”
“季行川,你個王八蛋!”
突然,懷裡的女人皺著眉頭罵了句。
季行川一時又好氣又好笑,“喝醉了都不忘罵我是吧?”
“盛大小姐,我怎麼就王八蛋了?明明是你甩了我,該我罵你才對吧?”
“我以為你喝醉了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現在整個彆墅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當心我獸性大發……”
男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話還沒說完,懷裡的女人突然翻了個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乾什麼……”
下一秒,他的唇被人堵住,毫無章法的吻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