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妍走進病房的時候,裴雲琛已經穿戴好一切站在窗邊。連背影都透著一股寒氣。
“雲琛?”
他轉過身,看著沈冰妍溫柔的眉眼,心中湧起一陣愧疚。
“冰妍,我帶你去買婚戒,好不好?”
這還是這段時間以來裴雲琛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和她說話。
沈冰妍知道這下子裴雲琛是徹底死心了。
她走過來,勾住他的胳膊,身體有意無意在他身上蹭。
“你身體剛好,我們先回家休息休息,再去也不遲。”
“真乖。”裴雲琛抬手在她的鼻尖上輕輕一勾。
沈冰妍微微低頭,臉上瞬間浮起紅暈,看起來好不嬌羞。
這樣子看得裴雲琛心也有些癢,立刻驅車回家。
溫存了幾天後,裴雲琛真的認真開始準備起和沈冰妍的婚禮。
從婚戒到司儀,從裡到外都是他親自籌備。
沈冰妍看著他的樣子,已經開始暢享未來的豪門生活了。
她愛了他那麼久,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婚禮前夕,兩個人在司儀的見證下準備彩排。
“請問裴先生,無論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您都願意娶沈冰妍小姐為妻,一生一世愛護她,尊重她,直到永遠嗎?”
還沒有等裴雲琛說出“我願意”三個字,他的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向前踉蹌了幾步,栽倒在地。
“雲琛!”沈冰妍驚恐地尖叫了一聲,立刻喊人。
很快,裴雲琛就被送到了醫院。
經過診斷後,醫生神色凝重,“裴先生病情複發了,現在必須住院,需要二次骨髓移植。”
“你說什麼?”裴母悲痛欲絕,差點兒暈倒在地,沈冰妍和陸兆娥一把扶住她。
“冰妍現在懷孕了,還怎麼做配型啊?”陸兆娥滿臉擔憂。
沈冰妍也皺緊眉頭,心亂如麻,上一次配型是溫初宜做的,自己隻是頂替而已。
再說了就算她骨髓能配對,她也不想遭那個罪。
“伯母,實在不行,我把孩子打掉,隻要雲琛……”
“胡鬨!”裴母順了一口氣,緊緊握住沈冰妍的手,“你這個傻孩子,雲琛要是知道你這麼做,該多心疼啊,孩子是無辜的,我們不能傷害他。”
裴母說完,看向一旁的醫生,“醫生,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醫生搖了搖頭,“骨髓移植是目前最有效的治療辦法,而且供體和受體的骨髓配型必須成功才行。”
沈冰妍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不用遭罪。
但是她也知道,裴雲琛的情況危急,必須儘快找到合適的骨髓。
她借口道:“伯母,我認識一個朋友,在國外當醫生,我幫忙問一下。”
“好好好,冰妍,辛苦你了。”
離開醫院後,沈冰妍立刻派人暗中尋找溫初宜。
她不斷地給溫初宜發消息,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此時的溫初宜已經進入了研究室,一門心思都撲在了研究上麵。
霍宴禮站在研究室外,看到溫初宜換下白大褂,才將門打開。
“溫小姐,走吧,午飯已經好了。”
溫初宜已經習以為常。
自從她進入研究室後,霍宴禮就開始負責起她的一日三餐還有吃住行。
說他是個男保姆都不為過。
溫初宜坐到餐桌前,看著眼前豐富的食物,卻沒有什麼胃口。
“怎麼,不合胃口嗎?”霍宴禮見她不動筷,問道。
溫初宜搖了搖頭,“沒有。”
她到這邊以後還沒有換過衣服,尤其是內衣褲,彆的可以忍忍,但是貼身的……
看到溫初宜臉越發紅了,霍宴禮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心一橫,說道:“我內衣沒有了,想要買一下,能不能幫我把網絡打開啊?”
這段時間她簽了保密協議被禁止上網,所以也沒有辦法網上購物。
霍宴禮倒是一副自若的模樣,“我去幫你買吧,你想要什麼樣子的?”
看他這樣“臨危不亂”的樣子,溫初宜尷尬到腳趾扣地,“我……我自己來吧。”
“你不方便,我幫你出去買。”
說完,霍宴禮就起身準備離開。
“霍宴禮!”溫初宜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大聲喊住他。
“幫我換一個保鏢吧。”
她這邊剛說完,溫初宜就感覺到霍宴禮的背影上染上了一層寒意。
他回過頭來,目光凜冽地盯著她。
溫初宜身體一僵。
他在生氣?
空間內瞬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霍宴禮走了過來,臉上寒冷至極,聲音冷得摻了冰碴子一樣。
“是我霍宴禮哪裡做得不到位,還是單純地就想換個男人?”
“不不不。”溫初宜趕緊擺手,“我是想換個女保鏢。”
“是嗎?”
說著,霍宴禮一隻手握住椅背,一隻手撐在了桌子上,將溫初宜完全困在了自己的身軀和手臂之間。
他垂眸,看著她的眼睛,裡麵像是藏著無儘的漩渦,“是我想的分屍的點子不滿意?”
溫初宜身體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