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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金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桑姨今天還是沒醒嗎?”他低聲問。
那邊同樣傳來很輕的聲音,像是生怕驚醒了正在沉睡中的人。
“沒呢。”
那人歎了一口氣,“你忘記了?去年也就醒來了一次,那一次也就五分鐘的時間都不到,意識還很模糊。”
奎金哭喪著一張臉。
突然。
他像是想起什麼。
悄悄往外麵看了一眼。
明暖還在和墨時晏說話呢,說一句話就要打他一拳頭,墨時晏好像很喜歡招惹明暖生氣,雖然拳頭打在他身上,但是墨時晏眼底的笑意就會加深!
看得奎金糟心不已。
他們的小妹啊!
就這麼被野豬給拱了!
“我跟你說,我一回國,我就聽說小妹好像被叫做明大師?”
“說她算命啊,看相啊非常厲害……如果桑姨能回來。”
他們這麼多年,在顧明珠身上用了這麼多的藥。
也隻能保住她的命。
到這一步了。
求助玄學的力量也是實在走投無路。
那邊卻緩緩說“你也知道,前提是桑姨能回來啊?”
“恐怕桑姨人才出去。”
“老畜生的殺手就殺過來了。”
“老畜生恨桑姨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你們六個倒是能自由行動,我們這些在那陳老畜生麵前掛了號的,出去買個菜都要小心。”
那邊的聲音帶著點不甘,“不然我早回來看小妹了。”
說起這個。
奎金就氣。
“我們早就該回來的,也就是那時候我窮,你們也窮,回來半點屁用都沒有,我要是童星出道就好了,那我就有錢給小妹花了。”
“誰知道她在自己家裡,還能過的那麼苦!”
“明盛天這個狗東西早就知道小妹不是他親女兒,竟然還一直裝,連桑姨都偏過去了!”
就連顧明珠。
出事的時候。
想的也是至少明暖是明盛天的親女兒。
而且那時候雖然她和明盛天感情已經不行了,但是明柔柔母女兩個可還沒放到台麵上。
“好了好了不說了。”
眼看明暖那邊折騰完了。
奎金立刻就說“小妹找我了。”
對麵的聲音立刻嫉妒起來,“你可彆浪費好不容易能回去的機會。”
“什麼林秋啊跟蹤狂的。”
“狠狠教訓他們,直接下死手,明白了嗎?”
“如果能把老畜生逼回去就更好了!”
華國管控很嚴,陳老畜生萬一真回去了。
那就不如在國滑溜好使了。
“還有。”那人聲音沉了沉。“小心點,彆露餡了,桑姨去年醒過來的時候,叮囑過我們,絕對不能讓小妹知道她現在的處境。”
“知道。”
奎金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
在明暖視線看過來之前,從隱蔽角落走出去。
笑著說“小妹,咱們走吧。”
明暖點頭,往他剛才站著的角落多看了一眼。
奎金剛才是在打電話?
她壓下心頭疑惑。
這群人來得突然,行事也古怪。
但不可否認的是。
他們對她帶著極大的善意,確實能給她帶來不少好處。
所以縱然有疑慮,明暖也隻能先壓下來。
反正問了,這些人也隻會搪塞她。
墨時晏這一次沒有跟著明暖一起去。
墨家確實也有很多事情要他處理。
明暖帶著四個人來到了紅蔻醫院。
鐘正醫生眼睛下麵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徹夜未眠。
明暖皺眉“鐘醫生,你要休息好,才能更好的醫治這些孩子。”
鐘正連忙點頭。
可明暖也知道。
這些大佬真的沉下心神去鑽研,是聽不進去一點話的,那都是到了忘我的境界了。
直播也還在開著。
明暖大大方方地在直播間露了臉。
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帶著一身紫氣去看那些孩子們了。
奎金他們四人沒有出境。
隻在旁邊看著那些孩子們。
越看臉上神情越凝重。
孩子們眼下有塊塊的青紫色。
時不時還會出現咳嗽聲,但人就是醒不過來。
林晨神情難看。
奎金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這些孩子,和桑姨的症狀一模一樣。”
林晨“我知道。”
霍星“桑姨之前一次醒來,也提到了華國中醫的事情。”
但她醒過來的時間本就很短暫。
還沒說完人就有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些小孩也都睡著。
得靠掛營養液來維持生命了。
“說的不會是這個醫生吧?”霍陽指著廢寢忘食的鐘正。
他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這醫生能治好這裡的這些孩子。”
“是不是證明,他的藥也能治好桑姨?”
這四人在這裡嘀嘀咕咕的時候。
林秋快瘋了。
鐘正一夜未眠。
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看著坐在身邊的林默。
帶著疲憊的眼睛裡已經滿是猩紅血絲。
“現在怎麼辦?”
“恐怕很快消息就會傳到陳老耳中去。”
她死死咬著牙,看著這個隻會在她麵前耍威風。
正對上明暖被吃得死死的哥哥。
“你不是說你對付明暖輕而易舉嗎?”
“結果現在冒出來的這個奎金在針對我啊!”林秋聲音忍不住拔高。
她本來就有精神分裂症和幻想症。
一旦發作起來。
人隻會更加瘋癲。
壓根兒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林默麵前是十幾個煙頭。
他嘴上還叼著一根煙。
正在刷著電腦上的各大熱點消息。
那些小孩兒生病昏迷的事情,已經徹底被明暖洗乾淨了。
“該死!那些廢物是怎麼辦事的!”
林默用力地錘了錘桌子,“竟然還讓他們藏下了一顆藥!”
讓明暖來了個絕地翻盤不說。
還將矛頭指向了‘人體實驗’。
“現在明暖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了吧?”傅川在旁邊也跟著著急。
好不容易跟著混進了沙華製藥。
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問題啊。
“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人體實驗嗎?”他畢竟剛來,心虛得很。
一邊說,一邊戰戰兢兢地看著明柔柔和娜娜被拖著帶進去的地方,“咱們不會被發現吧?”
林秋林默兩人誰都沒搭理他。
這他們根本不擔心。
在被發現之前撤走就行了。
反正這裡的沙華隻是和小得不能再小的子公司。
隻是……
林默抽了一口煙,吐出濃濃煙圈,眯起眼睛說“那邊盯得緊,你恐怕不能繼續給陳老物色新的女人了。”
林默皺著眉頭看著林秋。
“想想辦法。”
“這個才是最緊急的。”
“你最近肯定是被盯上了,我說不定也是。”
畢竟現在他腦袋上還跟著一個跟蹤狂的稱號。
林秋也煩呢。
如果不送人過去。
到時候債務又會增加。
那她真的就一輩子都沒辦法自由了。
想來想去。
林秋突然抬起頭。
看向了傅川。
“我記得,你之前告訴過我。”
“那個叫明盛天的,明暖之前的爸爸。”
“是不是也投資了沙華製藥?”
傅川不明白為什麼在這時候,林秋突然提起了明盛天。
雖然心裡有點抵觸。
但還是點頭,“不知道那個廢物是怎麼擠進來的。”
他都沒能拿到太多的消息。
明盛天這個廢物竟然比他先投資。
他還有錢投資?
“你去把那兩個人給我叫過來。”
“什麼?”傅川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滿臉不情願,“叫他們兩個來乾什麼……”
他的聲音逐漸在兩兄妹陰狠的眼神中弱下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傅川隻能不情不願的去撥通了電話。
竟然讓他做這種打雜的事情!
傅川滿臉陰狠,他遲早要把這對兄妹踩在腳下。
而他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
明盛天和方紅兩人正爛在發黴潮濕的出租屋裡。
明盛天麵前的小桌子上擺放著一瓶瓶的啤酒。
方紅也沒了那些精致的首飾。
一雙手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和菜渣的殘油裡,逐漸變得粗糙紅腫。
她看著每天用劣質酒精買醉,下一個月的房租還不知道在哪裡的明盛天,就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好絕望。
方紅捂住了自己的臉,看著發黑的桌子,長黴的牆角,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狹小房屋,喃喃“我不該是過這種日子的人啊?為什麼我會過這種日子?”
她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
她應該是住在漂亮的莊園裡。
坐在屬於女主人位置的高座上,在明亮昂貴的梳妝台前,擺弄自己新得的價值百萬的珠寶。
可她忘記了。
那莊園是明暖的。
梳妝台和珠寶都是顧明珠的。
她的一切都是偷來的。
隻有這個變得越來越拿不出手的男人是她的。
她隻是將偷來的氣運用完了。
現在才是她本該過的日子。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臆想。
醉得分不清一二三四的明盛天也滿臉煩躁地拿起手機。
“誰啊!神經病啊不知道我在睡覺呢?”明盛天二話不說先開罵。
他早就沒了以前的講究。
衣服也穿的亂七八糟。
胡子也不知道幾天沒刮了。
傅川被罵得一臉懵。
他沒好氣地說“是我!”
明盛天迷迷糊糊的,“我管你是誰!”
傅川更氣了。
“明盛天!你個廢物還想不想賺錢了?我這裡有個很好的機會給你。”他見林秋兄妹看了過來,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可就在他以為,明盛天會跪求他給個機會的時候。
電話那邊卻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傅川不敢置信地看著電話,連明盛天都敢掛他電話了?
反倒是對著電話‘喂’了半天的明盛天看了一眼手機。
隨後勃然大怒!
欠費停機?!
他現在連充話費的錢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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