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營地裡的人分成三波。
寧哲文留守,準備中午的食材。
一波人去山上撿柴,還有一波人跟著**,在樹林裡找草藥。
藥物不夠用,大家在樹林裡找到一些止血消炎的藥材。
回來搗爛敷在傷口上,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杜纓三個女孩挎著小籃子,穿過樹林漫山找草藥,順便挖鮮嫩的野菜。
唐怡純一邊挖野菜一邊感歎,“我太慘了,淪落到挖野菜了,當年王寶釧挖野菜隻為一個男人,我為兩個男人,比王寶釧還慘!”
“唐躍惟、景宇寒,我告訴你們,你們欠我欠大發了,這輩子都還不起!”
杜纓嚴肅點頭,一本正經說道:“等回去之後,讓方琳兒給你畫兩幅畫,叫做挖野菜的小純純。”
“然後送給你哥和景宇寒,紀念你這些天為他們挖的野菜!”
唐怡純:“……”姐妹兒你來真的。
方琳兒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挖野菜的小純純”
眼淚都笑出來了。
到了中午,氣溫漸漸升高。
寧哲文把午飯做好,大家也都回來了,洗了手去吃飯。
杜纓端了飯菜給傷員送來,卻發現帳篷裡很熱,三人都在發燒。
她趕緊放下飯菜,把帳篷頂上的防水布掀開,又打開小風扇,保持涼爽通風。
但三人的情況不太好,唐躍惟燒得滿臉通紅,秘書則是哼哼呦呦地喊疼。
景宇寒尤其嚴重,已經昏迷不醒。
自從他上了島就高燒不退,燒得神誌不清,一直昏睡到現在。
中間醒過兩次,吃了點稀飯又睡過去。
杜纓覺得繼續燒下去肯定得出事,連忙把飯菜端了出去,找**商量辦法。
**隨意扒了兩口飯,拿著藥箱來帳篷。
先拿酒精消毒,然後用針紮破三人的手指,給他們放血降溫。
杜纓事先準備了冰袋,給他們敷在額頭上。
唐怡純和許繹都過來幫忙,用酒精為三人擦身,進行物理降溫。
趁大家不留意,杜纓偷偷把毛細金針導入三人體內。
讓侏儒魚控製紅白血球的數量,儘快給他們消炎降溫。
金針療法針對腫瘤、骨骼和血管最有效。
而他們是外傷發炎引起高燒,杜纓也不能保證金針管用。
隻能儘力而為了。
叮——
【侏儒魚】:“殿下殿下,景宇寒的情況不對勁,他已經燒到45度!再繼續燒下去,就把腦子燒傻,變成廢人了。”
杜纓心裡一陣慌亂。
另外兩人退燒效果很明顯,隻有景宇寒體溫還在升高。
他們已經想儘辦法退燒,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海水!”**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海水溫度低,又有鹽分和礦物質,用海水浸泡全身,有降溫和消炎殺菌效果。”
杜纓:“……”聽著有點不靠譜呢!
景宇寒身上有傷,海水一泡傷口會爛吧?
但她實在想不出彆的辦法。
都燒到45度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許繹把昏迷的景宇寒背到海邊,杜纓找出一個大網兜,把人套進網兜裡拖住,防止被海水卷進去。
然後給他帶上一個呼吸器,整個人扔進海裡。
景宇寒燒得迷迷糊糊,突然渾身泡進冰涼的海水中,讓他猛地一個激靈。
下一瞬,腦袋裡閃過無數畫麵碎片,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湧出來。
越來越多的細節浮現在腦海中,每一幀都無比清晰。
“78號,這個實驗不做完,你不能喝水吃飯!”
“臨床證明,78號的血液非常奇特,經過幾次改造融合,變成我們常說的萬能血。”
“試驗體的潛力十分強大,目前還沒摸清78號的超常潛能,還需要進一步實驗。“
“78號,你最好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你的命屬於實驗室,這一生你沒有自由,也沒有未來!”
“啊!”景宇寒痛苦地叫出聲來,猛地嗆了一口海水,劇烈的咳嗽著,胸口起伏不定。
“景宇寒!”杜纓擔心地跑過去,要將他從水裡扶起來。
景宇寒臉色蒼白,抬頭看向陽光下的少女。
她迎著海風,烏黑的長發飛揚,純美無瑕的麵容上帶著關切的神色,嘴裡喊著他的名字。
這一刻仿佛定格,深深刻印在他腦海中。
他抿了抿乾裂的嘴唇,眼中透出一抹柔光,像是回憶起久遠的往事。
跟眼前的畫麵合二為一。
半晌,他從嗓子裡擠出沙啞的聲音,“小纓……”
“唰”地一道大浪打來,白色浪花吞沒了景宇寒的身影。
許繹正用力扯著網兜,忽然感覺手裡一輕,猛地一屁股坐到水裡。
網兜拎上來,卻發現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許繹:“……”
人呢?
景宇寒呢?
杜纓也呆怔住了,根本無法相信。
一個大活人在她眼前消失了!
景宇寒失蹤了。
整個營地的人能下水的全都撲到海裡,找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有發現景宇寒的蹤影。
杜纓甚至換上潛水服,帶著氧氣瓶潛到海底,把遊艇碎片都撈上來了,但沒有找到景宇寒。
唐怡純衝到海邊大喊大叫,嗓子喊啞了,卻沒人給她一個回應。
方琳兒怕她中暑,硬把她拽回營地。
唐怡純哼哼地哭著,“我是真喜歡景宇寒,他怎麼就沒了?”
然後她站在樹林邊上,可憐巴巴看著大海,幾個小時沒動地方。
像一塊望夫石。
一時間營地裡氣氛壓抑又沉悶,還帶著一絲詭異。
畢竟當時在現場的除了杜纓和許繹,還有另外好幾個人。
大家親眼看著一個大活人消失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種情況根本解釋不清,妥妥的屬於靈異範疇!
樹林另一邊。
沒等來救援船隻的節目組眾人坐在樹林邊緣,聽說有人失蹤,先是驚訝,緊接著幸災樂禍。
他們已經跟營地的人撕破臉了,不用顧及彼此的麵子,所以故意大聲嘲諷。
一個個說風涼話,恨不得把心裡的悶氣全發泄出去。
“呀,好好的人怎麼失蹤了?彆是被某些人扔進海裡謀害了吧。”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聽說失蹤的人發高燒呢,病死要擔責任,扔進海裡一了百了。”
“我就說那個杜纓心狠手辣,這也太殘忍了。”
“嘖嘖,心眼太壞,小心遭報應啊!”
……
營地這邊的人聽見他們陰陽怪氣,都氣不打一處來。
導演站出來罵他們,船員把洗碗的臟水潑過去。
潑他們一頭一臉油嘰嘰的。
又引來一場罵戰。
直到太陽西斜,杜纓從海底潛水回來,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營地。
她換了衣服,拎著一把大長刀出去,當著節目組眾人的麵,一刀劈到樹乾上。
一棵大樹轟聲倒地。
少女的眼神冷得像淩厲的冰錐,“誰再敢瞎比比,我就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