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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一根簪子問道“宗肇,你看這個簪子是綠色的好看,還是藍色的好看?”
宗肇選東西從來不猶豫“綠色的好看。”
徐婉糾結地說“可是我覺得這個綠有點太深了,戴上顯年紀。”
“那就選藍色。”
“藍色……我已經有相同顏色的簪子了。”
宗肇很果斷地看出區彆“跟你家裡那個簪子的花紋不一樣,再買一個。”
徐婉被闊綽到了“太敗家了吧?”
“花不完。”宗肇說著,從腰間取出錢袋,遞給她,“隨便買。”
徐婉笑著接過來,好奇道“你這錢袋看起來有點舊了,但上麵的竹子還挺好看,是婆母給你繡的嗎?”
宗肇看著那個錢袋一怔,想起了一些久遠的回憶,他淡聲道“出征前放家裡了,回來才接著用。”
徐婉一邊取出裡麵的銀子買簪子,一邊回道“那你可要小心著用了,我繡工不太行,學過一陣也隻能繡個醜鴨子出來,等你需要換新錢袋的時候,一點忙也幫不上。”
宗肇嘴角微揚“好,那我小心點。”
回到家後,宗錦澄一聽說就自己有兩副對聯,當即吼吼哈哈地狂笑了一番,開始到處跟人炫耀娘在這世上最疼的人就是他!
這仇恨值拉的……連宗肇都想揍他了。
除夕那天一大早。
三個崽朝氣蓬勃地從床上撅起來,開始滿院子忙碌著貼春聯、貼福字,順便還把回家的衛沈二人院裡也給貼上了。
順子喜氣洋洋地從外麵跑進來,高喊“少爺,這是夫人讓人送來的小字,讓咱們貼在大書房裡。”
“小字?什麼小字啊?”宗錦澄正坐在不言肩頭,伸著胳膊貼對聯。
順子一抬頭就看見不言那張想死臉,他沒忍住笑出了聲“就是夫人親自寫的字,一人一份,說是可以貼在課桌旁邊。”
“什麼字呀?”宗錦澄拍著不言的肩膀,示意把他放下。
不言如獲大赦。
終於從梯子的身份變回了侍衛。
宗文修和何崢也跑過來看,隻見五張小小的四方紙上,各寫了一個黑字“中”。
中榜的中。
寓意簡單粗暴。
“哇!這個字好,娘太會寫了,我要貼在我的課桌上,每天看著,這樣等到了春闈上,一定能中會元郎!”
何崢見衛沈不在,開始悄悄放大話“那我就定個小目標,考第二名!”
宗錦澄哈哈大笑道“好兄弟,好誌氣,我們一起打倒秦夜!”
何崢大笑著接出了他們的班訓“必中一甲!”
“哈哈哈哈……”
三人興奮地去弄漿糊,拿著小紅紙就去貼上。
貼春聯這種事雖然都有下人幫忙,但徐婉習慣了自己動手,嫁來侯府後過的每個除夕,她都會幫著去一起貼春聯,因為這樣會覺得很有年味。
今年因為有宗肇在,府裡幫忙的下人都被撤了下去,兩人合作著看位置、貼春聯,沒多會兒就給貼完了。
剩下最後一個春字,徐婉原地轉了一圈,決定放在窗戶上,那個位置正靠著屋裡的書桌,她希望書籍也能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徐婉拿著春字往上貼,放到一半感覺位置有點低,她扭頭道“宗肇,這個還是你來貼吧,我有點夠不到。”
宗肇正在遠處幫她看位置,大步走過來將她抱起,仰著頭問道“這樣應該夠得著了吧?”
徐婉有點呆了。
宗肇為了把她抱的高一點,是單手抱著她的雙腿,她的身體以一種奇怪的親密姿勢,連靠帶坐地倚靠在他臂彎裡。
宗肇見她呆愣,疑惑道“怎麼了?”
徐婉晃了下神說“哦沒有,就是被驚訝到了,你臂力真強,單手都能把我抱起來。”
宗肇不覺得這是多難做到的事,他問道“你是擔心一隻手抱你不安全嗎?”說著,他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這樣抱得她更穩當了。
徐婉像個鵪鶉一樣把頭扭走,默默地把那個春字貼在了窗戶上,宗肇貼她貼完才將她放下來,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異常。
宗肇將院裡的東西一樣樣收拾好,徐婉就望著他的後背思考,他們自從幾個月前親過以後,經常沒事就親親,再過線的舉動就沒了,不過有幾次晚上鬨太狠,宗肇就會去浴房,後來他就儘量挑白天親她。
徐婉又想起早先她問宗肇想不想圓房,他說不想,但他的表現又不是這樣。
他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徐婉忍不住想再問一遍這個問題,但又怕宗肇再回她一句不想,跟被他拒絕似的,太丟麵子了。
她想了想問道“宗肇,你除夕晚上會跨年嗎?”
宗肇抬頭道“跨年?是指守歲嗎?”
“咳,那倒也不是。”徐婉知道守歲的意思,她心虛地說,“熬通宵我不太行,但是跨年還是可以的,就是從今年跨到明年的那個點,熬到子時初。”
“這個有什麼說法嗎?”宗肇不太懂。
徐婉開心道“當然是迎接新的一年啊,我可喜歡跨年了,但是大家好像並不在意這個,我也不好意思拉翠枝陪我熬,人家也要睡覺的嘛,還有澄澄,他太小了,我怕耽誤他休息。”
宗肇笑著問道“你為什麼不擔心我?”
徐婉眨著眼睛,試著不見外地說“成年人不會擔心長不高,肯定也不怕熬夜的,對吧,宗大將軍?”
她眼裡的期盼,他看懂了。
宗肇點了下頭,輕聲道“好,我陪你跨年。”
“太好啦!”徐婉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天,她讓翠枝準備很多小食,還選了好幾本書籍備著,為了怕等跨年的時候睡著,她還特意選的閒書,全是京城最暢銷的畫本子。
這樣肯定越看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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