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工作日。
這天上午,喬舒意正在公司上班,卻突然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她沒有多想,順手按下了接聽鍵,“你好。”
一道熟悉的男聲帶著絲絲電流傳入她的耳中:“是我,喬喬。”
聽到這個聲音,喬舒意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下意識就想掛掉電話。
可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預料到了這一點,連忙出聲:“我有事情想跟你聊,關於盛聿和盛明澤、還有盛明薇他們的。”
聽到這話,喬舒意落在掛斷鍵上的手頓住,眼神驟然變得警惕起來:“你想說什麼?”
“喬喬,我想和你坐下來單獨聊聊,可以嗎?用不了你多久時間。”男人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
喬舒意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地址發我。”
掛掉電話後不久,喬舒意的手機就收到了對方用短信發來的地址。
那是一家位於市中心的咖啡廳,私密性和安保性都很不錯。
喬舒意想了一下,伸手撥通了盛聿的電話:“老公,顧臨川約我見麵,說是想聊聊你和盛明澤他們的事……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被盛明澤下藥的那個晚上,剛好遇到了顧臨川,他或許是猜到了什麼。”
喬舒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關於那晚的記憶,她記不太清了。
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碰到了顧臨川來著,但她擔心顧臨川會同樣對她不利,所以就逃跑了。
再後來,她就遇到了盛聿……
“你想去見他?”
喬舒意沉默了一瞬:“我想聽聽他想說什麼。”
“好,你等我,我來接你。”
……
黑色的庫裡南在咖啡廳樓下緩緩停下,喬舒意正欲開車門,卻被身旁的男人輕輕握住了手腕。
喬舒意一回頭,便對上了一雙漆黑沉靜的眸子。
男人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溫聲叮囑道:“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我就在樓下等你。”
“好。”喬舒意朝他笑了笑,開門下了車。
進了咖啡廳,喬舒意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上了二樓,停在了一間包廂門口。
“到了,小姐。”
“好。”
等到服務生離開後,喬舒意才敲了敲門。
“進。”
聽到熟悉的聲音,喬舒意心神一凜,深呼了一口氣後,果斷推開了門。
清香雅致的包間內,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閒裝,正坐在桌前攪拌咖啡。
見她進來,男人抬頭,目光朝她看了過來:“來了?”
喬舒意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他對麵坐下。
在她的麵前,同樣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彌漫著濃鬱的香氣。
“專門為你點的,加了糖,我記得,你不太喜歡喝苦的咖啡。”
喬舒意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似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上次見到他,還是在她和盛聿婚禮的前夕。
同樣也是他和梁蔓的婚禮前夕。
她以為,他這輩子娶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彌補了前世的遺憾,這輩子應該會過得很幸福才是。
可他的眉間卻彷佛有化不開的鬱氣,整個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意氣風發,甚至還有些頹廢。
喬舒意想,不應該是才對。
見她盯著麵前的咖啡不語,顧臨川笑著開口:“嘗嘗吧,我沒下毒,也沒下藥。”
聽到這話,喬舒意抬起頭,淡淡道:“咖啡我就不喝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顧臨川低頭笑了笑,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落寞,“盛明澤失蹤的事情,以及盛明薇被綁架的事情,都是盛聿做的吧?”
喬舒意一副“我聽不懂”的神情:“關盛聿什麼事?”
“從去年開始,盛聿就一直在打擊盛韜和盛璋的公司,後麵更是直接將他這兩個親叔叔都弄進了監獄裡,這件事,在整個京市都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呢?”喬舒意勾了勾唇角,不急不緩道:“他們這些年給盛聿製造了多少麻煩,使了多少絆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難道就隻允許他們欺負盛聿,而不允許盛聿反擊?”
“當然允許……可盛明澤和盛明薇怎麼說?”
“你說這個啊……”
喬舒意支棱著下巴,佯裝想了一會:“這姐弟倆也不是什麼善茬,從前乾過的齷齪事不少,得罪的人大有人在,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老天開眼,惡人有惡報。”
“你確定是老天開眼,而不是有人蓄意為之?”顧臨川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絲探尋。
喬舒意輕笑了一聲:“那誰知道呢。”
顧臨川沉默了一會,忽然道:“盛明澤給你下藥的那晚,我也在。”
喬舒意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喬喬,其實當時我是想幫你的,盛明澤想帶走你,是我製止了他。原本我想帶你走的,誰曾想,你當時都那個樣子了,竟然能自己跑了……”
聽到男人這話,喬舒意唇角的笑意漸漸收斂,支棱著下巴的手也收了起來。
她用一種平靜淡然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緩緩道:“顧總說這些,是想聽我說一聲謝謝嗎?”
“不是,喬喬——”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舒意冷聲打斷:“顧臨川,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再叫我喬喬?!”
她麵色冰冷,秀氣的眉頭因為憤怒而狠狠擰起,眼中迸發的強烈恨意瞬間刺痛了顧臨川的心。
半晌,男人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複雜至極:“我知道盛明澤和盛明薇的事情是盛聿做的,他們兩個落得這樣的下場也實屬應得,我之所以約你出來,是有其他的話想跟你說。”
“顧總,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是我先生做的,總要拿出證據來吧?空口汙人清白,我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喬舒意想,如果顧臨川真的有證據,一定早拿出來了,而不是在這裡跟她說這麼多廢話。
一切,或許都隻是他的猜測。
僅此而已。
可她的話說完,對麵的男人卻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