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複朝,你這藥是要留到明年吃是麼?你弟生日你這嘴就不能說點吉利的東西!彆以為生個病老子就不抽你!”蔣漢從廚房出來聽見蔣複朝的一通話,又看見他還沒有吃藥,忍不住過去打他一巴掌。他力道根本就沒放重,但這混蛋仗著有那麼多人捧他,這會兒突然還給他裝上了。蔣小朝先是把水杯放下,然後捂著自己的小腦袋歪倒在一旁,悶著嗓音嗷聲:“爸爸討厭,打我好暈噢~!我生病了嘛,媽媽讓你不能打我。”在蔣漢發現他把藥分給他的寵物們想給他點教訓時,胡瑤就阻攔說過這話。蔣漢冷著臉又給他一巴掌。等他第三次揚起手的時候,蔣小朝終於還是老實了,蛄蛹坐好:“爸爸,我腦袋不暈了。”蔣漢冷嗬:“再過兩分鐘這藥還在這,老子讓你今晚上天上過節!”這混蛋越來越不爺們,養得越來越嬌氣,現在吃個藥推三阻四的,還得要胡瑤抱著哄,以前還乾脆利落點。“我知道了嘛,我沒有說不吃啊。”蔣小朝癟癟嘴巴,又覺得蔣漢很凶了,不過他對於上天上過節什麼的,還是挺感興趣。本來他還想問問他爸爸怎麼去天上過節的,但他還沒來得及問,廚房裡的胡瑤喊了他爸爸一聲,好像是要拿什麼東西。蔣漢應了胡瑤一聲,很快就走了,給了蔣小朝一個警告的眼神。蔣小朝呼了一口氣,抓起自己要吃的幾顆藥丸子,小表情有些苦惱,但還是乖乖吃了。薑弈拿起他那放下的小杯子遞給他,回想了一番胡瑤哄他的場景:“聽話吃了藥,想要什麼我給你買。”“我現在還沒想到想要什麼呀。”蔣小朝把藥丸子一顆一顆塞進自己的小嘴巴裡,就著薑弈的手喝下一大口水,梗著小脖子艱難吞下去之後講。“等你想到再說也可以。”薑弈看著他靠在自己手邊喝水毛茸茸的腦袋,眸色溫和許多。蔣複朝蔣複恒是少有主動親近他的小孩子,這感覺陌生又奇異。他一直以來並不喜歡跟人太過親近,不過他們給他的感覺卻不反感。“舅舅~……”“嗯。”薑弈淡聲答應。“我吃了藥藥怎麼還沒好呀!”蔣小朝剛吃完藥沒多久就講。“沒那麼快。”薑弈放下他的小杯子,節骨分明修長的手隨意悠然搭回膝上。他們家裡到處都有他們兄弟倆的的小東西,沙發上也有,薑弈坐的位置一旁就有他們兄弟倆玩的幾個小玩具,剛剛才拿出來玩的。蔣複恒剛才也是粘在他身邊的,隻不過被薑老太太給抱走幫他換尿布了。薑老太太對他們兄弟倆是真的喜歡,許久妹親近過小孩子的她,對著他們兄弟倆的慈愛之心都快溢出來了。這也是蔣小朝之前經常給她老人家打電話聊天凝聚起的感情,親自再見到人,當然歡喜稀罕。前兩年薑老太太就跟薑弈提過讓他成家生子的事了,但薑弈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事上,薑老太太也沒有急切逼迫他。可自從接觸到蔣小朝他們之後,薑老太太想要孫媳婦曾孫的心思就濃重了,對薑弈都催促了好幾回,還琢磨著給他想看院裡哪家姑娘。“我上次生病要四天才好噢,生病爸爸媽媽不讓我去玩兒。”蔣小朝記得很清楚,跟薑弈說起這事來,伸著四根小小的手指。他真的什麼事都跟薑弈講。“舅舅,你等一下跟媽媽說,讓媽媽親親我我就好了,好嘛?”他突生小打算,小嗓音稚嫩純真,哪怕胡瑤又不是沒有親過他,可他一想到胡瑤親親他,眼睛就亮亮的期待得很。薑弈在他期待的小眼神下,拒絕了幫他。蔣小朝抓了抓小手,有點遺憾:“好吧。”“那舅舅親親我好了。”他又道,仰著小腦袋看著他。“親臉臉噢,媽媽說隻能親臉臉,跟以後的媳婦兒才能親嘴巴,媽媽的嘴巴就隻能爸爸親親,爸爸的嘴巴也隻能媽媽親親。”薑弈:“……”薑弈不給回應,蔣小朝也不動,就這麼用濕亮的眼睛看著人。最後薑弈到底僵冷著臉妥協往他微燙的臉頰上印了一下,成全了他這個要求。這一幕剛巧被換完尿布回來的蔣複恒看見,他哼哧哼哧爬到薑弈腿上坐著,仰著胖胖的小臉抓著小手等薑弈也親他。薑弈沒接收到他的意思,倒是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啊~!”蔣複恒不開心咿呀,揚了揚小腳給他看。他小腳上已經戴著薑弈送給他的小鐲子了。“怎麼不穿鞋?”薑弈說他,留意到的還是他光禿禿的小腳,今早胡瑤幫他穿小鞋子他不樂意的動靜大家也是聽見的。蔣複恒氣鼓鼓哼了一聲,小手一揣,眉毛都皺了。“弟弟也想舅舅親親。”蔣小朝幫他翻譯,還挺清楚他的小意思的。“弟弟說不想穿鞋鞋,讓舅舅不要說他,他就是要光腳腳……是吧弟弟?”“嗯~!”蔣複恒適時點點腦袋,好像還真是這意思。蔣複恒對薑弈格外喜歡,明明沒見幾麵,可天然的就喜歡跟他親近,給薑弈許多待遇還是連蔣漢這個親爹都沒有的。彆人都說外甥像舅,蔣複恒有許多地方還真跟薑弈挺像的,神奇得很。家裡一早上就熱熱鬨鬨的,阿俊阿豪他們忙進忙出,廖老爺子跟薑老爺子有伴湊一塊在院子裡下棋,蔣複朝蔣複恒兄弟倆粘著薑弈在廳裡說話。家裡的電視也在放著,各種聲音交雜在一塊兒,熱鬨極了。胡瑤跟蔣漢沒有過度招待薑老太太他們,這般更顯親近自如,並不生疏。薑老太太看著薑弈被蔣複朝蔣複恒兄弟倆圍著的畫麵,和藹笑了,她孫子什麼都好,就是沒什麼人氣兒,性子又悶又冷的,除了對他們自個家人,對誰都一副冷漠無情的模樣。他能對蔣複朝兄弟倆這樣,也是令薑老太太有些驚訝。今年這中秋團圓的佳節,還真是好。薑老太太笑意連連,暗自感歎真的許久沒這樣人多熱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