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序拿了筆記本,在江倪剛剛坐著的位置坐下來:“晚點再去。”
“噢。”
江倪慢吞吞的走到床邊躺下。
房間靜悄悄的,窗簾遮住了外麵的日光,隱隱約約的透過出來,拓映在木製的地板上,光影掠動,被子是被溫暖陽光曝曬過的溫暖氣息,江倪蹭了蹭,閉上眼。
時間悄然流逝,期間江倪迷迷糊糊醒過來了一次,周瑾序還在那張沙發上,戴著耳機工作。
到了要上班的點,她也休息夠了,整個人都舒服了。
江倪跟周瑾序是一起出門的,他去公司,她去醫院。
今晚科室不算忙,到了十點已經沒有接收新的病人了,江倪查完房出來就回了值班室。
她白天睡得多,晚上很精神,空閒的時間就在寫病例。
快天亮時在科室眯了會兒,很快到了同事來交接班的時間,醫院的人又開始多了起來了。
八點多,江倪剛查完房出來,手機上就收到了周瑾序的信息。
【下班沒?】
【還沒,估計要九點。】
會議上,周瑾序收到了江倪的信息,低眸打字:【幫你約了個中醫,下班後過去看看。】
他發了一個地址過去。
江倪還沒來得及看,有實習醫生來叫她,急診轉來的病人,她又被緊急叫走了。
一通忙完下來,頭昏腦脹的,江倪回到家後看到周瑾序的信息才想起了這件事。
江倪在沙發上坐下來,有點發懶:【忙忘了。下次吧。】
上了一個通宵的夜班回來,挺累的,她不想再出去了。
外麵好冷。
京市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雪,今年的第一場雪,不大,隻飄了一會兒,今天氣溫很低。
這種天氣,毛球都對出去玩興致缺缺了。
家裡很暖和,緊閉的門窗隱約可以聽見外麵的風聲。
江倪吃完飯陪毛球玩了一會兒,就上樓洗澡,補了個覺。
怕晚上不好睡,她定了個鬨鐘,隻睡了一個小時。
下午懶洋洋的看了會兒電視,天還沒暗,周瑾序就下班回家了。
江倪聽到動靜微微有些詫異:“你今天這麼早?”
這才五點多,正常情況,周瑾序再早也是七點那樣下班到家。
男人脫了大衣,掛在架子上,又換了鞋:“有事就先回來了。”
江倪噢了聲:“那你這是還要出去?” “對。”周瑾序頷首:“外麵冷,你去換套衣服。”
“?”關她什麼事?
“帶你去看中醫。”
“啊?”
“是孟竹介紹的中醫,說可以調理痛經的問題。”
周瑾序覺得江倪痛經的問題太嚴重了,必須去調理一下身體。
上次他就問過她了,經期的不適有沒有辦法治療,江倪當時說都是正常的不用特地去治療。
市麵上的儀器治療,都是治標不治本,中藥肯定是有效果的,但需要長期調理。
江倪經期的不適沒有那麼嚴重,以前也喝過中藥,隻不過她沒堅持幾天,效果自然微乎其微。
她不是很想去:“其實我覺得也不是很有必要去看中醫。”
“孟竹說她之前在這個醫生這裡調理過,覺得挺有效果。”周瑾序低眸看她:“你不會是嫌中藥苦,不想喝吧?”
“……”
周瑾序從這微妙的半秒沉默看出了江倪的想法,他彎唇:“所以醫生也會怕藥苦?”
江倪強調:“醫生也是人!”
主要是中藥確實苦,而且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短期看不出效果,長期喝下來還得忌口。
她又不是經常這麼難受,今天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就不是很想去調理。
“這個點人家肯定下班了。”
“我打過電話,今天你會是他最後一個接診的病人。”
“……”
“走吧。”周瑾序看著她:“彆耽誤你的同行下班。”
“……”
到了晚上,天氣是越來越冷。
晚上估計還是有雪,江倪穿上了羽絨服,又圍了圍巾。
中醫館在衡陽路那邊,開車要半個多小時。
周瑾序開車很穩,這個點剛好晚高峰,京市的交通堵得水泄不通,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開了一個小時。
兩人到的時候,中醫館都要下班了。
隻剩下那位中醫還在等,在前台藥房的護士大概是有被人交代過,周瑾序表明來意後對方把他們兩個領進了診室。
給江倪看診的是個老中醫,鶴發童顏,估摸著有七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白大褂。
江倪身體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體質有點虛,脾胃不好,氣血不足,有點宮寒。
把完脈,老中醫把單子開出來,又叮囑他們:“我先開一個星期的量,藥房代煎,明天中午就能取,照一日三餐吃,儘量不要吃生冷的食物,要注意睡眠,早睡早起,適量運動。”
“我再幫你做一個小治療,十幾分就好,可以有效緩解你經期的不適。”老中醫示意她去旁邊的床上躺下。
江倪聞聲道了謝:“好的謝謝。”
診室裡的小床剛好是能躺一個人的大小,周瑾序就在旁邊看著老中醫操作。
弄完一切出來,館裡已經沒有沒什麼病人了,冷冷清清的。
城市亮起來霓虹燈,道路上車水馬龍。
江倪走出來才發現下雪了,薄薄的雪花飄落在衣服上停留片刻就化掉了。
這個時間點,他們在附近隨便找了家餐廳吃飯。
期間周瑾序問起今天早上的事情,詢問江倪周成哲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
“我看他今天那個樣子不太對。”
很明顯就是有幾分心虛。
江倪想到他,笑笑搖頭:“沒說什麼。”
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不值得拿出來說。
周瑾序對周成哲這個小堂弟是了解的,年紀小小被寵壞,一驚一乍的性格,但本性也不是壞的,做不出什麼壞事。
他給江倪夾了塊魚肉:“他要是對你不禮貌,你就跟我說。”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