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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聽到醫院。
“鐘醫生是紅蔻醫院的醫生嗎?”
墨老夫人讚許點頭,“鐘醫生全名鐘正,是紅蔻醫院的定海神針。”
“也是中醫界裡響當當一號人物了。”
“當時紅蔻集團想要發揚中醫,這些年大家都不喜歡中醫,這才找到了鐘醫生。”
“隻可惜當時勢頭慢慢好起來的醫院,卻出了醫鬨醜聞。”
“說是鐘醫生開的藥方吃出了問題。”
“沸沸揚揚鬨得很大。”
“媒體也跟著落井下石,沒心肝的東西,一味地捧著洋鬼子的東西,貶低咱們老祖宗的東西,說中醫不科學,吃死了人,不如西醫安全。”
“更說中醫都是招搖撞騙的東西。”
“反正一鬨二鬨的,醫院開不下去了。”
“鐘醫生也受到很大的打擊,還吃了好幾次官司。”
“我倒是有心邀請過他,可沒能邀請到,沒想到被你爸爸撈走了。”
說著還看了一眼已經在旁邊坐下來的裴正硯,“裴總好眼光。”
裴正硯坐得很穩,半點都不謙虛,“生意人,這點投資眼光還是要有的。”
明暖坐在沙發上,神情難看陷入沉思。
剛才鐘正醫生說,他受過媽媽的幫助,媽媽當年作為紅蔻不露麵的創始人,在他陷入麻煩的時候肯定施以援手過。
所以才會有幫忙這一說。
先是針對醫院,針對中醫。
再是日記本中福利院的孩子滿身黑氣。
最後創始人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一連串的事情,明暖不信都是巧合。
絕對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紅蔻是動了他們的蛋糕了?
“本來我也是想等風波過去,再由鐘醫生坐鎮,在我們裴氏弄一個中醫部門。”
“我們自己嫌棄的東西,外國人卻都覺得好,這些年沒少搶奪專利和研究。”
“未來空間很大,所以我也打算投資一筆。”
裴正硯話音剛落。
旁邊的明暖就突然抬起頭說“紅蔻醫院,我打算重新開起來。”
“爸爸,你能問問鐘醫生。”
“看他願不願意回來工作嗎?”
這一聲爸爸叫得裴正硯又是一個老淚縱橫。
當即恨不得抱著自己的女兒狠狠轉上兩圈,扛在肩頭跑滿整個小區。
“有什麼不行的!”
“你要開醫院!”
“爸爸肯定大力支持!”
“他絕對會來的!”
“他不來我也綁著他來!”
裴正硯激動得滿臉通紅,忍不住拍桌子保證。
就在這時,鐘醫生也從樓上下來了。
明暖一下就站了起來,再也忍不住一邊往樓上跑一邊說“看來他已經處理好了。”
“我上去看看!”
說著也不等其他人阻攔,直接往房間裡跑去。
裴正硯和墨老夫人對視了一眼,看了看時間。
也差不多了。
墨老夫人微微點頭,“時晏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他會收拾好,不會嚇到小暖的。”
明暖一路忐忑地走向了房間。
推開房門的一刹那。
她聞到了濃濃的消毒水氣息。
她心口一酸。
往裡看去。
就看見坐在床邊的墨時晏沒有穿上衣,身上隻纏繞著一些繃帶,血跡還有些滲透出來。
靠在窗邊。
臉色蒼白的像是一捧冬日新雪。
眼底碎開的光被黑色的深淵吞噬,連同靈魂也一並被攪得粉碎。
一隻手撐在桌麵上,身邊是淩亂的藥瓶和亂七八糟的衣服,他肯定是很疼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額邊冷汗滑落,蒼白的唇竟然有種病態的美感,像是一碰就碎的頂級美瓷。
明暖被他這副可憐又可愛的樣子驚到了。
他看見她走進來了。
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唇抿得更緊,也更加蒼白,他立刻站起身要背過身去。
聲線都有些發抖“誰讓你進來的!”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上來。”
他一貫來都是強勢的。
蠻橫又霸道。
可現在卻自然而然流露出破碎氣息,卻要強撐著不讓彆人發現。
可一站起來就身體不穩地晃動了兩下,像是失血過多後的症狀。
明暖頓時什麼也顧不上了。
心頭湧起既愧疚又憐愛的情緒。
直接衝過去一把扶抱住了他。
“墨時晏。”她一開口,眼淚就啪嗒啪嗒落下來了,是想好好說話的,可忍不住就大哭了起來,“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會挨打。”
“都是我的錯,我補償你,我肯定補償你!”
他像是無力支撐,整個人壓製在她身上。
腦袋也跟著慢慢貼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明暖卻隻想哭。
殊不知。
此刻將人穩穩托住的墨時晏垂著眼睫。
玻璃窗印出他漆黑的眼睛。
在明暖的視野盲區,什麼蒼白破碎,弱小可憐都化為烏有。
他眼尾上挑,眼底沉沉暗暗光芒明滅,像是終於用另一種方式讓獵物主動靠近自己的猛獸。
正舔著尖牙,思考著如何走下一步。
而剛才還緊抿著的唇角。
此刻微微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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