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畫好了。”
餐桌上，墨白把筆放下，滿意的看著自己花費整整十分鐘畫出來的驚世巨作。
“不錯不錯，非常的完美，第一次拿畫筆都能畫成這個樣子。”
墨白一臉自戀：“我果然是個天才！”
“誒？這麼自信啊。”顧染來了興趣，伸手拿過畫紙：“讓我康康~”
然後，她呆住了。
幾秒後，頂著墨白期待的眼神，顧染麵無表情的指著畫紙上，那個紅頭發的火柴人：“這是我？”
“是你。”
墨白自豪的為顧染講解：“看啊，這鮮紅的長發，纖細筆直的大腿，修長勻稱的手指，金色圓潤的大眼睛……”
他無比認真的說：“天啊，這簡直就是你！”
顧染：“……”
她默默的拿上放在一旁的檸檬水，淺淺的喝了一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好歹是他第一次畫畫，還是給自己畫的，不能罵，不能罵。
“畫的很好，下次彆畫了。”
顧染把墨白的驚世巨作折疊，塞進自己的衣服，右腿架在左腿上，腳尖微微晃悠著。
她扭頭，看著不遠處還在畫畫的林予：“你那個店員，好像看到了我的一部分呢。”
“他的血源非常混亂，也因此，在這方麵的直覺驚人的高，就是……”
顧染虛著眼：“那家夥，滿腦子都在想著擺爛呢。”
“沒事，牛馬不想著擺爛就不是牛馬了。”
墨白不以為然，擺爛怎麼了，他也天天想著擺爛，攢夠一個億躺在家裡光速退休什麼的，他也不是沒有幻想過啊。
而現在，他要為這個目標，稍微努力一下下了。
“顧染。”墨白試探性的問：“你懂煉金術嗎？”
“煉金術？”顧染輕笑起來：“那無非是淺薄的運用常世的理法，以個人意誌去改變現實罷了。”
“奇跡換災厄，災厄換奇跡，所謂的煉金術，就是這樣的東西。”
“如果是相應的知識的話，我自然是無比的理解，但是，正確的說法應該是……”顧染認真的說：“不是我懂煉金術，而是煉金術懂我。”
墨白直球的問：“所以你超會的對吧？”
顧染：“……是的，我超會。”
“那正好。”墨白身體前傾，握住了顧染細膩柔嫩的雙手：“教練，我想學煉金！”
“請務必來教我！”
被墨白突然握住雙手的顧染，她的臉變紅了那麼一瞬，不過很快就平靜起來，沉默著，任由自己的手被墨白的手緊緊擁抱著。
就像，自己被他這般緊密的擁抱著一樣。
她眯著眼睛，享受那短暫的刹那，然後，緩緩把墨白的手推開，抬手，輕柔的挑逗著墨白額前細碎的頭發。
就像輕撫著自己的唯一。
“是嗎？所以，你的意思是。”
顧染歪頭，淺淺的笑著：“你想，在我這種存在的身上，獲取知識？”
墨白：“！”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危險？
他乾笑兩聲：“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等價交換。”
顧染站了起來，彎腰，在墨白的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吹灑在他的臉上：“想要獲取知識的話，自然是需要支付同等的代價。”
粉色的少女期待的看著墨白：“你打算，對我支付什麼代價呢？”
墨白：“……”
“咳咳。”他咳嗽兩聲，有點不要臉的說：“咱倆什麼關係，還需要支付代價？”
“當然要支付了。”
顧染認真的說：“因為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是天上之主。”
“而你，墨白，你毫無疑問屬於這個世界，你對於這個世界的改變是【正常的】，但通過我給予的幫助，所進行的改變卻是【異常的】。”
“無限製，無代價的去積累這樣的異常……”
顧染露出一絲壞笑：“你覺得，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
墨白縮了縮腦袋，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見墨白好像慫了，顧染的腳在桌底下，又輕輕的踹了墨白幾下：“還有，你說說看，咱倆是什麼關係啊？”
她眨了眨眼，期待的問道。
墨白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朋友啦，難不成還是媽媽嗎？”
“嗯對，朋友。”
顧染點點頭：“可惜，我和這個世界不是朋友。”
“代價，是必須的。”
顧染都這麼說了，看來是沒什麼辦法了，不能白嫖了。
墨白也不知道自己能支付的起哪種代價，於是，他無辜的看著顧染：“要不，你看著來？”
“想要什麼就拿走唄，隻要不影響我正常生活。”
可能是眼前青年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清澈愚蠢，讓顧染忍不住問：“你就，這麼放心我嗎？”
“萬一，我給你挖坑呢？”
墨白愣了一下，低下頭，有點自嘲的說：“或許吧。”
“但是。”墨白抬起頭，認真的和顧染對視：“我就是沒辦法懷疑你。”
“我信任你。”
“就像信任墨默和沐笙一樣。”
“你早就已經。”
“是我日常的一部分了。”
此時，坐在墨白後麵的謝紫筠：“？”
“我超！”
她本來是趁沒人的時候摸一會魚，正好坐在墨白身後，結果，她聽到了什麼炸裂發言？
什麼叫，你早就已經是我日常的一部分了？
這是表白吧？這絕對是表白吧？！
墨白，你還說你不是牛郎？！
激動的謝紫筠趕緊用手示意她的小姐妹們一起來吃瓜，顧筱筱和陸純均勻的分布在了墨白四周，呈兩麵包夾芝士。
至於黎姐，她還在睡覺！
而不遠處的林予，正在用無比敬佩的眼神看著墨白，不愧是你啊，連這種存在都敢撩。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墨白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隻是在催促著顧染：“快點快點，彆猶豫了，放馬過來。”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成為煉金高手了。”
墨白眨了眨眼睛：“你怎麼不說話？”
顧染：“……”
“啊……”緊握的拳頭被鬆開，顧染撩了撩自己的粉色長發，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和袖子，最後彎腰，去把自己的鞋子扣好。
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就這樣過了幾十秒，顧染才正視墨白：“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沒有理由拒絕你。”
“不過，考慮到你所擁有的，你可舍棄的，你能獲得的，我現在隻會教你一些基礎的知識和運用。”
顧染喝了一口檸檬水：“你挑個方便的時間，我們找個地方……”
“不用那麼麻煩。”
墨白眼神清澈：“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你來我家，我們學個通宵。”
顧染：“……”
女仆三人組：“！”
直球告白才沒過多久，這次，竟然是要直接帶回家嗎？
還通宵？！
女仆小姐們人都傻了，這還是她們那個好吃懶做，沒臉沒皮，腦子有坑的白大哥嗎？
難不成，墨白在今晚就要成神了？！
女仆小姐們的表情各異，裡麵最難看的，就是顧筱筱了。
畢竟她以前經常嘲諷墨白小楚楠，今晚過後，難不成以後就是墨白嘲諷她小楚女了？！
呱！那種事情不要發生啊！
而顧染，頂著五個人炙熱的眼神，她的眼神變成了墨白同款死魚眼，有氣無力的說著：
“彳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