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啊。”
莊與青哼著小曲兒回到值班室的時候，周沉野正站在全自動飲水器前。
飲水器按照周沉野的要求，給他配比了全糖咖啡。
“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在監控裡也都看到了吧。”
莊與青伸了個懶腰：“事情解決了，我當然心情不錯啦！”
聽了莊與青的話，飲水器前的周沉野端起咖啡杯的手不受控製地微微震顫了一下，
細碎的劉海下，他那雙黑瞳在飲水器的光影變換下散發出微弱的冷光，像是某種蓄勢待發的猛獸。
他閉上眼緩了幾秒，才端著咖啡杯回到座位上。
“剛才珂姐還叫了安保部的人過來，他們問起那兩個人的事情……”
周沉野抿了一口咖啡：“我按照你說的說是我發現的，可還是覺得心虛。”
“彆心虛。”
莊與青笑著看他：“難道你不想轉正嗎？”
“想當然是想了，難道你不想嗎？”周沉野疑惑。
莊與青怔了怔，笑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在護衛隊成為轉正的安保人員，這一點她倒是沒想過。
原本她隻是為了尋求一點短暫的庇護才來到護衛隊的，要說在這裡一直乾下去，似乎也不太現實。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股不知道是係統還是什麼玩意的勢力盯上了她。
——
幾天後。
傍晚。
莊與青和白薈在護衛隊大門斜對麵的健康飲品店蹲點。
“那個王蘇……今天是七點下班吧？”
莊與青看了一眼智能手表上顯示的時間，現在已經七點了。
“嗯，他的生活兩點一線，應該很快就出來了。”白薈壓了壓頭上的棒球帽。
莊與青咬著吸管，養生茶的味道有些奇怪，但想著價格不菲，還是硬著頭皮往肚子裡吸。
“出來了。”
就在莊與青把最後一口養生茶吸進嘴裡的時候，白薈拍了一下她的後背。
莊與青忙將養生茶咽了下去，起身跟著白薈往店門外走。
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王蘇，趁著等紅燈的幾個間隙，莊與青好好觀察力一下這個王蘇。
王蘇麵黃肌瘦的，眼下有些發青，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沒什麼精神。
“你沒覺得這個王蘇怪怪的嗎？看著蠻顯老。”莊與青移開目光，壓低聲音問白薈。
“可能是因為喪偶後自己一個人生活很孤獨吧。”白薈說。
莊與青搖了搖頭：“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他的那種奇怪，就好像是沒有魂……”
“沒有……魂？”白薈驚異。
“就是那種空心人，像是機械的，為了掩蓋這個缺點，然後故意將其憔悴化，讓人覺得他隻是因為生活不順變成這樣的。”
正在莊與青說話的時候，王蘇已經拐進了前麵的商場，徑直往通往負一層超市的方向去了。
“他要去超市買菜了。”
白薈點擊了一下智能手表的救援設置，對莊與青說：“以防萬一，我一個人去跟著他吧。”
“你的救援設置是設置的誰？”白薈剛要走，莊與青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第七對副隊長何霄，怎麼了嗎？”
“你有路易的聯係方式嗎？”莊與青問。
白薈眼裡疑惑更深了：“有，怎麼了？”
“換成路易。”莊與青說。
雖然不知道莊與青為什麼要讓她將救援設置成路易，但她還是照做了。
“快去吧，一會兒王蘇跑遠了找不到了。”
看到白薈弄好救援設置，莊與青提醒了一句。
“好。”
白薈點點頭，進了一旁通往負一樓的安全通道。
莊與青看著前麵的電梯口，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不過，這個任務是針對她設置的，白薈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莊與青環視一周，找了個服裝店走了進去。
她不準備走遠，要是白薈有什麼事情，她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莊與青在衣架前假裝翻看了幾條連衣裙，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幾排衣架後有個熟悉的身影。
王蘇？
莊與青拿著連衣裙的手跟著一滯。
此刻，王蘇就隔著幾排衣架站在那裡看著她，很快，他的臉上浮出笑容，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更顯詭異。
下一秒，王蘇就轉過身，快步離開服裝店。
莊與青忙追了上去，可那王蘇動作很快，已經混入了前麵的人群，轉過頭看著莊與青，笑容裡似是帶著戲謔。
不對。
莊與青頓住腳，她眼前的這個王蘇，穿的不是護衛隊的工作服。
這個王蘇穿著西裝，頭發也梳得油光整齊，這麼短的時間，王蘇也不可能變裝換成這樣來到自己這邊啊？
難道有兩個王蘇？
莊與青眉心一跳。
“嘟嘟嘟……”
此時，莊與青的智能手表響起。
【未知發件人：想救白薈嗎？】
【未知發件人：到商場的頂樓來吧。】
莊與青看著智能手表界麵顯示的新消息，原本亮亮的眸子在此刻黑寂得像是一汪死湖。
她關掉智能手表界麵，手緩緩垂在身側，再抬眼的時候，她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寒氣。
穿西裝的王蘇在人群中駐足，他歪著頭注視著莊與青，似乎覺得自己這樣的動作很生動，可在莊與青看來，他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一個空洞的沒有感情的人。
或許，他本來就不是人。
莊與青拔腿朝著穿西裝的王蘇跑去，王蘇露出滿意的笑容，也轉過身往一側的安全通道跑去。
就這樣，莊與青跟著西裝王蘇通過商場裡的安全通道，一路跑到了商場的頂樓。
剛一到頂樓，莊與青就看到了被凝膠蛛網束縛在地麵的白薈。
白薈已經昏迷，對於眼下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莊與青，你還挺聰明。”
蹲在昏迷的白薈身後的王蘇站起身，他看著莊與青，冷冷開了口：“可惜了，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護衛隊製服。
這個王蘇才是莊與青她們剛才跟蹤的那個王蘇。
莊與青的目光在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王蘇的身上掃過，臉上的情緒依舊很淡。
“這麼鎮定啊？”
一旁的西裝王蘇“嗤”了一聲：“看來，我應該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們已經用白薈的智能手表發送了救援信息，護衛隊的人很快會趕到。”
王蘇手裡現出液態金屬短刀：“這段時間，我們會對白薈出手，你……該怎麼辦呢？”