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師航空隊!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臉色驟變。
他們雖然都知道該部的航空隊戰鬥力驚人,但在這之前對方卻也並沒有尋求過主動進攻。
可在這關鍵時刻。
虎賁師的航空隊竟然開始偷襲南洋周邊的機場。
這是要反攻不成?
“這是越來越囂張了!”
站在那邊的北雲忠二臉色顯得極為難看。
在場所有人同樣也是說不出的憤怒。
自己這邊還沒有跟對方算先前的仗,這虎賁師竟然還主動偷襲起來了?
“將軍!”
這時候有軍官當即朗聲道:“我們絕不能看著虎賁師的航空隊再肆意囂張下去了!此次他們既然主動進入南洋其餘領空,那咱們隻要聚集大量的戰機予以迎擊,必然是會取得相當的效果,至少也不能讓他們隨便進出南洋各地!”
“卑職附議!”
“卑職附議!”
“……”
在場的很多軍官亦是連連點頭。
就連北雲忠二顯然也是頗為意動。
“將軍,且慢!”
然而這時旁邊的參謀長卻沉聲說道:“卑職以為這虎賁師在這時候突然對我各地機場發動偷襲,恐怕是在為珊瑚海的美利堅海軍做掩護!咱們要是在這時候將海軍航空兵徹底調往南洋陸地,那接下來必然沒有足夠的力量增援南部!”
“服部君說得很有道理。”
北雲忠二不由地眯起雙眼肅然道:“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可偏偏在這時候出擊!這的確是想要吸引我方航空兵的北上!”
眾人也都微微點頭。
眼下珊瑚海雙方戰鬥正酣。
雖說爆發的地點距離南洋實在不近,海軍大規模前往支援並不現實,但以足有兩千多公裡航程的零戰卻也還是有可能迅速南下的。
若他們是美利堅的海軍編隊肯定也會聯係虎賁師在這時候來個後院點火,至少這樣就能徹底放心在珊瑚海迎戰帝國海軍了。
“將軍!”
又有某位軍官沉聲道:“服部參謀長說得固然很有道理,不過南洋周邊的機場對我們來說還是極為重要的,要是在這時候被敵人連續摧毀,那接下來整個南洋方麵的局勢將會越發崩潰,到時候帝國恐怕將會徹底丟失製空權。”
“你的意思是?”
“還是得儘快前去支援!”
那軍官很快就再次補充說道。
不得不說。
雙方皆有道理。
這時候就連北雲也不由地沉思起來。
好在持續的時間並非很長,片刻後就見他環顧四周正色道:“零戰在珊瑚海並沒有取得壓倒性的勝利,這的確是超過我的預想,不過美利堅在那邊終究隻有列克星敦號和約克城號兩艘航母,我南遣編隊足有三艘航母,又有數十艘各型艦船,完全有機會將其摧毀!在這時候若是派遣剩餘的零戰南下支援風險性實在太大,這相當不劃算,反而——這虎賁師的航空隊卻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將軍您是打算迎戰?”
“沒錯!”
北雲忠二再無任何遲疑,他朗聲說道:“虎賁師的那些戰機性能極為強悍,又似乎掌握克製我零戰的方式!現在要是連的各處機場都被其摧毀,那今後不僅是帝國航空兵恐怕就連我海軍也再無法輕易登陸!此次無論如何都要配合陸軍徹底殲滅這支航空隊!現在傳我命令,駐守各地的戰鬥編隊立刻予以反擊!”
“哈伊!”
全場都是齊聲領命。
……
咻咻咻。
咻咻咻。
當獵鷹航空隊的戰機出沒南洋之際。
很快鬼子駐紮在周邊國家的航空隊亦是迅速升空,與此同時海軍航空兵也相繼奔赴支援。
噠噠噠。
噠噠噠。
機槍來回掃射。
隻見各型戰機在那瘋狂而動,雙方你我來往展開大規模的競逐戰。
不得不說。
鬼子在附近的航空力量還是很強悍的。
彆看他們在先前的諸多空戰中都沒有占到什麼優勢,但如今在南洋各國這邊也算是就近作戰,而且又是大群軍機的聯動配合,這使得整體的戰鬥力比先前都要強悍許多,以至於就算是實力如獵鷹航空隊也無法迅速奠定勝利。
戰鬥從晌午持續到傍晚。
彆看機群之間的整個空戰時間很短。
可雙方在搏殺後各自返程,接替他們的軍機又再次互相對峙,這使得整個絞殺顯得異常激烈。
……
深夜。
馬尼拉總部。
“戰況如何?”
身為總司令官的室內壽二自然是異常關心。
在旁邊的參謀官亦是拿起剛剛得到的情報,迅速說道:“回稟將軍,截至目前雙方已經爆發十多次小規模的空中搏殺,所幸我部航空兵及時出擊,又得到海軍航空兵的有效支援,除了在卡索、坡縣等兩處機場遭遇轟炸外,整體損失並非很大。”
“那就好。”
室內壽二不由地鬆了口氣。
在短時間內帝國既然無法再登陸麵甸作戰,那空中力量的對峙必將成為主旋律。
然而虎賁師的航空隊戰力彪悍那是眾所周知的,若現在周邊的所有航空機場都被其摧毀,那接下來整個南方麵軍恐怕就隻能每天忍受無窮儘的轟炸了!
“將軍!”
這時參謀官再次說道:“從今天的態勢來看,虎賁師的動作很大!我想他們短時間內或許不會停止繼續進攻。”
“很有道理。”
室內壽二也是如此判斷。
畢竟換做是他也肯定會盯上己方在周邊眾多機場的,隻是回想起空戰時的種種不利,他又不由地皺著眉道:“咱們陸軍航空隊的戰機性能實在是太過遜色,根本就不是敵方野馬戰機的對手,這次要不是數量上以及裡程上都有優勢,恐怕想要擋住這波攻勢也極其困難。”
眾人也都憤憤點頭。
雖說自從隼式戰機誕生以來,陸軍航空兵的實力提升可謂是巨大。
在諸多戰場上對付美利堅的戰機也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戰果,可在麵對虎賁師的野馬戰機時卻還是猶如老鼠遇到貓,雙方之間有著明顯的差距。
“將軍您不必憂慮。”
就在這時又有軍需處的將官肅然道:“目前虎賁師的航空隊固然有些囂張,但恐怕他們也不會囂張太久!據卑職所知,後方航空處正在加緊研製新的陸航戰機,代號暫時命定為‘疾風’,其性能絕對能夠比肩對方的野馬。隻要等這款戰機入伍參戰,我們必能迅速扭轉這種不利的局麵。”
“疾風?”
在場的眾人都是眼神大亮。
“是的”
那軍需官立刻點頭回應。
眾人自然都忍不住地問起相關的細節,而前者也都逐一回答。
“太好了!”
室內壽二同樣也是說不出的振奮。
他滿臉傲然道:“看來我帝國的工程師果然是世界最強的,等疾風戰機問世什麼野馬、野貓的都得被徹底摧毀!”
眾人也都興奮連連。
“將軍!”
這時在旁邊的參謀官再次說道:“不過——現在咱們還得麵對敵方明日有可能的繼續進攻。”
“嗯。”
說起這個室內壽二頓時又感到一陣頭疼。
隻見他雙拳緊握咬著牙道:“命令各地機場的戰機隨時準備迎戰,現在也隻能儘量靠機海戰術維持局麵。”
“哈衣!”
眾人迅速點頭。
“對了!”
室內壽二的目光冷然,沉聲道:“陸誌賢親族的下落還沒有消息嗎?”
參謀官立刻回答道:“回稟將軍!經過這最近階段的連續搜尋,目前周邊島嶼基本都被我們查了個遍,雖然暫時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但也隻剩下不足一成的島嶼尚未登陸,我想頂多兩日功夫這些島嶼就都能完成最後的搜尋了!”
“很好!”
室內壽二點了點頭。
“不過——”
“不過什麼?”
“根據前線部隊的回稟。”
參謀官很快就再次皺著眉道:“海軍那些艦船對於此次搜尋工作已經出現極大的抵觸情緒,很多時候似乎都不願意再積極配合,還多次稱致使如此局麵都是我陸軍的無能才放跑了陸誌賢的所有親族!”
“豈有此理?反了他們!”
“這群海軍馬鹿也敢如此跟我們說話?”
“……”
在場的眾多軍官顯得都很是不滿。
然而室內壽二雖然同樣也是頗為不快,眼神在第一時間也滿是寒霜,可他卻又很快擺了擺手,沉聲道:“海軍那群家夥自從偷襲了美利堅的軍港後,他們就已經是格外膨脹,尤其是先前在西邊摧毀了英吉利的海軍編隊後自詡天下無敵,如今這種態度也是可以預料的,但他們生氣歸生氣卻也不敢撂挑子。”
“為何?”
“誰讓這陸誌賢也是他們的仇敵呐!”
室內壽二冷笑兩聲,道:“先前在西邊海域數艘艦船被摧毀可就是這陸誌賢乾的,其海軍航空兵的近百架零戰也都葬送在獵鷹航空隊之手,我就不信海軍那群馬鹿能夠咽得下這口氣!你們放心就是,儘管派人迅速完成搜尋。這次為了抓到陸誌賢的親族我們可謂是大費周章,不管如何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
翌日。
戰鬥果然再次爆發。
隻見在南洋的天空中亦是有大批的戰機在那呼嘯對峙。
除卻駐紮在各國的陸軍航空兵果斷出手迎戰外,海軍方麵也派遣了相應的戰機迅速予以支援。
雙方你來我往。
無論是在各國領土上空還是在海麵周邊都傳出陣陣激烈的槍炮聲。
戰機轟鳴。
子彈如雨。
整個搏殺從開始就顯得異常激烈。
……
爪哇國。
東南某處海域。
在這座較為偏遠的地方有著一座島嶼,這島大概也就是二十幾平方公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整個島上綠樹成蔭看起來景色倒是頗為美麗。
此地就是迪笪島。
迪笪島算是溝通南北的某條支線上的要道,雖然地處較為偏僻,但整個島嶼也算是頗為關鍵,早年就被陸誌賢的家族所購買,後來打造成為支線上的交通中轉,後來由於商貿的變化二十幾年前這座島嶼也就慢慢廢棄下來。
可就算如此。
眼下島嶼周邊還有著開鑿過的碼頭以及些許建築。
當然。
這同樣也正是目前陸家親族藏匿的所在。
海島深處。
某棟潛藏在密林深處的低矮建築內。
“興華,情況怎麼樣?”
坐在那邊的乃是位七十來歲的老者。
這老者雖然頭發花白卻氣色紅潤,身子骨實在是少有的英朗,而且相比較於周邊親友的滿麵愁容,此人卻也沉穩了許多。
“父親!”
那邊就有某位中年男子苦澀道:“暫時還沒有任何消息。”
老者聞言不由地皺了皺眉,道:“先前不是派遣出不少漁船前去探尋了嗎?難道連一絲消息都沒有?”
“父親!”
陸興華無奈地說道:“自從咱們連夜逃離主島後,小鬼子就迅速封鎖了周邊的所有海域。就算咱們在夜間利用漁船來找尋出路,但卻也根本就跑不遠。阿強他們又隻能在天明前返回此地,所以暫時根本無法準確地獲悉外界情報。”
“那該怎麼辦?!”
有某位五旬左右的男子滿臉焦急道:“先前國府軍統那邊可有人說過小鬼子正在不斷地逐島搜尋,就算咱們迪笪島地處偏遠,但算算時間頂多這兩日他們肯定也會登島的,到時候我們全族恐怕都無路可逃!”
大海茫茫。
全族想要逃走豈能如此容易?
“這群鬼子也太無恥了!”
這時有族人滿臉憤慨道:“在戰場上不能打敗咱們誌賢,現在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在場的二十幾名男丁也都連連點頭。
“這有什麼奇怪的?”
陸遠山對此早有預料,他戲謔道:“這群小鬼子向來就是欺軟怕硬,無惡不作!不過——說來自信此次回國當真是沒有辱沒我陸家!沒想到他回到故裡能夠創出如此一番名堂,不僅替我陸興華回報故裡,還能揚我國威,實在是不愧是我陸家的好男兒啊!”
“父親!”
陸興華卻有些焦急道:“誌賢那小子乾得是不錯,但現在小鬼子隨時可能登島,咱們還得早做打算呐!”
“慌什麼!”
陸遠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陸遠山七歲就跟著父親南下,十八歲即來到南洋討生活。在這打下這偌大的基業,這些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如今不過就是區區倭寇圍島搜尋罷了,咱們決不能自亂陣腳,再說——誌賢,不是早就派人傳來訊息,他必然前來營救的嘛,咱們隻管相信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