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禮存臉色刷地白了:“你、你敢威脅我?”
他就是初階古武者,剛剛突破黃階初期。
“怎麼會?”楚斯煬拍拍他的肩,力道大得讓楚禮存齜牙咧嘴,“我隻是關心堂弟而已,那種毒蛇能磨練古武者心性,要不要給你帶一條回來?”
他微笑轉身離開,聽見楚禮存在背後氣急敗壞地喊:“楚斯煬!你彆得意!你爸是家族叛徒,你也好不到哪去!遲早有一天——”
楚斯煬猛地回身,眼神淩厲如刀。
楚禮存的話戛然而止,臉色漲紅,像猛地被人掐住脖子。
“遲早有一天怎樣?”楚斯煬輕聲問,手已經按在了匕首上。
楚禮存咽了口唾沫,色厲內荏地瞪了他一眼,轉身灰溜溜地走了。
慫貨!
楚斯煬把手收回來,掏出一根煙點上,揚長而去。
醫院學院,實驗室。
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白得刺眼。
杜纓盯著顯微鏡下的樣本,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頰上。
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兩個多小時了,腰背酸得都僵硬了。
“數據記錄完了嗎?”一道尖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杜纓頭也不回:“還差最後一組。”
林衡一把扯過她手邊的記錄本,眼睛眯成一條縫:“我看你是故意拖延時間吧?這都幾點了,實驗室中午十二點關門你不知道?”
杜纓終於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耐:“林助教,按照實驗流程,這組數據必須觀察滿三小時才有意義。”
“少跟我扯流程!”林衡猛地拍桌,震得試管架嘩啦作響。
“你一個新生懂什麼?實驗報告寫得一塌糊塗,還好意思跟我談流程?”
實驗室裡其他學生紛紛低頭,假裝沒看見這邊的衝突。
誰都知道林衡自從被杜纓當眾打了一頓後,就處處找她麻煩。
不過也真奇怪,杜纓當眾毆打實驗室的老師,竟然沒被開除。
杜纓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林助教,你臉上消腫了嗎?要不要我再幫你按摩一下?”
要不是因為林衡曾經當過杜仲容的學生,還跟煉藥師協會有些牽扯,她早把這個傻比趕出實驗室。
林衡臉色瞬間鐵青,下意識捂住左臉,確實還隱隱作痛。
醫生檢查不出傷處,他在醫院躺了兩天就被強製辦理出院。
可是他渾身一到夜晚就疼得不行。
杜纓那一巴掌力道之大,簡直讓他恨得牙根癢癢。
“杜纓!”林衡咬牙切齒,“你彆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在實驗室橫著走!毆打實驗室助教,足夠開除你十次了!”
杜纓聳聳肩,開始收拾實驗台:“那你倒是開除我啊。”
她眨眨眼,“奇怪,這都快一周了,我怎麼還沒收到處分通知呢?”
林衡氣得渾身發抖。
他確實告狀了,可藍教授根本不搭理他。
院長也隻是輕描淡寫地說,“學生年輕氣盛,林助教你也彆太計較。”
然後就把他打發了。
這讓他更加確信,杜纓背後有人。
“我警告你。”林衡壓低聲音威脅道,“今天必須把實驗報告交上來,否則明天你彆想進實驗室!”
杜纓看了眼手表,突然眼睛一亮:“抱歉,我有急事先走了。”
說完拎起書包就走。
林衡:“……!!”
他一聲厲喝:“站住!實驗室器材還沒收拾完,你想去哪?”
“那又不是我的活兒。”杜纓輕描淡寫道,“我去見實驗室主任,怎麼,你要攔我?”
“見主任?”林衡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當場被氣樂了,“嗬,你以為你是誰?我在這工作兩年,都沒見過主任,你一個新生吹什麼牛皮?”
杜纓懶得理他,走到門口,回頭衝他努努嘴:“那可能是你長得太寒磣,主任是顏控,不想看見你。”
實驗室裡響起幾聲憋不住的笑聲。
林衡臉色由青轉紅,氣得直跳腳,活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杜纓快步走出實驗室,掏出手機,看見寧哲文兩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在實驗室門口等你。】
剛走到門口,一輛黑色炫酷的跑車緩緩停在她麵前。
寧哲文朝她揮手,那張溫潤又俊美的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高領毛衣,襯得膚色冷白,氣質優雅又矜貴。
“到午飯時間,是不是餓了?”寧哲文傾身推開副駕駛的門。
杜纓剛要上車,突然感覺背後有道刺人的視線。
她回頭望去,正好看見林衡躲在門邊,舉著手機對著這邊猛拍。
“怎麼了?”寧哲文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杜纓搖搖頭,上了車:“沒事,一隻煩人的蒼蠅。”
寧哲文也沒在意,將跑車調頭駛出去。
杜纓透過後視鏡看到林衡從門後竄出來,對著車尾又是一陣猛拍。
動作猥瑣得不堪入目。
她撇撇嘴,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理了理頭發:“寧哥,你這車太騷包了,明天學校該傳我被包養了。”
寧哲文輕笑一聲,趁機揉一把她的頭發:“誰包養得起紫網第一小富婆?”
杜纓扭頭躲避他落下的大手,豎起手指噓一聲,“在學校我可是努力認真的學霸人設。”
車子緩緩駛入學校周邊一處幽靜的彆墅區,這裡是教授和導師們居住的地方。
杜纓跳下車,熟門熟路地推開花園鐵門。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麵傳來中氣十足的吼聲:“杜歡誠!你小子又跑哪去了?幾個月不回家,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了?”
杜纓和寧哲文對視一眼,默契地歎了口氣。
推門進去,隻見杜仲容舉著手機在客廳裡轉圈,顯然是在電話裡訓兒子。
冷嫣婉坐在沙發上揉太陽穴,看見他們進來,眼睛一亮。
“小纓!哲文!”冷嫣婉小跑過來,一把抱住杜纓,“怎麼瘦了這麼多?剛來學校,在實驗室很辛苦吧?”
杜纓在她懷裡蹭了蹭:“還好啦,好久不見冷媽,我都想你了,就是最近要煉製一款藥劑……”
“什麼藥劑能把我閨女累成這樣?”杜仲容掛了電話,大步走過來,上下打量杜纓,“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熬夜了?”
杜纓是煉藥天才,但也不能太辛苦了。
畢竟她今年才十九,以後煉藥的時間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