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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才那些話,他一個外人聽著都火冒三丈。
這兩個孩子也太是非不分了。
可這種情況下,讓兩個孩子下車?
都還沒成年呢。
要怎麼在外麵生存?
可司機很快就意識到。
這一條商業街,好像都是墨家旗下的產業。
連同附近的地皮和上麵蓋著的大樓也都是。
墨雨怔怔的看著明暖。
明暖認真的看著她“你已經十六歲了,雖然彆人可能還會稱呼你們為孩子,但你們也該清楚,你們不是真正的孩子了。”
“要學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就像上輩子的她一樣。
那些痛苦,都是她犯蠢的代價,她不僅自己付出了代價,還連累了家人。
她不準備讓他們重蹈覆轍。
“墨雨,墨夜,我給你們一次機會。”
“你們是要在這裡下車,還是跟著我回墨家。”
“如果你們願意跟我回去,之前那些話,我就當沒有聽見過,你們再也不許提起第二次。”
嘭!
留給她的隻有關門聲。
墨夜拉著墨雨的手,兩個人在街道上跑的飛快。
幾乎是同時。
明暖就讓自己車上的保鏢下車“跟過去,彆被發現了。”
保鏢很專業,就這兩個自負的不得了,在象牙塔裡長大的小孩才不會發現。
明暖第一時間給墨時晏打了個電話。
“墨先生,我闖禍了!”
她理直氣壯。
電話對麵的墨時晏頓時變了臉色,“出什麼事了?”
他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該不會是那些人忍不住,這麼快就對她下手……
“我把你的弟弟妹妹趕下車了,抱歉,我應該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的。”
明暖咬唇,隨後還是忍不住說“但是我覺得不能放任他們這麼下去,會給墨家帶來很大的麻煩。”
站起來的墨時晏又重新坐了回去。
“哦,他們啊。”墨時晏皺眉,“你剛才不是和他們玩遊戲玩的挺好?”
他在電話那邊似乎還冷笑了一聲,“不是說要當好嫂子?”
“怎麼現在突然變臉了?”
這話帶著一點點陰陽怪氣。
但明暖沒有品出來。
她隻是非常直白的說“為什麼?因為他們罵你,我忍不住,我太生氣了。”
“說的好像他們很委屈,你也很委屈的好嘛!在墨家艱難的不隻他們!”
電話那邊的墨時晏卻愣住了。
鋼筆從他的指尖滾落下來,啪嗒一下,像是落在了他的心上。
“或許我不該跟小孩子計較的。”明暖頭痛的將腦袋刻在座椅上。
“要不我去把他們找回來?”她後知後覺的冷靜了下來。
這兩個人,其實不是她的家人。
她也不是墨時晏真正的妻子。
更不需要擺嫂子的架子生氣。
明暖又歎了一口氣。
“明暖。”
電話那邊的墨時晏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的聲音有些啞,可叫了她一聲之後,他卻又沒有彆的話了。
他該怎麼告訴明暖呢。
他漠視這兩個孩子的真正理由。
是因為對他們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在。
那個掐著他脖子恨不得他去死的父親,也不喜歡那兩個孩子,可偶爾神智清醒的時候,會抱著他們哭,說對不起他們。
這兩個孩子的存在被壓下,他們會覺得委屈,可這也是爺爺奶奶商量之後做出來的決定,為了保護他們。
但是他在他們那個年紀的時候,他作為墨家唯一的孩子,總是要小心提防來自外界的森然敵意。
綁架,誘騙,還有爺爺奶奶對他寄予厚望當成繼承人的嚴苛教導。
他曾經因為沒能拿第一,在最冷的冬日站在大門外落雪中背著文章。
他不可以有夢想。
因為他是注定的繼承人。
可那兩個孩子卻不是,爺爺奶奶不會逼迫他們,因為愧疚,也會把他們抱在懷裡。
他總是不願意去他們在的宅子裡。
每次都待不到兩分鐘。
因為那一幕太刺眼。
他一個人住在那個男人曾經無數次想要掐死他的房子裡,就那樣長大了。
“明暖。”
他又喊了一聲。
明暖慢慢坐直身子,“嗯。”
她準備挨罵了。
“快回家。”墨時晏的語氣像是融了的水一樣,裹著不烈的暖陽般,“你一直在外麵,我會很擔心。”
明暖一愣,下意識將手指蜷縮了起來。
他的聲音落在她耳尖上。
莫名令她覺得有點癢。
即便是她都能聽出來。
墨時晏現在,心情好極了。
“可小雨和小夜……”
墨時晏已經打斷了她,“我會派人跟著他們,已經十六歲了,沒那麼容易出事。”
“而且你不是選了我們墨家的地盤把他們放下去的嗎?”
“不會出事的。”
明暖還是有點不安,“那你的計劃不就要被擱置了嗎?”
他不是指望靠這兩個小孩引墨海犯錯嗎?
“沒關係的。”
墨時晏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聲音喊了幾分故意的輕笑,“墨太太,你隻要照看好我們的孩子就好。”
“彆人的孩子,你不用太關心。”
明暖臉猛地紅了起來。
他說的跟真的一樣。
明暖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又讓五六個保鏢一塊兒下去保護那兩個孩子了。
又撥通了奶奶的電話。
她想,她自己做的事情,還是她自己來說比較好。
可沒想到電話打過去卻一直占線。
明暖隻能按下心裡的不安,暫時等會兒。
而她不知道的是。
墨奶奶已經接到了墨時晏的電話。
墨時晏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後。
在墨奶奶的沉默中,聲音平靜地說“當時這兩個孩子,是你們要留下來的。”
“也是你們要帶著他們單獨住出去,你們說要負責教養的。”
“現在孩子被教成了這個樣子。”
“是你們的責任。”
“可為什麼是我太太在費心這兩個孩子的事情。”墨時晏的手指落在鋼筆上,他已經不是那個大雪天罰站的孩子了。
也不再渴求大人的懷抱。
如他們所願,他毫無選擇的成長為了合格的繼承人。
他尊重墨老夫人。
卻早已經不再畏懼她。
“他們占了我太太太多心神的話。”他的語氣鋒銳。
“奶奶,我會很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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