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文官武官也不爭論了,開始新方向的建議。
文官覺得:得多要點錢,好讓我朝休養生息。
武官覺得:和談時間要簽短一點,這樣過幾年還能接著攻打幽國。
不管哪個思路,都儘顯強國風範。
小皇帝努力憋著沒笑,原來當軍事強國這麼爽,就算再怎麼得寸進尺,弱國也必須得遵守,他們大楚被幽國欺壓了上百年,可算揚眉吐氣了。
楚錦澄揚聲道:“大將軍的建議甚好,就這麼推行吧。戶部,把所有的損耗都算出來,交給禮部去談判。和談的使臣就定禮部的邵侍郎,隨行人選由你挑選,即日前往邊境。”
“是,臣遵旨。”
禮部分左右侍郎,也就是兩派,皇上說是讓邵侍郎自己挑選隨行,實則就是讓他帶自己人去,免得在和談中有人給他使絆子。
而邵侍郎更是個投桃報李的人精,他一出宮就朝人安排道:“去叫衛員外郎來見我。”
和談的大軍出發前。
宗文修又塞了幾個暗器給衛行路,說是他爹剛研究出來的小玩意兒,讓他交給羅霽。
衛行路羨慕得眼淚汪汪:“文修哥,我恨我小時候沒學武,這麼多好玩的東西隻能送給彆人。”
宗文修哭笑不得:“哪有好玩啊,快去吧,小心晉安太子。”
“好!”衛行路朝他揮揮手,跟使臣們一塊出發。
和談果然不太順利。
麵對大楚使臣的獅子大開口,晉安太子直接當場掀桌,結果桌子剛掀了一瞬,一根鐵絲就橫在他脖子上了。
羅驚風挑眉,嘲諷地問道:“貴國太子這是什麼姿勢?新學的武功招式嗎?”
晉安太子被嘲諷得臉上青紅交加,他很快認出了威脅自己性命的暗器是誰造的。
他咬著牙說:“把宗焰還給孤!”
羅驚風呸了一口,怒聲道:“還你爹!我大楚的將門之子,白給你乾了十幾年活,給錢了嗎?邵侍郎,把這筆銀子也給他加上!”
邵侍郎連忙回道:“是!是!還是國公記性好,下官都沒想起來!戶部也是,這麼大筆銀子竟然也能漏掉……”
說著他叫人在旁邊拿著算盤,繼續算賬。
羅驚風看到算好的數,直接扔到了晉安太子臉上,嘲諷道:“賠嗎,不守規矩的太子殿下?”
一個戰敗的弱國,還敢在和談桌上翻臉,他果然是太子當久了,分不清誰是老大。
晉安太子氣憤道:“孤不賠!要打就打,孤怕你嗎?”
“哦……那你今天先死這吧。”羅驚風冷漠無情地下令,“羅霽,殺了他。”
眼瞅著脖子上的鐵絲越來越緊,晉安太子嚇得驚恐大叫:“啊住手!住手!孤簽!簽!”
他好不容易才得來今天的這一切,他好不容易才靠宗焰坐上太子之位,怎麼能就這麼死在邊境?
賠些銀子算什麼?那是朝廷賠的,又不是他賠,命才是自己的!
晉安太子哆嗦著提筆,他還在垂死掙紮:“孤可以簽這個和談書,但孤有個條件,孤要宗……”
羅驚風不耐地扭頭,朝使臣們說:“還是殺了吧?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和談。”
和談使臣們:“……”
有護國公在這威懾著,他們基本沒有張嘴的機會。
晉安太子氣得要死,忿忿不平地簽下了字,按了手心。
羅霽鬆開他。
和談使臣們還衝他友好一笑,表示兩國開始握手言和,氣得晉安太子當場昏了過去。
十月份,大軍在還朝的路上。
小魔王開心得在禦書房裡亂轉,他朝沈丞相道:“這次得勝歸來,朕要給他們大封特封,品級低的升官,品級高的賞銀。哦對還有宗焰,他雖然沒有出征,卻是此次戰勝的關鍵,給他封什麼呢?軍器監的老大是正四品官,是不是有點不夠?”
沈丞相笑吟吟地提醒道:“確實有些不夠,而且軍器監的老大是剛升上來的,皇上如果讓宗二公子上任,那現任該怎麼辦呢?”
小皇帝思索道:“那就封侯吧,又有名聲,還不用上朝。”
沈丞相笑著回道:“老臣覺得可以。遠揚侯的爵位是由宗大將軍繼承的,跟宗焰的爵位沒有衝突。”
錦澄問:“叫神工侯怎麼樣?是不是很貼切?”
沈丞相眉頭擰在了一起:“貼切是貼切,就是日常叫起來……會不會太奇怪?”
小魔王提議道:“那等明天宗大將軍來了,讓他也來看看這封號怎麼樣?”
“行。”沈丞相心想,宗肇肯定不會同意這麼浮誇的稱號。
封賞的草稿已經基本打好,就等大軍還朝後宣布,沈丞相抱著奏折過來,開始跟小皇帝講今日的功課。
楚錦澄正興奮著呢,看奏折都覺得很有意思,批閱了幾本後,又看見了鎮南王的上奏。
開心的錦澄,瞬間變成不開心。
小魔王拉著臉,認真問道:“奏折一定要回嗎?朕能不能假裝沒收到,就說他奏折丟在路上了?”
沈丞相嘴角抽搐,提醒道:“那一路送奏折過來的人,都要被重罰,可能會連性命都保不住。”
楚錦澄深吸一口氣,閉眼又睜眼,打開了他大舅的奏折。
上麵內容先是恭賀護國公得勝歸來,後又重新提了要封地種蘑菇的事,後麵一大串的內容說蘑菇多好多好,那幾個縣城多不值錢,讓皇上割愛給他能發揮最大價值。
小魔王黑著臉看完全部內容,忍著把奏折摔地上的衝動,回道:“朕就不該看那麼仔細,越看越生氣,護國公打勝仗跟他有什麼關係?”
沈丞相一臉尷尬地提醒道:“老臣聽說,護國公與鎮南王的關係,比一般兄弟還要親厚。您方才不還在愁該怎麼給護國公封賞嗎?他的官職和家產都已經封無可封,興許會為了鎮南王來給您要這個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