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舒意剛想找個位置坐下來休息一會,就又有人上前同她攀談了。
她隻好重新揚起職業的禮貌笑容。
麵前這人很健談,說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喬舒意隻好麵帶微笑地等他說完,實際上,並沒有聽進去幾個字。
正在這時,穿著白襯衫的侍者忽然從她身邊路過,將托盤裡的香檳遞給她。
喬舒意沒有多想,輕聲道了謝,接了過來,淺淺喝了兩口。
好不容易等到麵前的男人說完告辭,又來了新的攀談的人。
喬舒意就這麼靜靜地聽他們說,不時喝兩口杯裡的香檳。
忽然,她的目光從遠處的人群中掃過,瞳孔微微張大。
她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像是,盛明澤。
看錯了吧?
盛明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都大半年沒見過他了。
等喬舒意再次抬眼看過去的時候,已經許久未見的那張陰鷙的臉就這麼赫然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
他穿著一身黑西裝,頭發梳得錚亮,手裡端著一杯香檳,正朝她隔空碰杯。
他的嘴角,是一抹無比陰森的笑容。
隻是遠遠地看著,喬舒意便感覺心中強烈不適,像是被什麼獵物盯上了一般……
她來不及思索盛明澤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便急急收回了目光,與身邊人說了一聲後,便匆忙告辭了。
自從上次他在餐廳被盛聿強行塞餃子塞到胃出血住院,自那以後,他基本都是夾著尾巴做人了,再也沒再她和盛聿麵前晃悠過了。
一種強烈的不安浮上心頭,喬舒意隱隱有種直覺,盛明澤出現在這裡,很有可能跟他有關。
不知為何,她忽然感覺身體有些發熱,雙腿也有些發軟。
喬舒意心中一凜,下意識地看向手中的酒杯。
一個大膽而又恐怖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裡產生。
該不會……
意識到這點後,喬舒意連忙靠著牆壁找了位置坐了下來,掏出手機給沈音發消息。
身體似乎越來越熱,心中像是在被螞蟻啃食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她幾乎是顫抖著手給盛聿發的消息。
[喬舒意:我看到盛明澤了,我感覺我狀態有問題,可能被下藥了]
發完這話後,喬舒意感覺自己心跳越來越快,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她下意識站起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想著,用冷水洗洗臉,大腦說不定就會清醒一些……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洗手間門口,一道身影便攔在了她麵前。
“我親愛的嫂子,好久不見啊~”
男人陰鷙的笑容出現在了喬舒意眼前,他的嗓音陰沉沉的,明明在笑,卻讓人感受不到一點笑意。
喬舒意用力咬了咬舌尖,逼迫自己保持清醒:“滾——”
“嫂子,你和我哥真是害得我們好慘啊,你說,都是一家人,為什麼非要下死手?”
喬舒意不想跟他廢話,薄弱的意識告訴她,再繼續跟這個人待下去會很危險。
她不再說話,轉過身,想繼續往會場裡麵走。
可手腕卻突然被男人一把拽住,用力一拉,便將她拉入了懷中。
男人灼熱強烈的味道瞬間撲入鼻尖,喬舒意幾乎快將舌尖咬破了,才沒有徹底失去意識。
男人輕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嫂子,你臉好紅啊……我想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吧?要不要我幫幫你……”
喬舒意艱難抬起頭,強忍著心底的不適,一字一頓道:“你要是敢碰我,盛聿一定讓你死無全屍!”
“嗬……那我倒想看看是他先弄死我,還是你的私密照傳遍網絡來得快!”
“!”
喬舒意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他竟然打算……
怪不得,他敢不要命了!
“你放開我!”
喬舒意用力掙紮起來,希望會場那邊的人能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然而,此時正是酒會主辦人發言的時間,大家的注意都被吸引過去,沒人留意到這邊。
此刻的喬舒意,腦袋裡一片混沌,意識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感覺自己渾身燥熱的厲害,渾身上下彷佛有數以萬計的小蟲子在噬咬她。
好難受……
她就要頂不住了!
她的掙紮和反抗在男人看來如同撓癢癢一般,無關痛癢。
很快,男人用力扣緊她的肩膀,將她往電梯間的方向帶。
不能進電梯,一旦進電梯就全完了!
到了電梯口,喬舒意隱隱約約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電梯門口等候。
她想也沒想,便直接撲了過去,一把拽住那人的人:“救救我……幫我報警……”
那人似乎被嚇了一跳,目光隨即朝她落下。
很快,一道熟悉中帶著驚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喬喬?”
“!”
聽到這個聲音,喬舒意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看清眼前男人的一瞬間,想罵人的心都有了。
顧臨川……
是誰不好,偏偏是他!
“顧臨川?”
盛明澤也認出來顧臨川來,挑了挑眉問道。
眼前的人,顧臨川也認得。
盛聿那和他不對付的堂弟,曾經還試圖破壞過他的訂婚宴。
顧臨川對他印象很深刻。
他看了看盛明澤,又看了看已經支撐不住、滑落跌坐在地上的喬舒意:“怎麼回事?”
喬舒意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個是跟她有著各種新仇舊賬的前任,一個是想要對她行不軌的小人。
她該選擇誰?
亦或者,兩個都不選擇……
“顧總,這個女人已經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了,還請你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給我一個麵子可以嗎?”盛明澤笑著說道,伸手想要將喬舒意從地上拉起來。
可手剛握上她手腕的一瞬間,就被另外一隻手緊緊攥住:“你給她下藥了?你想乾嘛?”
喬舒意這副模樣和狀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