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蘭坐在副駕駛上。
看了一眼方向盤上的奧迪車標。
“讓你買一輛國產車,非要買奧迪。現在買了一輛a5,飯都吃不好,你看看,都瘦成什麼樣了。這個月還完貸款,還剩多少錢呀?夠吃飯嗎?”
許知夏露出大白牙,得意道:“媽,你這話可錯了。”
“怎麼了?”
“我車貸全還完了!”
“二十多萬全還完了?你哪兒來那麼多錢?”
林清蘭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做直播,也知道她有一百多萬粉絲。
但是由於她職業的關係。
所以,許知夏隻直播唱歌不直播帶貨,更不接廣告。
這就導致。
這一百萬粉絲,其實完全轉化不成購買力。
看似粉絲很多,但沒錢入賬。
林清蘭忽然道:“他幫你還的?”
“嗯……算是吧。”
“你這死丫頭,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隨隨便便要男生的東西,你拿人家二十多萬,你以後拿什麼還?”
許知夏解釋道:“他打賞給我的,不算白拿。”
“打賞你?”
“他主動追的我,我們還沒見麵的時候,他就在我直播間打賞,後來又見了兩三次麵,就在一起了。”
“長點心眼,彆被騙了。”
“放心吧媽媽,他人很好的,長的帥,知道關心人。”
林清蘭報以白眼。
戀愛中的女生是可怕的。
“左拐,去潤爾雅酒店。”林清蘭開口道。
“媽,時間還早,先去我那兒吧,等快中午再去。”
“你二姨家的滿月酒,也在潤爾雅辦。”
“這麼巧啊,居然訂同一家酒店。”
到了潤爾雅酒店後,許知夏把車停在門口,門口的服務員接過她的鑰匙,把車停好。
“媽,二姨他們在幾樓啊。”
“好像是十二樓。”
林清蘭母女來到十二樓包廂。
雖然才十點多,滿月酒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
但是現在這裡已經人頭攢動,社會的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已經到齊。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旁邊開葷段子玩笑,逗的旁邊一群大媽們哈哈大笑。另有一波年輕人圍在一起,正在打遊戲。
一個女人抱著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正在和自家人聊天。
林清蘭剛走到那群人旁邊,就有一個中年女人站了起來,她穿著牡丹色旗袍,高開叉。
雖然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了,但旗袍依舊開到了大腿根。
這個女人是許知夏的二姨。
“小妹,你怎麼沒打電話,我讓富凱去接你。”林清菊看客氣道。
“知夏接我來的,也沒走一步路。”
“知夏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林清菊目光放在許知夏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欣賞。
“富凱,快把你的同學叫來,他不是想認識認識我們這位大主播嗎?”
一個二十多歲的清瘦男人起身離開。
沒一會兒,帶回來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興許是搞過健身,所以顯著塊頭很大。
林清菊介紹道:“知夏,這位是柴剛,是星辰健身房的老板,他還是今年龍國區健身比賽的冠軍,亞洲區的亞軍。小夥子可棒了。年紀輕輕就月入好幾萬。他呀,看了你的直播後,說什麼也要認識你一下。”
“你好。”
許知夏禮貌性的笑了笑。
“知夏,你唱的可真棒,你每次直播我都看,我老早就想認識你了。”
‘謝謝。”
林清菊微笑道:“你們年輕人有話題,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小妹,咱們去那邊吧。”
許知夏見狀,立刻道:“我有男朋友了。”
林清菊臉上的笑容一僵,繼而又笑道:“彆瞎說,你有沒有男朋友,我還不知道。”
林清蘭看出了許知夏的意思,幫襯道:“知夏剛交的男朋友,我也是剛知道,這次來江城,就是來見他的。”
林清菊下意識看向柴剛。
後者微笑道:“就算你有男朋友也沒事,我們隻是單純的聊天,又不乾什麼。”
“我男朋友心眼小,他會吃醋的。”
在這麼多人麵前,柴剛的邀請一再被拒絕,他臉上有點掛不住。
“我也是你粉絲,第一次見麵,就當給我個麵子,我們去說會兒話。”
許知夏見對方這麼不知趣,一再逼迫,心裡有些惱火。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給你麵子?”
瞬間冷場,在場眾人一語不發。
但僅僅過了兩三秒後,林清菊立刻把話撿了起來。
“不說就不說,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千萬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傷了和氣。”
林清菊示意自己女婿,讓他把柴剛帶走。
柴剛臨走之前,在富凱的耳邊低聲嘟囔了幾句,然後黑著臉瞥了一眼許知夏。
“小妹,你們先坐。我先去招呼其他人哈,你也知道,今天人來的挺多。”
“好,二姐你彆管我們,你去忙你的。”
“你們自便,來了這兒,就跟到了自家家一樣,千萬彆客氣。”
林清菊說了幾句客氣話,走了以後,真的就再也沒有回來招待過她們母女倆。
如果不是她們母女倆,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怕是等宴會開始的時候,都沒有他們倆的位置。
許知夏瞥了一眼主桌上的那群人。
低聲道:“什麼人嘛,強行給我介紹對象,現在還生氣了,神經病。”
林清蘭用嚇唬小孩的眼光看了一眼許知夏,讓她不要亂說話。
許知夏吐了吐小舌頭,夾了一塊魚肉塞進嘴裡。
“我可是交了份子錢的,必須吃回本!把那瓶茅台,給我開了!”
許知夏指著那瓶茅台道。
“誒呦。”
許知夏委屈巴巴的揉著自己的小白手。
她剛才剛伸手想去拿茅台,就被林清蘭輕輕打了一下手背,教育道:“姑娘家家的喝什麼酒?”
許知夏放下筷子。她現在被自己的二姨氣的滿肚子鬱悶,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
一旁的林清蘭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期間。
孩子父母給每一桌都敬了酒,唯獨少了他們這一桌。
這麼明顯的針對,讓許知夏心裡的憤懣越來越重,如不是礙著母親的麵子。
她早就走了!
此時,包廂的大門打開,有個男生走了進來。
在他走進來的瞬間,像是有一盞聚光燈,落在他身上,把所有人的目光帶了過去。
“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