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序喝酒的動作微滯,這微妙的半秒鐘,被伯新源眼尖的注意到。
哦吼!
感情問題!!!
周瑾序這塊千年鐵木頭,萬年寒冰塊都有感情問題了!這簡直是驚天大八卦!
伯新源迅速拉開旁邊的凳子坐下來,眼睛都在發亮:“來!跟我說說!讓我聽聽,我好笑額、幫助幫助你!”
看著好友這副困惱的樣子,開始散發思維。
“難道是結婚之後,你突然遇上了自己的真愛,發現自己愛上了彆人,但又礙於有婦之夫的身份不能宣之於口,現在正在為情所困?”
除了這種情況,伯新源想不到有什麼事情能讓好友困擾成這樣。
周瑾序是個保守古板派,雖然是聯姻,雙方沒有感情,但既然結婚了他就會對妻子負責。
要是真的精神出軌了,那可是對他的人格極大的傷害,困擾成這樣,也很正常。
“滾……”
“也不是?”伯新源摸了摸下巴再猜:“那是跟你老婆吵架了?”
聽到這裡,周瑾序才屈尊降貴似的說了句:“沒有。”
江倪根本不在意他,客氣又疏離看似是夫妻,實則更像同一屋簷下的室友。
周瑾序的聲音很低:“她怎麼會和我吵架。”
她敬著他都來不及。
所以不是其他人,是江倪?
伯新源好奇死了,搶過好友手中的酒杯:“那你跟江倪究竟怎麼了?”
周瑾序沒回答他的問題,一言不發地奪回酒杯,隻是一個勁兒的喝酒。
伯新源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本來就是個悶葫蘆,喝了酒嘴巴還那麼嚴實,怎麼問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
到最後隻有一個想法,江倪真牛逼!
江倪晚上陪毛球玩了一會兒,剛泡完澡出來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的門鈴聲。
打開門上的監控,就在小電視上看到了伯新源扶著周瑾序站在門口。
她連忙打開門:“這是怎麼了?”
伯新源喊了句嫂子才道:“三哥跑去靡宮喝醉了,我看到了就把他送回來了。”
江倪側身讓伯新源進來:“先把他扶到客廳來。”
伯新源把周瑾序扶到沙發,他舒了一口氣。
江倪有些驚訝:“他怎麼喝這麼多酒?”
到周瑾序這個身份地位,就算是應酬,應當也沒人敢灌他酒才是。
江倪這個問題問得好,伯新源也想知道。
一個晚上,他愣是沒問出來周瑾序為啥跑去借酒消愁。
“我看三哥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伯新源斟酌了一下用詞:“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明天嫂子你自己問他吧。”
大晚上的,周瑾序喝醉了,他也不好在這裡久待,很快就跟江倪告辭離開了。
江倪送走伯新源,又折回客廳。
高大的男人躺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幾乎占據了整張沙發。
“周瑾序。”
江倪在周瑾序身邊蹲下來,喊了幾聲他的名字。
一身酒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說有事出去,結果是一個人跑去靡宮喝酒了?”
江倪伸手在他臉上戳了戳,聲音很小,仔細聽還能聽到其中淺淺的抱怨。
話剛說完,手腕忽然就被人握住了。
她抬眸,對上周瑾序突然睜開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乾壞事被抓了個正著,江倪有幾分心虛:“你沒睡著啊……”
“嗯……”
“噢。”
江倪手腕還被周瑾序抓著,她不自然的想抽出來,卻被他一拽整個人跌坐進了他的懷裡。
驟然的變故,她沒能反應過來,好幾秒後才撐著身子想起來,但腰上橫亙了一隻有力的臂膀,將她圈在懷裡,讓她動彈不得。
“江倪。”周瑾序喊她,聲線低沉沙啞。
“嗯?”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怎麼了?”
周瑾序抱住她,下巴在她頸間蹭了蹭,他沒說話,隻是輕輕喚著她的名字。
溫熱的氣息中有淡淡的酒味,混著雪鬆的木質香氣,並不難聞。
周瑾序很少喝酒,江倪不知道他的酒量怎麼樣。
原本見他睜眼,眼底清明,還以為他沒醉,現在看來還是醉的。
她伸手去撫平他眉心的褶皺,輕聲細語:“你晚上為什麼不開心?”
這是一個十分親昵的動作,若是在平常江倪不會這樣做。
周瑾序抓住她的手,往下移動,貼著他的臉頰輕蹭著。
在江倪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開口了:“因為你。”
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無限的綣意。
江倪怔住了,實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我什麼都沒做。”
這是冤枉好人!
“你對他笑了。”
“啊?”
“我不喜歡。”
“???”
什麼鬼?
“你醉了。”
江倪意識到跟醉鬼溝通沒有意義,於是去掰他的手,準備起身。
而腰間的大手在意識到她有遠離的趨勢時,再次收緊。
“彆走……”
這次是毫無距離的緊貼。
男人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頸,兩人的空間被無限擠壓,江倪有點喘不過氣來。
“你放手。”
“不放。”
細密的吻順著耳廓輕輕的滑動,那是江倪最敏感的位置,幾乎是瞬間便酥了半邊身子。
婚後累積的經驗足夠男人精準的捕捉她最脆弱的防線。
他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流連,引起一片顫栗,低啞的聲音繾綣曖昧的似乎是在胸膛深處傳來。
“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借著酒勁他問出了他一直不敢去直麵的問題,但隻是剛問出來,就後悔了。
他害怕去聽那個答案。
害怕聽到那個肯定的答案。
少女時期的愛慕是那麼深刻、酸澀,有些人終身都鬱鬱不得忘。
這三十年來,他對任何一件事都從未如此忐忑不安,猶豫害怕。
他害怕,江倪對裴兆臨仍有情。
害怕她的心裡仍為他留有一塊地方。
耳邊的酥癢讓江倪反應慢了半拍,她張口:“誰唔——”
話語才開了一個頭,就被人掠奪了所有的呼吸。
微張的紅唇,讓侵略者毫無阻攔的占據腹地。
他吻得極深,手臂收緊,像是要把她融進骨血裡。
融為一體,再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